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于庭报复(1/1)
铁笼扶摇直上,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铁笼停泊在山顶石室中,站在笼中,俯瞰之下,只见万丈深渊横亘眼前,宛如天地间最幽邃的一口井,深邃无垠,令人心生敬畏。 步出石室,眼前豁然开朗,一座自然雕琢、超凡脱俗的仙山赫然展现。循着蜿蜒的天梯步步登高,直至山顶,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绿瓦覆盖,青烟袅袅升起,庙宇与道观交相辉映,宛如星辰点缀于夜空,美不胜收。枫树遍布其间,红叶如火,将这片仙境点缀得更加绚烂多彩,宛如一幅流动的人间仙境画卷,万里云山尽收眼底,仿佛伸手可及九霄日月。 远望之处,另一座山峰隐约可见,两峰之间,一条铁链桥横跨虚空,桥下云雾翻腾,深邃莫测,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险峻。而那座对岸的山峰,地势平坦,其上九尊巨鼎巍然屹立,排列呈环形,气势磅礴,庄严中透露出无尽的古老与神圣,令人心生敬畏。九鼎便是祭天所用,很难想象,这九尊宝鼎如何搬上这万丈高山的山顶。 公良从月边走边介绍峰顶建筑及由来,云龙山双峰,分别唤名飞龙峰、天印峰。 飞龙峰山顶层峦叠嶂,有金顶宫、天问别院、仙天门宗室祠堂、摘星阁等各类建筑群,巧夺天工,令人叹为观止。天印峰则峰顶平坦,远望如一方宝印,山峰穿云近天,巍峨挺拔,封顶铁链环绕,九鼎镇守其上,岿然不动。 山顶虽然面积不大,但衣食用度一应俱全。公良从月介绍完山顶情况,将二人安顿在天问别院便离开,佣人深知能来封顶小住的绝非常人,对江寻尤为客气,果盘、茶水不断,宴席准时准点。在山下吃点东西没什么精贵,山顶却是难能可贵,一种贵客的感觉让江寻心里倍感痛快,劳累了一天,一入夜,便早早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声隐隐约约,由远及近。江寻从沉睡中惊醒,那鬼哭狼嚎声,伴着峰顶的阴风,说不出的恐怖。 江寻骇然失色,那哭声可不正是鬼婆莫稻香的吗。 江寻开了一道门缝,向外一瞧,月明星稀,亮如白昼,却不见鬼婆身影,突然几道身影从门外飞过,便是仙天门的人也听到了哭声,前去查探。 想到莫稻香一直念念不忘找公良从月报仇,向来二人是有深仇大恨,江寻多了个心眼,从后窗跃出。摸到龙眠公窗前,只听得房内鼾声如雷,便是当真打雷恐怕也难以惊醒。 忽然!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从拐角处闪过,江寻快步跟上,悄悄的从拐角处探出头,月光如霜的洒在庭院中,空无一人,啼哭声忽远忽近,飘忽不定,江寻比起凝神的向远处望去,忽然一个黑色身影从院角的枫树上落下,脚尖点地,如蜻蜓点水一般跃进了对面的巷子里…… 观察片刻,江寻从墙角后走出,沿着屋檐,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刚走两步,突然脚下一紧,江寻心中一凛,暗叫不妙,双脚脚踝一多了两条铁链,背后凉风吹过,猛然回头,未看清来人面目,却吃了当头一棒,江寻应声倒下。 这时!又有两蒙面人提着铁链从暗处奔出,领头的一摆手,两人手脚麻利的将江寻双足绑死,领头在前引路,二人抬着江寻紧跟其后,来到了双峰链接的锁链天桥前。 引路人毫不犹豫的走上天桥,两人相视一眼,却不敢上桥,一人道:“主人!天印峰是……仙天门禁地!” 那领头道:“有我在!怕什么!” 二人虽有胆怯之意,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天桥,他们将两条铁链分别锁在两个宝鼎的鼎足上,那领头斜眼望着江寻,眉目中满是怨恨,随后抽出马鞭,一鞭子摔在江寻侧面,江寻浑身一颤,便被痛醒。 脸色一阵火辣的痛,望着脚踝上的铁链与眼前三个蒙面人,心中暗叫不妙,便是跟中黑衣人时着了道了。 江寻道:“请问三位!你们是哪一路的朋友,江某便是有得罪之处,也请明示。” 那领头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挥鞭狂抽,马鞭啪啪作响,如雨点般落在江寻身上,连抽了十几鞭子那人喘着粗气道:“你不是挺猖狂吗?你在阴我啊!” 那人一开口江寻便听出了此人身份,正是公良于庭,而旁边的两人看那身材便是贱奴狗奴。江寻爬起来,摸了摸脸颊的血迹,咬着牙道:“你充其量,也只能偷偷摸摸的作些阴险勾当了!” “你……”于庭抡起马鞭,便要打,江寻满脸不屑的站着。 于庭脸色一变道:“好!你有种,我就陪你玩到底。” 说完摘下面罩,拔出秀剑顶在江寻胸口,得意道:“你不是让我滚吗?你不阴我吗?你猖狂啊!干嘛像个病夫,老娘瞎了眼看上你这狗东西,你还不识好歹,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呸……”一口唾沫吐在了江寻脸上。 江寻抹去唾沫,面色铁青道:“你说的没错,是我不识好歹,我确实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我也不值得你恨,你恨我只会加深你对我的念想。” “呦!呦!呦!听你这言外之意,是想让我放过你喽……”于庭喜笑颜开的望着江寻。 “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公良大小姐!你还想怎样。” “惹了我,你就想这么轻轻松松的蒙混过关?休想!给我跪下!”于庭厉声命道。 江寻深知于庭个性,自己越是求饶她反而越是得理不饶人。对于庭的要求自然是充耳不闻。于庭大怒:“你不跪是吧?” 狗奴贱奴二人见状,便要上前按倒江寻,于庭喝道:“你们不许碰他,我要他心甘情愿的跪在我脚下。” 江寻道:“我们曾有救命之恩,也一度成为朋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于庭叫道:“跪下!” 江寻冷哼一声道:“你还是让他们来按倒我吧!” 于庭登时大怒,飞起一脚,正中江寻胸口,江寻仰面倒地,胸口一震胀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了。 于庭秀剑顶在江寻胸口,怒道:“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江寻淡然一笑,道:“天下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吗?” “你……”于庭咬着牙大叫道:“是你逼我的!” 噗! 秀剑一送,便刺入了江寻胸口,入肉不深,却足以让江寻鲜血横流。 江寻忍者痛道:“可悲的女人!你也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刷刷存在感了。” 于庭怒道:“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本姑娘脚下的一条狗,就凭你,给本小姐舔脚丫子也不配。” 于庭扭头命道:“你们两给我招呼他,从现在开始,不许他吃喝,不许他睡觉,不许他死,直到他愿意给本姑娘下跪为止,我倒要看看他的嘴有多硬。” 于庭正要走开,江寻突然发出痛苦的哀鸣,随着江寻鲜血落地,九鼎发出肉眼看不到的磁力,直冲江寻。 一阵专心之痛涌上心头,一颗心砰砰直跳,头上像顶了千斤巨石,一阵头昏目眩,整个人像被五马分尸一半的撕裂,痛不欲生,于庭的叫嚷声渐渐消失,眼前一闪,无数面目狰狞之人呈现在眼前,牛头马面,魑魅魍魉,各种动物像是成了精,皆生出了人身,一个猪头人身的巨怪,突然出现,众怪纷纷吓跪…… 面对江寻痛不欲生的嘶吼打滚,于庭顿时惊慌失措,她面色苍白的说道:“他……我只是……刺了一下他……不至于如此痛苦吧……” 狗奴道:“小姐不要上当,这小子诡计多端,应该是在装腔作势。” “装腔?”于庭一愣:“我赐你一剑,你也装一下给我看看。” 于庭挺剑欲刺,狗奴赶忙滚地求饶道:“狗奴该死,狗奴只是提醒主人不要上了他的当绝没有恶意,大小姐饶命……”狗奴深知大小姐脾气阴晴不定,说得出便做的出,当下也是一边自抽嘴巴一边磕头如捣蒜。 眼见江寻在痛苦中昏死,于庭失声道:“这一剑!怎么可能要你的命……喂……装死是吧。” 眼看江寻毫无反应,于庭有些慌神,心中暗道:不会真把他刺死了吧? 于庭一脚踢在江寻腿上,见江寻没有反应,正准备正手去探江寻鼻息。江寻突然暴起,抢过于庭手中的马鞭,在于庭脖子上一套,登时便将于庭死死锁住。 “放开我们家小姐……”狗奴贱奴骇然之下,连声大喊。 于庭轻蔑一笑:“你不是死了吗?” 江寻道:“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于庭道:“呕?难不成你想和我做一对苦命鸳鸯?” 江寻道:“不!我只想让你一个人做苦命鸳鸯。” 于庭道:“你敢动我,你能逃得出仙天门吗?” 江寻道:“我不动你,你会放过我吗?” 于庭道:“那你还不动手。” 江寻拽着马鞭交叉一拉:“交出钥匙!” 登时!于庭满脸肿胀发紫、舌尖外露,她用嘶哑的道:“用力!” 江寻并没有杀害于庭的意图,见于庭宁死不肯交出钥匙,登时大怒:“交出钥匙!”一声怒吼,跟着一掌击在于庭背心。 于庭啊的一声惨叫,直接扑倒在地。便没了知觉。 狗奴贱奴跟着叫嚷:“你打死小姐了……小子给我家小姐偿命……” 江寻心中一凛,盛怒之下自己出手也没有轻重,难不成将她打死了。 好一会于庭才抬起头,嘴角已是鲜血流出,这是伤了心脉。江寻稍稍松了口气,自责、愤怒、担心百感交集,于庭虽是百般折磨自己,毕竟没有加害之意,也是因爱生恨,情有可原。倘若当真将于庭打死,自己此生又岂能心安。 于庭面色苍白,任由嘴角鲜血流出,目光凄冷,一副生无可恋之色:“你当真想打死我?” 江寻心中一寒,强装镇定道:“把钥匙给我!” “呸!臭不要脸的,给我家小姐打成重伤还想……” “给他钥匙!”贱奴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被于庭打断。 “可是……小姐……”贱奴有些不知所措。 “给他钥匙!”于庭加重了语气。 “是!”贱奴当即从腰间取出了钥匙,犹豫了片刻方才把钥匙扔到江寻脚下。 江寻解开锁链,一道箭步从天桥上飞过,消失在了远处。 狗奴贱奴连忙扶起于庭,狗奴气道:“小姐!我马上去叫人……” 于庭突然咆哮道:“难道非要杀了他吗?” 飞龙峰上仙天门宗祠里一阵凄厉的哭声传出,宗祠周围已布满了仙天门的高手,公良从月如仙人一般飞落,众人闪开一条道,从月脸色铁青,细长的剑眼闪着一道寒芒,仿佛地狱使者,令人不寒而栗。 他纹丝不动,一股霸道劲力便从胸口射出。乓的一声祠堂门打开,他身如鬼魅,一闪之下便进了祠堂,随即关闭大门。瘦骨嶙峋的鬼婆正趴在灵位前失声痛哭,那牌位上写着‘公良缘之墓’五个黑体大字。 鬼婆收住情绪道:“害其性命,供其排位。二十多年了,对你大哥可有过一丝愧疚。” 公良从月不动声色,烛光照在他左半面脸上,一明一暗,阴狠的目光,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鬼婆昏暗的目光瞧了一眼公良从月,轻叹了口气:“如今你名利双收,江湖地位蒸蒸日上,也算是励精图治将仙天门发扬光大了,可棺椁中的人不能白白死去,公良从月,你若是还有一丝负罪感,就在你大哥灵位前自裁吧!” 公良从月阴着脸,仍是一言不发,鬼婆继续道:“天下的道理就那么多,杀人偿命,我莫稻香要收回二十年前的债。”说完双臂一扬,刹那间周身黑雾环绕。 公良从良身影一闪绕着鬼婆环步而行,身后劲风凛冽,形成一道环风,他在环风中叠影复现,使得正是号称四门三绝之一的潜移默化。二人都是绝顶高手,出手便也不再试探,各自使出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