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烙饼(1/1)

“大人,卑职敬您一杯。” “请” 二人重逢 在驿站亭中饮酒 陆仁假见李闯的气色不对,关心问道:“李闯,这几年过的怎样?” 李闯回道:“多谢大人关心,不说好,也不算差,总归是个活计。” “这几年朝廷政令层出,我等也受了些恩惠。” “这还得感谢大人给朝廷献言,让我等这些底层小吏有自我展现机会。” “卑职考绩年年优等,也多了些俸禄。” “那你为何还愁眉不展,是家中有事吗?” “不瞒大人,卑职的老娘” 说着, 李闯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道:“大人,卑职失礼了。” 陆仁假故意怒嗔道:“李闯,虽然你我只是一面之缘,本官又岂是迂腐之辈,在我面前,不必如此。” “你适才讲令堂怎么了?” 李闯宣泄一会情绪后 平静的说道:“去年,卑职老娘就一直卧病在床,一直不得好转,看样是过不去今年的寒冬了。” 说着自饮一杯。 陆仁假给李闯斟满 说道:“昔日的令堂做的烙饼本官还记忆犹新,明日你换差回家带我去看看,可以吧?” “大人” “好了,李闯” “男子汉何故做女子姿态,就这样说定了,明日带我去看望令堂。” “多谢大人。” “振作点,喝完这杯,本官就去休息。” “是” 翌日 李闯换班,陆仁假早早的等候。 “大人让您久等了” “无妨,这就去你家吧” 河间县 李闯家离驿站不远,骑马两刻时辰就到了。 驿站也是李闯在县里能当差最近的地方。 一间普通的民房 邻居见李闯回来,纷纷与之打招呼, 李闯都会带着笑脸一一回应。 当陆仁假跟着李闯进屋, 邻居们的议论声就响起。 “李大孝子不容易啊!为了照顾卧病老娘,县衙调他升职都没答应。”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她娘还能不能熬得住。” “刚刚那年轻人谁啊,满身贵气!” “贵气?你能看出来?” “细说!” 陆仁假听着外面的讨论歪了楼,收回了心神。 “夫君,你回来了。” “娘好些了吗?” 尽管李闯有心理准备,但每天都会抱着希望问一遍。 李闯之妻摇摇头 问道:“夫君这位是?” 李闯介绍道:“这是陆大…” 陆仁假连忙说道:“嫂夫人安好” “在下陆仁假,是李兄的故交。” 李闯之妻回礼道:“陆叔叔,有礼了” “陆兄,请” 来到李闯老娘了卧室,满屋子药味。 “娘,娘” 李闯声声呼 老人家缓缓睁开眼睛。 用虚弱的声音回道: “儿啊” “娘” “这位就是曾让您做烙饼的陆大人,今日他来看你了。” 老人家对陆仁假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说道:“陆大人好。” 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陆仁假连忙说说道:“大娘,您休息好。” “好…好。” 李闯带陆仁假见完他老娘 “陆大人,这边请。” 二人坐在小院子里石桌上 李闯长叹一声 “唉!” 陆仁假说道:“李闯!” “嗯,大人何事?” “你知道本官曾奉命修洪武大典一事吧!” “大人,这事天下官吏谁人不知?” 陆仁假说道:“本官接着的话,你需要有些心理准备。” “大人请讲。” “本官修书时曾读过不少古医书,今日见令堂病情与那古医书描写十分类似,不知你可愿意一试那古方。” “什么?” 李闯用诚恳的眼神望着陆仁假,陆仁假回以坚定的眼神。 “没错” 说着李闯就离座跪拜 说道: “大人若能救下家母,卑职从此为大人做牛做马来报答大人恩情。” “李闯,你起来!” “本官可用不着你做牛做马,刚刚这一跪便是诊金了。” 陆仁假继续吩咐道:“你去找些银针来。” “是,是,是” 李闯激动连说好几个是! “快去吧!” 没一会 李闯就找来一个郎中 这个郎中就是这些年在维持李闯的娘病情大夫。 “大人,这是张师,这些年多劳师才让家母死里逃生。” “老朽惭愧,一年多都未能治愈,刚刚李朗找我借针,老朽舔脸跟随,望公子海涵。” 陆仁假回道:“无妨,医治仁心,换作在下亦会如此。” “多谢公子体谅” 说完递给陆仁假一个布条,里面别着不同号的数百根金针。 陆仁假打开一看,有些诧异。 “金针?” “张大夫也是针道高手。” “惭愧,惭愧” 几人来到老人卧室 陆仁假说道:“大娘,等下给你施针,您就当睡着一样,什么都不用想,清楚吗?。” 老太太点点头 “你们散开,我要用针了。” 打开针包,陆仁假手指不停的拨动针尾 金针一根根被陆仁假弹出,然后停顿在空中。 弹出足够金针后, 陆仁假手指空中挥动,金针像是收到什么牵引一样,刺向主要的穴道。 第一根金针刺入穴道时,老太太便陷入沉睡。 所有的金针刺入,陆仁假伸出手掌,对准金针。 接着所有金针开始颤动。 “嗡嗡” “金针渡炁,祛邪扶正” 张郎中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床上的人,李闯见自己老娘的脸从苍白变得有血色,也是大喜。 接着李闯的娘身体开始发热,全身都开始冒汗,这时金针抖动的更快,体内冒出的汗水立刻化成雾气。 约一刻时辰后 老太太身体不再冒汗 陆仁假开始收针。 收针时陆仁假确是一根一根的拔出 这是为了让内炁有序的离开病人的体内,收完所有的金针后。 陆仁假说道:“张大夫,您在给老夫人把把脉。” “好好” 张大夫一搭脉,先是眉头紧皱,接着脸色凝重,最后表情舒展,恢复如常。 这个过程可把李闯的心弄的七上八下,提心吊胆。 忍不住开口问道:“张…” “嘘” 陆仁假示意李闯安静。 张大夫又搭了一会后,才缓缓松开手指。 然后说道:“李郎,令堂脉象已趋于平稳,风寒等邪气已经消失,身体已在康复。” 听完张大夫的话,李闯立马向陆仁假跪拜,陆仁假一伸手阻止了李闯下跪, 说道:“李兄,不用如此,这诊金已付。” 接着对张大夫道:“张大夫,后续调养的方子还需您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李母缓缓的睁开眼睛 李闯连忙跑到床边,握住母亲的手道:“娘,你醒了。” 张大夫道:“李郎,让你母亲好好休息,我这就给你去开方子。” “多谢张师了。” 下午 李母喝完补气的药后,就能下床行走,虽然还不是很灵活,但是真的好了。 李母对陆仁假道:“大人,妇人身子还没复原,请大人在寒舍多待几日,过两日妇人在亲手给您做烙饼。” 李闯喊道:“娘,大人他…” 陆仁假不等李闯说完,直接回道:“辛苦大娘您了,那在下就在这多讨唠几日了。” 李母高兴的回屋, 而李闯则满噙泪水,无处挥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