第20章 想念(1/1)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魏千云和沉香两人交代一声后,灵巧的翻至屋顶。 仰头望向黝黑天幕缀着的满天繁星,魏千云不由的一阵唏嘘。 自她穿越过来后,这十四年以来,她从未在夜间出来过。 只因她师母净心曾和她交代过,晚上煞气最重,人多繁杂的地方尤为甚。 煞气在此种适宜的时候最为活跃,容易引起她的暴虐因子,让她发狂。 以往年龄小,她又是有前世记忆,不似普通孩儿那般娇气。 只要能够忍受孤独寂寞和强劲的修炼,就能很好的压制煞气,不被其影响自身。 但后来随着年龄逐渐增长,被此界所限的修炼之道又到了终点后。 她为了能适应煞气的强度,达到能够将其收放自如的程度。 她依照师母净心所安排,渐渐开始行走于世人之间。 并通过经历世间百态和不断的猎杀动物,来释放和排除身上溢出的煞气…… 摸着坠于腰间,正不断释放让人灵台清明气息的无瑕白玉。 突然有些想念她师母净心。 也不知道她师母净心和净尘师叔两人怎么样了? 感情有没有进展? 真想知道净尘师叔再次追上师母后,师母会是什么模样? 魏千云回想起以往两人相处的画面,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温馨笑容。 突然,她忆起她师母似乎曾和她说过一句话。 “你所修炼的真气与我教你的内力虽已成功将大部分煞气从你体内摒除出去。 但残留在你身上的煞气已是扎根在灵魂深处。 成年之前依着血脉至亲之力可压制你煞气,之后的只能是等你成年了,以男子精,气滋养,才能保你如正常人一般生活。” ……… 这样想来……难道…这才是师母让魏士岚接她回家的真正原因? 师母这是知道她有娃娃亲的事? 那她成年之前,真得如魏士岚所说,只能去有浩然正气的书院上学? 魏千云甩了甩头,摒弃心中突然升起的躁意,纵身一跃,朝着香酥记的方向飞了过去。 ……… “主上,您今日是见血了吗?” 戴着黑色金边狐狸面具的吕若秋与魏千云一阵寒暄后,见她面露躁意,担忧的倒了杯茶水,递于她手中。 魏千云也不客气,接过茶水,囫囵吞枣般,一口仰头喝下。 为免夜里在外待越久,对她影响越大,言简意赅的直问道: “嗯,吕姨为何会来此地?” 吕若秋跟着魏千云多年,对她的身体情况也算了解。 只是她这事也宜早不宜迟,她怕迟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挚友之子了。 她那挚友也只剩下那一根独苗苗,当初一起流放时,若不是她那挚友助她逃脱,她早就死在了路上。 如今得知挚友之子还在人世,只是不知为何居然也在捉拿名单内。 她着急忙慌的将手上事情处理好,一路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 只想赶在官府中人将挚友之子被捉拿之前,把他藏起来,然后护他一世平安…… “主上应该也从云影阁提供的消息里猜到了。 这次季将军和你本家魏家大张旗鼓抓捕的对象,就是我那养母家残留的族人。 我虽挂了他们的吕姓,但他们从来都没把我当过他们的家人,也从来不顾我家人死活,还……害的他们被人欺辱、糟蹋,最后还受我牵连,无辜枉死! 我恨!我恨啊! 我恨不能手刃仇人,让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啊!” 吕若秋说到这里,显然是回想起当年家人的惨状。 突然目眦欲裂的摸上自己的脸,抖着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她那张常年不见阳光,几近毁容且布满刀痕的脸展露无遗。 那刀痕交错的左脸上,若仔细端详仍然可以看出,上面似乎烙印着一个奴字。 此时取下面具的吕若秋正用她那骨节扭曲的瘦弱手指抓抠在那字的位置,用力的往下拉。 似乎想将那带着耻辱的字从自己脸上抠下去。 看着状若癫狂的吕若秋,魏千云压下心中翻涌的躁动,抬手按在她的肩上。 分出一丝用来抵御煞气的真气传至她体内,为她梳理、安抚住逐渐狂躁的神经。 十多年前吕若秋被她养母家的亲儿子陷害,从人人追捧的宰相成了犹如过街老鼠的贱仆。 家人、亲友们尽皆锒铛入狱。 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那时甚至还牵扯到了隔了几代,没什么直接关系的魏家和秦家,让她对魏千云更加添上了深深的愧疚。 而她自己,本来也和她的直系家人一样,判了秋后问斩。 但不知是背后人有意还是无意,问斩当天,刽子手的刀一钝,居然没能一刀将她的头砍下,而只是在她后颈处留下一道略深的口子…… 玄月国国法里有条例,问斩之人一刀不死可宽恕死命。 这本来死里逃生是件可喜的事,但恨就恨在,她们居然强压着吕若秋亲眼看着她的家人们,在她眼前一个一个的人头落地…… 她自己更是被烙上奴印,入了贱籍。 在天牢里遭受了许多刑罚后,随着她的亲友及后来被判流放的吕氏族人一起前往苦寒之地…… “那你这次过来,是想让我们的人协助他们去抓人,然后让人在牢里给他们都享松松骨?” 平静下来的吕若秋立马抽离开魏千云的手,以免她继续为自己输送真气。 羞愧万分的朝魏千云行了一礼。 “不,主上,这只是其一。 最重要的是我要找到我那挚友……不,挚爱之子! 他虽也是吕家子弟,但在我未被养母收养前,是他救了我!他与我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在流放路上,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相助我逃离! 不然,我怕是也无法在濒死之际遇得主上,让上天留给我机会,好有机会弥补因我而起的罪债!” 吕氏居然还有如此良善之人?这是歹竹出好笋了? “嗯,你告诉我名字,明天我想办法带人去牢房里,把他救出来。” 吕若秋现为魏千云的忠仆,自是以她的事为主。 但此刻魏千云却不怕自家人为难,毅然的选择为她的事而奔走。 她心里感恩戴德,愈发坚定了要对她忠心不二的信念。 她一向是懂的感恩之人,不然也不会因那凉薄的养育之恩,而付出了那么沉痛的代价。 “多谢主上!我挚爱之子名为唐可。” “唐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