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色艺双绝俏佳人(1/1)
齐国公府四夫人是在六岁时被人卖到百香楼的,卖她的人正是她的亲生父母。而她在被卖的时候,只有一个乳名,引娣。 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引娣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肉,瘦弱的宛若皮包骨头。 百香楼当时的老鸨还不是现在的这位妈妈,现在的这位是在十多年前,前任老鸨病逝后,接掌的百香楼。 当时的老鸨青年时所托非人,耗尽毕生积蓄,为自己赎身,结果遇上了一个负心汉,导致自己最终人财两空,只能灰溜溜的回到百香楼,重操旧业。 在这个过程中,老鸨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小产了,自己也落下了一身的毛病,再也不能生育了。 老鸨在看到引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小产夭折的孩子,于是老鸨就将引娣召到了自己身边带着,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和呵护。 在老鸨的精心喂养和慢慢调理之下,引娣的身体逐渐成长,不再是瘦骨嶙峋的小可怜了。老鸨还将自己的一生所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全都教给了引娣。 引娣也是天生聪慧之人,学东西学的非常快,短短几年时间,引娣的才艺就已经足以冠绝百花楼了。 而且,随着引娣逐渐长大,出落的也是花容月貌的,在美女如云的百花楼中也是出类拔萃之数。 可是,在这样一个人吃人的时代里,一个长得漂亮,才艺无双的孤女,在没有绝对力量保护的情况下,无异于一只待宰的羔羊,只有被强权者吃干抹净的份儿。 引娣十六岁的时候,两名世家公子以权钱做要挟,想要强行夺了引娣的第一次。为此,两个家族甚至不惜违背百年盟约,彼此交恶,最后甚至大打出手。 而就在两个世家斗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姜淼这个意外出现了。 姜淼强势介入,直接用黄金万两给引娣强行赎了身,带回了齐国公府。姜淼的这一操作,直接让两个世家的争斗彻底沦为了笑话。 引娣嫁入齐国公府后,彻底与之前的所有人和事儿进行了切割;就连将她带大的老鸨,她都没有再与之有过联系;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长江水后浪推前浪,江湖中一代新人换旧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就淡忘了引娣这位色艺双绝的佳人,目光被那些新的青楼花魁和各种绝色小娘子们勾走了。 陈琦听完老鸨的讲述,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鸨儿娘,我听说引娣在百香楼期间,曾经有一位相好的,两个人关系非常不错。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呢?” 老鸨点头道:“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对于这事儿也算不上多么的了解。” “据说当年有一位公子,曾经做过引娣的入幕之宾。二人非常投缘,关系那也是蜜里调油的好,经常在一起聊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 “直到后来,那两位世家公子出现后,那位公子在二人的威逼恫吓之下,不知所踪了。不知道是被吓跑了,还是被他们暗害了。自那以后,百香楼中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位公子了。” 陈琦眼眸微眯,沉吟片刻后开口道:“那你们这里,有没有人见过当初的那位公子长什么模样?” 老鸨摇头:“没有。” “那位公子每次前来,都带着一个青铜鬼面,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搞得非常神秘。” “等到那位公子进入引娣的闺房后,那位公子和引娣也从来不叫旁人过去伺候,有什么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是让人放在屋门口,由引娣她亲自将东西拿进去。” “所以……” 陈琦颔首:“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等你们背后的东家到了,直接带到我这里就可以了。” 老鸨千恩万谢的磕了好几个响头,这才狼狈的退出了房间,顺手还帮陈琦二人带上了房门。 等到老鸨离去,沉默了半晌的秦奕这才扭头看向陈琦问道:“少爷。这婆娘的话可信吗?” “嗯。应该是可信的。”陈琦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接着说道:“她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 “看来,齐国公府的案子,最终还要落到那位神秘的假面公子的身上。” 秦奕长叹一声:“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想要找出来谈何容易啊。” “况且,世家望族子弟的行事风格,少爷您也是知道的,杀人的事儿他们也不是干不出来。” “倘若这位假面公子当年真的被那两位世家公子给暗害了,咱们又能去哪里寻找到其真实身份呢?” 陈琦摇摇头:“秦伯,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刚才那个老鸨说的话,还是有很多细节值得推敲的。” 秦奕颇为好奇的看向陈琦:“哦?是什么?” 陈琦手指轻敲桌面:“首先,老鸨刚才说了,收养引娣的那个前任老鸨,青年时因为所托非人,搞得自己人财两空,最后只能再次沦落风尘,重操旧业。” “你想啊,一个能够为了感情,抛弃一切,奋不顾身的人,必然是性情中人。” “而就是这种性情中人,在遇到磨难的时候,处事风格,待人接物是必然会发生改变,甚至扭曲的。” “刚才老鸨也说了,前任老鸨在回到百香楼后,就再也不接客了,只是做些清洗洒扫的活计,勉强度日,混口饭吃。直到后来接掌百香楼,做了这百香楼的掌事妈妈,生活才有了些许好转。” “我怀疑,前任老鸨在受到欺骗,重返百香楼后,对于男女之情产生了扭曲,甚至是痛恨。所以她才会拒绝再次接客,拒绝服侍所有的男人。” “秦伯你想啊,引娣是被这样一个人带大的,言传身教之下,引娣会不会也对男人产生了厌恶,甚至是排斥的情绪呢?” 秦奕更不解了:“可是,刚才那老鸨不也说了吗?引娣她是有相好的公子哥的,两个人关系还非常密切,甚至有了彼此托付终生的打算。” “如果引娣真的对男人产生了厌恶和排斥的情绪,这又怎么解释呢?” “秦伯,你怎么就确定,那位戴着假面的人,就一定是个男人呢?”陈琦微笑看着秦奕:“从始至终,没有人见过那位‘假面公子’的真实面目,也没有人了解那位‘假面公子’的真实身份。” “我们所有人都是凭借常理来判断,那位与引娣相好之人是一位公子,是一个男人。” “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保证,那位‘假面公子’就一定是一位公子,是一个男人。” 陈琦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虽然鲜少来这些青楼瓦舍,勾栏妓院,对于这些地方的了解也并不算太多。但是,我也曾听说过一些有关于青楼瓦舍和勾栏妓院的事情。” “我听柳源给我讲过很多,发生在在青楼瓦舍,勾栏妓院里争风吃醋的故事。” “而无一例外的是,柳源给我讲的那些故事里,所有男人在面对佳人的时候,都是想要尽可能的表现其不平凡的一面。或者是俊俏的样貌,或者是不凡的家世,或者是丰盈的财富……”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方面吧,他们都是尽可能将自己优于常人的一面,尽可能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直以来,我听到的,所有有关青楼瓦舍,勾栏妓院的故事,里面的男性都是想尽办法的将自己打扮的花团锦簇,衣着光鲜的模样。”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逛青楼瓦舍和勾栏妓院的时候,会藏头露尾,隐蔽身份的。” “你总不能跟我说,那位‘假面公子’隐蔽行藏,是怕丢人吧!” 秦奕不屑的冷哼一声:“都逛青楼瓦舍,勾栏妓院了,还谈什么怕丢人啊。” “要是真的怕丢人,就压根不应该往这些地方来。” 陈琦微笑颔首:“是啊。” “那既然这个人不是担心被人看到相貌,授人以柄,让人非议。那这藏头露尾的,又是为了隐藏些什么呢?” 秦奕恍然:“少爷您的意思是,那个‘假面公子’是为了不让人看出他\/她的真实性别?” “你说呢?”陈琦微笑着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秦奕认真的点点头:“如果非要给那位‘假面公子’找一个藏头露尾的理由,恐怕就只有这样一个解释了。” 陈琦放下酒杯,接着说道:“还有第三个疑问。” “那两位世家公子以权钱手段,威逼利诱,都无法将引娣占为己有,两家甚至为此发生了冲突,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而老鸨也说了,引娣对于两位世家公子完全就是不假辞色的,甚至有过以死明志的心思。” “那么,为什么这个强取豪夺的人从世家公子变成了齐国公姜淼,她就不做任何反抗了呢?” “这……”秦奕懵逼了,他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琦:“引娣这个人,咱们今天也见过了。那就是一根筋,认死理的主。她想要做的事情,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改变她的想法。” “哪怕这个决心导致的最终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她也无所畏惧。” “比方说替人顶罪,担下毒杀亲夫这项罪名。” “所有人都知道,担下这样一项罪名,最终的下场会有多么的惨。即便如此,她今天在面对我的询问时,还是那样一副赴死之意。可见她的决心是有多么的坚定。” “秦伯你想啊,这样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因为强取豪夺的人从世家公子变成了功勋权贵,她就害怕了,放弃以死明志的想法了呢?” “这合理吗?” 秦奕摇头:“不合理。这绝非是引娣的性格能够做出来的选择。” “除非……除非……” “除非齐国公姜淼或者是齐国公府内,有可以让她放弃以死明志的理由,或者是原因。”陈琦接着秦奕的话头,补充道:“那么,能够让引娣放弃以死明志的理由或者原因的,又是什么呢?” 秦奕手掌轻拍桌面,不假思索的说道:“‘假面公子’!” “少爷的意思是,那个带着假面的人,就是齐国公府的人?而引娣之所以放弃以死明志,就是因为她进入齐国公府后,可以和那位‘假面公子’继续相好,再续前缘?” 陈琦点头:“而且,她还可以借助齐国公府的势力,让自己逃离百香楼,远离那些见色起意的小人。” “一举,多得。划算之极。” 秦奕长叹一声,忍不住苦笑着摇头:“还当真是好算计的。” “那,少爷您说,那位‘假面公子’又是何人呢?总不会是姜淼那个废物吧!” “绝对不会。”陈琦瑶瑶手指,坚定的说道:“如果姜淼是那位‘假面公子’,那么他就完全没有必要带着假面逛青楼了。他就算是以真面目示人,又有谁能说些什么呢?” “何况,姜淼若以真面目示人,真的与引娣相好了。那些缠绕在引娣身边的莺莺燕燕,还敢轻易靠近吗?还敢生出那些非分之想吗?还敢明目张胆的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吗?” “最起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姜淼不隐藏身份的利是大于弊的。他完全没有隐蔽身份的必要。” “那……这……”秦奕又一次懵逼了:“可是,可是齐国公府,就算是齐国公府,想要拿出黄金万两,那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吧。除了姜淼,在齐国公府内,还有谁能够轻易动用黄金万两给引娣赎身呢?” “而且,这个人不仅给引娣赎了身,还能够让姜淼将之迎娶成为四夫人,姜淼还没有反对。这……” “我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节。” 陈琦微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酌一口,仔细的品味着其中的滋味。 陈琦放下酒杯:“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只是秦伯您自己陷入认知误区了而已。” 秦奕:“怎讲?” 陈琦放下酒杯,微笑着说道:“纳妾,并不一定非要男人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