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8章 疑云遍布炼化犀血(1/1)
眼前一幕意味着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很显然,那黑袍人已经彻底陨落! 然而他秦某人可没有自信,仅凭区区几道六阶符箓,便能将炼虚期刺客轰杀当场。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方才撤离之后,还有神秘高手现身而来,并且将那黑袍人当场抹杀,否则根本就解释不过去! 但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此行径又有什么目的? 直觉表明,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当年大荒域中,隐藏在幕后操纵一切的神秘人,就连行事风格也一般无二。 再联想到方才莫名挨雷劈,却又意外捡到后续功法之事,他秦某人要是还不明白,那就着实有些愧对多年历练了。 “难道真是道门祖师显灵?否则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可那老妖婆明明恨我入骨,为何又要藏于暗中相助?莫非是有难言之隐不成?” 这一刻,秦天隐隐有种直觉,恐怕早在幻影森林之时,就已经不知不觉身陷局中,并且极有可能和道门祖师有关,至于对方为何不愿现身,恐怕也与神秘吊坠这个烫手山芋脱不了干系。 只是未曾料到,即便是躲到玉鼎仙山,对方依旧如此精准的追踪而来,甚至悄无声息的赐下后续功法,可见其手段的确高明无比,修为实力也定然非比寻常。 然而从飞升灵界至今,秦天也曾暗中打探过祖师下落,但最终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根本就没人听说过“紫霄玄女”的名号,就恍若此女从未在灵界出现过一般。 试问,能拥有这般通天手段的存在,又岂会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所以这明显不太符合常理! 再想起始终未曾出现的凌玥,以及先前那股莫名熟悉之感,秦天心中顿时悚然一惊,脑海瞬间有了极为大胆的猜测! 皆因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所有嫌疑居然直指那妖女! 无论时间地点都相当吻合。 以对方实力也完全能够做到这些。 特别是那八十一道玄雷,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怎么看都有点公报私仇的意味。 可令人疑惑的是,那妖女无论样貌气质,皆与道门祖师相去甚远,况且堂堂神道圣女,又怎会帮助他这被通缉之人? 这怎么看都有种天方夜谭之感。 一时间,那凌玥妖女身份成谜。 而秦天心中也早就疑云遍布。 那感觉就恍若雾里看花,冥冥中距离真相极近,却又始终无法一窥全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既然会出手相救,暗中替他秦某人收拾残局,并且还特意送来后续功法,想必暂时应该没有恶意才对。 至于这背后究竟隐藏有何等谋算。 那就不是他目前所能知晓的了。 但无论如何,既然此番察觉到端倪,那以他秦某人的性格,就绝不会甘愿被肆意摆弄,哪怕身为盘中棋子,也该居安思危提早谋取后路,否则还何谈掌控自身命运? 怎奈何如今实力有限,即便心有所悟也是枉然,唯有安静蛰伏以待良机罢了。 脑海思绪万千,可秦天的心境却趋于平稳,随后他并未在原地继续逗留,反而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悄然转身远遁而去。 可经此一事,他对那素未谋面的祖师,以及神秘莫测的凌玥妖女,却也莫名多出了几分好奇与戒备。 直觉告诉他,这场布局恐怕牵连甚广。 稍有不慎,必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若无强大的实力作为倚仗,别说继续追寻长生仙路了,恐怕连自保都将会是奢望! 有念于此,秦天的眼神愈发坚定。 那颗沉寂已久的道心正在逐渐觉醒。 就如同当年在下界之时,他对于实力又有了强烈的渴望,那是不屈服于命运的坚韧,也是不甘随俗世沉沦的执着。 斗转星移,很快又是数日过去。 随着一路疾驰不停,秦天也安然回到了玉鼎仙山,并且凭借强大的恢复力,肉身所受伤势已然大致痊愈,还特意换上了崭新的法袍,唯独那玄雷之力清除起来颇为麻烦,所以至今还有被雷劈过的痕迹显露,不仅发丝微微卷曲,体表更是遍布斑驳的黑印。 乍然一看,那模样倒也颇为狼狈。 好在秦天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再加上此番收获满满,他也顾不得太多,只想赶紧回到洞府闭关炼化,用以快速提高自身实力,也顺便解决炼体方面的隐患。 岂料就在他准备踏入山门之时,后方却骤然响起风声呼啸,更有两道遁光先后飞至,其内依稀可见一男一女,正是那恰好归宗的司徒浩,以及被誉为天之骄女的赵灵渠。 许是察觉某妖道形态迥异,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于是赵灵渠不由眉头微皱,连忙语气清冷的开口喝道: “前方何人速速止步,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见此状况,秦天顿时老脸一抽,深感这年头某些小仙女屁事真多。 可碍于宗规束缚,他也不好免俗,只能装模作样的拱手一礼,同时取出身份令牌,试图蒙混过关赶紧脱身。 “晚辈外门执事南宫问天,见过两位师叔前辈!“ 到场的赵灵渠见状,虽然语气逐渐缓和了下来,但还是隐含些许质问之意: “哦~?外门执事?怎么看起来面生的很?又为何搞得这般狼狈?” 可闻听此言,一旁的司徒浩却好像认出了什么,此刻却也适时出声提醒道: “赵师妹稍安勿躁,此人为兄倒是见过,乃是在外门废丹堂当差,平日里深居简出,所以看上去自然有面生之感!“ 说话间,司徒浩望向秦天的眼神,也不由闪过些许异色。 概因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小修,上次见面可是得罪了黑龙少主,以后者那狭隘心胸和狠辣手段,会做出什么事情几乎可想而知。 岂料如今数十年过去,此子不仅活的好好的,还看起来修为增进不少的模样,这就着实有些令人诧异了。 可不管怎样,区区一名外门小修,自然不会入得堂堂少城主法眼,所以他权当看个热闹一笑置之,也根本没心思去深究小人物的幕后。 与此同时,秦天也连忙开口,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启禀前辈,晚辈在归宗之时,不慎落入险地,遭遇某只歹毒的雷系妖兽偷袭,最终九死一生方才保住小命,但却落得这般狼狈境地,让两位师叔见笑了!” 说罢,某妖道还不忘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尴尬羞愧之色,俨然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见此情形,特别是听到废丹堂三个字,那赵灵渠也总算打消了疑惑。毕竟葬灵古漠本就凶险难料,偶尔有弟子外出遭遇妖兽伏击,那也是极为正常之事。 于是她也不再多言,当即挥了挥手语气缓和的吩咐道: “既是如此,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你暂且归宗便是!” 秦天闻言自是如蒙大赦,连忙恭敬拱手行礼告退,眨眼便没入护宗大阵消失无踪。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后方的赵灵渠看似如常,实则眼底却掠过一丝隐藏极深的疑惑,更有不解之意在心头缭绕。 “奇怪,难道是我多虑了?为何此人有种莫名熟悉之感?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思量片刻没有头绪,外加那司徒浩在侧,所以赵灵渠也并未多言,转而径直朝着山门飞去,周围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话说另一边,回到废丹堂的秦天先是按照惯例,打着巡视的借口搜刮了一番废丹库房,趁机好好补充此番外出的消耗,最终不仅没有丝毫亏损,反倒还再度大赚了一笔。 在这之后,他又接见了几名驻守,略做嘱咐赐予灵丹后,便径入得洞府开始闭关。 约莫数日之功,凭借肉身强大的恢复力,外加极品元神的相助,秦天终是祛除了所有残余玄雷之威,状态也彻底恢复如初。 于是他没有迟疑,立刻便取出得自拍卖会的琉璃玉瓶,开始马不停蹄的尝试炼化。 按照帝寰那厮赐予的后续功法,秦天凝神静气,谨守灵台清明,单手掐诀将瓶内精血引出,继而又催动九色元神之火,将精血包裹在内小心翼翼的煅烧起来。 这是第一个步骤,需先以灵火之威将精血简单淬炼,祛除其中蕴含的先天妖气,以免后续在炼化入体之时,不慎被妖气侵蚀心智。 只是为了避免失控,向来谨慎的秦天并没有祭出暴躁的地煞熔炎,而是选择了相对温和的元神之火。 乍然一看,此法与灵界修妖体系大同小异,但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比如,修妖者在炼化妖兽精血之时,往往并不会将妖气全部祛除,反而会刻意保留小部分,用来激发自身功法特性,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甚至继承妖兽的某些天赋神通。 只不过此举也非常容易留下隐患,最后基本都会形成妖化的怪异特征,稍有不慎还会遭遇反噬,变成不人不妖、意识混乱的嗜血怪物,比起走火入魔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帝寰根据梼杌一族传承,所改良的炼体神诀后续功法,却别出心裁的利用图腾为媒介,几乎完美避开了这个天大隐患。 皆因以炼体神诀的特性,虽然同样需要炼化妖血入体,但最终目的却是铭刻星纹,力量爆发也是通过特定的图腾,并不会强行改变修士自身血脉,更不会与真元体系相斥,甚至连最基本的妖化特征都没有。 但凭借星纹与图腾的加持,修习者却能最大限度强化肉身,照样可以获得凶兽的部分天赋神通,只需将妖气提前祛除便可万事无忧,两种方法对比简直高下立判。 由此可见,帝寰那厮能够捣鼓出这般妙法,倒也不愧为绝世妖孽之资。 不难想象,倘若此功法流传出去,绝对要在灵界闹出轩然大波,更会引来无数修妖者疯狂抢夺,当初那妖庭混乱便是最好的佐证。 可能唯一的弊端,就是此法修炼过程太过痛苦,非心志坚韧者难有所成。 好在秦天对此早就习以为常,更不会在乎什么流派之分,不管道门玄功还是魔教邪法,乃至于罕见的修魂之道,反正只要有用他就来者不拒,否则也不会造成举世难寻的法、体、魂三修一体了。 与此同时,在元神之火的淬炼下,那原本暗红色的精血,也开始发出滋滋闷响,还有丝丝绿色雾气升腾而起,最终又被灵火焚化一空。 而从表面上看,琉璃玉瓶小巧精致,可内部却是别有洞天,其内储存犀血看起来不多,实则份量全部取出之后,竟是足有水缸大小,好似血色圆球一般漂浮在半空,更有血色华光流转不休,使得本就昏暗的洞府多出了几许阴森之意。 这个过程并不算快。 为了避免造成损毁,秦天必须小心操控火势,其难度绝不会比炼丹轻松到哪里去。 如此这般,等到三天三夜过去,淬炼方才逐渐接近尾声。 原本水缸大小的犀血,也被成功祛除了所有妖气,体型更是大大缩减,仅余拳头大小的一团悬浮半空,但看上去却显得更为精纯,就连颜色也变得愈发暗红,好似粘稠无比的血色浆体,更有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见此状况,秦天不敢迟疑,略微调整状态之后,便深吸一口气打出法印,从那血球中牵引一道细丝缓缓入体。 初始之时,感觉不大。 可没过多久,待得那道血丝流转全身,最终散逸在四肢百骸,却恍若全身燃起熊熊烈焰,又好似万蚁啃噬奇痒无比。 倘若换作常人,定然难以承受。 可对于秦天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这种级别的痛苦,某妖道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因为他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与此同时,当那细丝扩散的同时,秦天后背铭刻的梼杌图腾,也骤然间亮起刺目的血光,更有暴躁的低吼隐隐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