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京城玉臂匠收徒弟 盖天军活阎罗探渔夫(1/2)

诗曰:</p>

摇橹催舟恒稳舵,江流滚水浪翻花。</p>

贫穷老汉无冬夏,渡口擒渔唤一家。</p>

话说萧让、金大坚两个商议收徒,于是就在御街下一条路上,将近坊间,立两条红标柱,恰似坊巷牌额一般相似。上立一面粉牌,写道:“圣手书生萧让、玉臂匠金大坚”;傍边两行小字道:“文士招学,匠人收徒。”只见过路行人来往不绝,早把此事传开。多有讲说二人的本事,就近卖文房四宝的店铺掌柜伙家,木匠工人学徒都来凑热闹。众人看得口渴,都来一旁茶铺下歇了吃茶。却把这老板看的欣喜。那茶铺老板道:“这二位真是俺的财神爷,送来这许多客人。”迎来送往,好不快哉。</p>

一连日,拜投者不计其数,只是文人多,工匠少。不三日,萧让收纳满员,与金大坚相别,罢了自回。因此不说圣手书生萧让收徒教学如何,单说这金大坚收徒如何。</p>

这件事早传至城外,这城外陈桥镇上有一个书生,姓余名仁仲。这余仁仲最喜读书,又爱刻字造板,拓印书籍,只是每每不得要领。今日得了金大坚先生收徒的消息,心下大喜,忙置办见礼学费,也来看是如何,来到城中,尚未入内,正好肚饥。看见路旁一个酒店。余仁仲便入去里面坐下,教酒保泡一壶茶,上一碗面,来两个饼吃了,起身付钱便走。正动身,只见外面走入个彪形大汉来,也是眼不见得,正撞着余仁仲,却把余仁仲撞翻了。那汉子见撞了人,忙来搀扶了道:“这门不窄,你却往我身上撞,却把自己倒翻了,何苦来哉。”余仁仲叫苦道:“你怎这般说话,我自出门去,是你撞我的,却埋怨我的不是。”二人说着,似要吵闹。酒保忙来打圆场,这边劝一劝,那边说一说。只道是:“出门在外,多交朋友,少结冤仇,善意行千里,和气生万财。”两个便就和解。那汉子道:“看你是个书生文士,俺只是一介粗汉,不必计较了罢。”余仁仲道:“见得也是,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对头少堵墙。不知壮士高姓大名,他日相见,也好见礼。”那汉子道:“俺叫仇辙,城外潘镇人氏。敢问先生姓名。”余仁仲也自说了。两个得知姓名,便就道别。</p>

却说这个仇辙也是要拜访金大坚的,也是饥饿,当时落座吃喝,吃得饱了,就听店内有客人道:“想那圣手书生文笔深妙,字迹绝伦;更有玉臂匠工夫到家,手艺精湛。更兼二人乃当今殿前都太尉宋公明的兄弟,若拜为师,何愁不能扬名京城?”这话说得,仇辙有在心里。申牌时候,仇辙酒足饭饱出来,一路上热热闹闹,正见傍边众人都立定脚,仰面在那里看。仇辙分开人丛,也挨向前看时,就见几个人凑在前面,仇辙要问备细,上手搭一搭肩膀,问道:“这里可是金大坚上下?”那人道:“前面便是。”仇辙大跨步上前,见一个草棚,棚下一张桌案,案后两个小厮。那小厮见了来人,提笔便道:“来拜师的可报上姓名户籍,我等登记造册。”仇辙说了姓名户籍。小厮道:“后面厅里侯着,大人片刻便到。”仇辙听说了,又赶入后面厅上。方入门里,就听有人道:“仇兄弟小心门框。”仇辙看时,却是余仁仲在彼。仇辙拱手笑道:“却是余兄,不知怎也在此处?”余仁仲回道:“我听闻金大坚技艺非凡,特来拜见,或能学得一二。”仇辙道:“俺也这般想。”两人正说着,只见一个小厮入内喊了安静。厅里二三十人都站定了。就见金大坚转屏风入座,开口道:“诸位前来,可有诚意学艺?”余仁仲赶忙抱拳鞠躬道:“大人在上,小子诚心求艺。”众人皆随表明心意。金大坚微微颔首,就来说拜师细节,其中见礼、学费等都说得清楚。有不能者,纷纷退了,有能者尽皆留下。这余仁仲早备下这些,自然收为徒弟。</p>

再说仇辙一无见礼,二无学费,只得悻悻走了。仇辙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于是回家中,闷响半天。忽一日,余仁仲来访。仇辙大惊道:“你怎知我在此处?”余仁仲道:“那日兄弟留下户籍时,仔仔细细的都说了,想必是心地诚实。我便寻来,又问周遭街坊便知了。”仇辙大喜,忙请入斟酒置菜与之攀谈道:“兄弟来此,不知有甚事情?”余仁仲道:“那日兄弟不曾拜师,我有心记下,想来兄弟粗鲁的人,也不适合做能工巧匠。”仇辙道:“兄弟说的是,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是寻不着生计,又不能活活饿死不是?”余仁仲道:“你我一面之缘,我有心帮你。我且问你,当兵做卒愿意么?”仇辙道:“怎地不愿?”余仁仲道:“水上功夫如何?”仇辙道:“门外便是东明湖,怎地不会?”余仁仲大喜道:“会便好,我这里请来老师金大坚手书一封,推荐你去盖天军阮都统麾下。更有我这里纹银二十两,一并与你做了路费。不知愿去否?”仇辙闻言,喜不自胜,当即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口称:“兄弟,你我一面之缘,怎就如此这般待我?”余仁仲道:“我见你是直爽的人,愿意与你结交兄弟之情,不知哥哥愿意么?”仇辙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当即两个拜了八拜,称兄道弟。拜罢,余仁仲道:“哥哥事不宜迟,可去盖天军做一个将领,到时功成名就,莫忘了兄弟恩情。”仇辙道:“不敢忘记。”两个拜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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