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殿下这就是你所谓的快速治疗晕船(1/1)
“三郎,襄邑郡王找你,也只是想在并州做出点政绩来,只是估计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生意还没有开始做,他就先赔了个儿子。” 汾河河面上,一行五艘楼船,悬停在宽阔的河面上。 居中的楼船中,昨天孙思邈围炉煮茶的甲板处。 此时那座小火炉,再次被点了起来。 李恪正靠在甲板舷边,嗑着瓜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船头。 在那里,襄邑郡王的儿子,李德懋,正光着上半身,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杆,紧紧的盯着下方。 同时,嘴里还不停的朝着下方喊着什么。 只不过今天起的是南风,有些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他的表情,情绪显然有些激动。 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李恪转头望去,才发现是长孙娉婷。 没有外人在,李恪懒散的回答道:“此事确实出乎意料,你也知道,我也只是想着带你们上岸去休息一晚,是他送上门主动要求的,我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汾河也是我计划中的重要航道,原本我还在考虑在哪里建造一个中转站或者说停靠、补给点,现在有了襄邑郡王的参与,这事儿倒是能更快推进了。” 说到这里,李恪才醒悟过来,朝着长孙娉婷故意撇了撇嘴,委屈道。 “还有,什么叫赔了个儿子啊?我又不是把他儿子拿来卖掉或者做质子,只是想在他那边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协助管理这个中转站,表兄跟我们年纪相差不大,这样沟通起来也方便一些,双赢的好吗? 长孙娉婷虽然不同政治,不知道李恪是借此机会,要将襄邑郡王李神符拉到自己的战舰上。 但她毕竟是老狐狸长孙无忌的女儿,没有杀过猪,但总见过猪跑。 长年累月跟在他父亲长孙无忌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对对这些权谋之事也并非一无所知。 “那为什么李世子,不在并州城负责中转站的事,反而跟着要一起前往幽州呢?” 说着,长孙娉婷走到李恪身旁,又担忧的说道。 “三郎,难道你不怕此事会让襄邑郡王对我们心生嫌隙。” 可谁知,李恪的下一句话,就把长孙娉婷给说蒙了。 “娉婷啊!你又怎么会知道襄邑郡王不是暗地里感到高兴,而是对我心生间隙呢?” 长孙娉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皱眉思索着李恪的话,试图从中找出端倪。 然而,李恪只是微笑着看着她,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神秘。 “三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孙娉婷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襄邑郡王真的会因为你带走他的儿子而感到高兴?” 李恪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秘密。 “娉婷,你要记住,政治场上的事情,往往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啊,就是太实诚了,被王叔昨天晚上的几句话给迷惑住了。” 说话间,李恪将手中的瓜子,分出一半来,倒在长孙娉婷细长的手掌上。 朝着李德懋所在的方向,对着长孙娉婷问道。 “娉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作为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长孙娉婷闻言,顿时若有所思,但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过。 李恪见状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若是以为王叔说想做点政绩,就真的只是想在父皇那里露个脸,那你就太小看咱们这位襄邑郡王了。” “要知道,我这位王叔,可是打退过突厥人的存在。按照他的功绩,只要不是以下犯上,做出什么谋逆的大罪,这辈子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再者他已经是郡王之尊了,升无可升,还要什么政绩。” 李恪微微眯起眼睛,神色玩味。 长孙娉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那这和李德懋世子跟着我们去幽州有何关系?” 李恪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娉婷,你想想,李德懋在并州,能有多大的作为?无非是靠着郡王父亲的荫庇,继承一个爵位。并且,按照礼制,也大概只能继承一个国公爵位。” “而且,前段时间,你父亲是不是天天早出晚归,就跟要住在皇宫里面一样?” 长孙娉婷闻言,连忙点头道:“确实如此,那段时间父亲忙得不见人影,据说是那些武将想要对突厥动兵,陛下找他商量对策。” “那不就是了!”李恪接过长孙娉婷手中的瓜子壳,继续道。 “王叔作为一方的封疆大吏,对朝廷的政策肯定会时刻关注,眼见朝廷准备对突厥动手了,而他身在并州,远离朝堂核心,有心无力。” “而本王的封地隔壁就是突厥,去年还在对抗突厥中立下战功,他儿子若是跟着我,在对抗突厥中有所建树,那是不是他自己实打实的功绩,是不是就有可能继承下来的,就会是他的郡王爵位?” “所以,这次看似是王叔襄邑郡王吃了亏,实则是我配合他达到他的目的,搞不好他还要感谢我的知情识趣呢。” 听完李恪的一番分析,长孙娉婷这才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这样,三郎你想得可真深远。” 李恪苦笑道:“身处这复杂的局势之中,不多想一些,怎能行得稳、走得远?” “呜呜呜救我咕噜咕噜我快不行了求求你拉我上去吧!” 就在长孙娉婷对着李恪升起一阵崇拜之情的时候,她突然好像是听到一声断断续续的求救声。 只是,等到她侧着耳朵仔细地想要听清楚的时候,那声音却又消失不见了。 长孙娉婷面露疑惑,随即趴到护栏上往河面上,四处张望起来。 李恪被长孙娉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叮嘱道。 “娉婷,你干嘛?小心些,莫要掉下去了。” “三郎,我方才好似听到有人的求救声,可细听下,又好像没有,你可有听到?” 可当长孙娉婷一脸焦急的看向李恪,让她感到反常的是。 李恪朝着她一脸笃定的说道:“你肯定是听错了?我们已经离开并州城差不多二十多里水路,这段河道又远离人烟,也没看到一艘船同行,怎么可能会有人落水。” 说到这,为了说服长孙娉婷,李恪又补充, 一句。 “这河面上风大,会不会是风声作怪。” 在长孙娉婷看来,李恪这一番话说的非常的在理。 但她还是坚定的摇摇头,十分笃定地摇头道。 “不,我分明听得真切,感觉不会错的。” 说话间,歉意的朝着李恪看了一眼,暂时停止了交流,小跑着朝着楼船的另一侧跑去。 李恪望着长孙娉婷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长孙娉婷跑到楼船的另一侧,仔细观察着河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然而,除了河水的流淌声和风声,她什么也没发现。 于是,李恪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不用再找了。 只不过,对于李恪的这一举动,却有些让长孙娉婷生疑了。 在长孙娉婷看来,李恪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生性善良的人。 要不然,也不会救下苏博文一家。也不会看到百姓受灾,从而挺身而出,参与到救灾的行动中。 甚至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以工代赈,打造了蓝田县这个大项目。 可是今天,在听到自己说有人落水之后,他却这么淡定,这明显的不符合常理。 难道 一时间,“杀人灭口”“抛尸荒野” 这些可怕的词语在长孙娉婷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但很快,她又觉得这想法太过荒谬,李恪绝不是这样的人。 长孙娉婷定了定神,走向李恪,准备向李恪好生询问一遍。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那求救声再次传来,这次更加清晰和绝望。 “李世子,救命啊!我真的游不动了,再不拉我上去,我就要沉下去了!” 闻言,长孙娉婷精神一振,这一次她终于是锁定了方向。 只不过,随后,她又有些迟疑了。 因为那个求救声,正是船头,也就是李德懋所在的位置发出来的。 长孙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看向李恪,发现李恪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珊珊然。 果然,三郎是知情的。 在她看来,事关人命,就算是犯错的船员,也不能如此对待。 她快步走向船头。 没有办法,李恪也只能紧随其后。 来到船头,就只见李德懋半个身子都探在船外,手中的竹竿。 从其重量来看,似乎勾着什么东西。 来到李德懋身后,长孙娉婷着急地问道:“李世子,你这里干什么?看你好一会了。” 李德懋转身看到刚才还在和李恪一起聊天的长孙娉婷,一转眼的工夫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憨厚的国字脸上,咧嘴而笑,露出一双大白牙,刚欲回答。 岂不知,船下的人似乎也听到了长孙娉婷的声音。 突然用力地扯动竹竿,李德懋一个不稳,差点栽进河里。 “小心!” 李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李德懋。 长孙娉婷焦急地喊道:“到底怎么回事?下面到底是谁?” “长孙小娘子咕噜咕噜是我啊王玄策!快点拉王某上去咕咕咕你告诉殿下我真的学会游泳了,肯定也不会晕船了。” 这时,也不用李恪和世子李德懋解释到底是谁在下面了。 王玄策的声音,清晰无误的从下面传来。 听到王玄策的话,长孙娉婷也顾不得危险,连忙弯腰伸头朝着船下张望。 只见河面上,王玄策正费力地抓着竹竿,这才不至于沉入水底。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模样狼狈极了。 抬头看到长孙娉婷,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朝着长孙娉婷喊道:“长孙娘子,快拉王某上去,我快没力气了!” “王参军,坚持住,我这就让三郎拉你上来!”说完,就站起身来,回头朝着李恪瞪着眼睛道。 “殿下,这就是你所谓的治疗晕船,是不是太过莽撞了一些,自古水火无情,万一王参军有个好歹怎么办?” 很显然,对于李恪有个绝好的办法,能够快速的治疗好,就连孙思邈孙神医都束手无措的晕船。 长孙娉婷也是有所耳闻的。 一开始,她还在想,向来有主意的李恪,会采用什么样的好办法。 她打破脑袋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直接把人扔下河 听到长孙娉婷的话,李恪有些心虚的说道。 “放心吧!娉婷,不会出现意外的,我可准备了多重保护,首先,我在王参军的腰上绑上了几个葫芦,保证他沉不下去。” 说着,他又指了指了一旁的李德懋,接着说道。 “我让表兄就在一旁看着,要是遇见危险,他会立刻跳下去救他。” 说话间,李恪表情也变得正式起来,继续说道。 “娉婷,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玄策能尽快克服晕船,好为之后的行程做准备。这法子虽然冒险,但见效快。” “你也听说过,他只是小时候落过水,过不了心理这关,面对这种心理恐惧,要么退后,要么向前,只有去经历一次真实的害怕,而不是内心中想象的害怕。有时候,我们只需要向前一步,用行动刷新认知的,他就会发现,他其实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弱小。” 长孙娉婷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不满。 “即便如此,殿下也不该如此冒险行事。万一其中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的!”李恪信心十足的说道。 说完,他转身朝着楼船二楼方向看了一眼。 长孙娉婷顺着李恪的视线望去,发现孙思邈也坐在那里喝茶,旁边还站着小二来福。 看到长孙娉婷望过来的目光,孙思邈朝她点了点头,长孙娉婷连忙施了一个万福。 “娉婷,这下你知道了吧!我是不会拿王参军的性命开玩笑的,不光是孙神医,就连我也一直在观望着这里,要不是你突然下来,找我聊天,我现在也加入到集训王参军的队伍了。” “合着,就我一个人瞎担心是吧?” 听完李恪的话,就算是李德懋在一旁,长孙娉婷也忍不了了,悄悄在李恪的腰间拧了一下。 疼的李恪倒吸一口凉气。 而就在小两口打闹之间,船下又传来王玄策疲惫又虚弱的声音。 “长孙娘子,你找人来了吗?可以拉我上去了吗?” 听到这句话,李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右手揉着腰,左手扶着护栏,伸头朝着船下的王玄策喊道。 “王参军,你不是说,你学会游泳了吗?你先松开手,游两下给我看看,游了我就拉你上来。” 王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