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文3(1/1)
啪嗒··· 门框上一根燃烧了一会的木板在俩人僵持的气氛中落下,噼里啪啦的火声萦绕在他们的耳边,看着橙红色的火光,俩人隔着燃烧得兴奋的木板再次陷入僵持。 就在门口的火势快要变大时,文岁雪微微提起裙摆直接跨步踏了进去。 面前陡然被一双脚阻挡视线,卓谨榆眼神错愕地抬起头,他想问为什么还要进来,可在触及文岁雪一双满含愧疚又决绝的杏眼时,这句话顿时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再也无法问出口。 在面临死亡的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甚至想过把文岁雪骗进来陪他一起死,可最后他并没有这么做。 既然人家可以逃,那他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为了那点私心去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呢。 只是没想到,文岁雪竟然自己跑进来了。 所以在看见文岁雪的神情时,卓谨榆便明白,她这是要陪着自己一起留在这里,那句卡在喉咙里的话,因为心里反复纠结又激动的情绪无法出声。 逆着火光,文岁雪跪坐在他眼前,垂着头,她语气哽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本该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却因为我的自私和偏激而丧命···我对不起你···” “如果不是我把你带来这里,你现在一定已经有一番作为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 道完歉,抬手抹掉眼泪,她抬眸,眼神坚定地和卓谨榆还微怔的瞳孔对视:“别怕,没有你,我也不会独活,我来给你陪葬了!” “到了下面,你不会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不会孤单的。” 说完,文岁雪被浓烟呛得咳了好几声。 卓谨榆回神,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滴,他眼含泪水地扯出一抹微笑:“···好,不管到哪,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话落,捧着文岁雪的脸颊,卓谨榆身体前倾,低头细细吻着她的唇。 不多时,呛人的浓烟直接将俩人分开,抬眸望着卓谨榆,文岁雪睫毛挂着泪光,颤抖着手去下脑后的木簪,头发顺势散落,将木簪放到面前人的手里,她笑得悲凉: “卓谨榆,我不想体验被活活烧死的感觉,那一定会很痛苦的,你帮帮我吧,好吗?” 看着手里的金丝楠木簪,卓谨榆的思绪回到与她婚后的第二天。 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没想到,现在却要用它来了结她的生命。 也好,活活烧死的痛苦他确实也不想忍受。 看他盯着木簪没有动作,文岁雪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催促:“快!杀了我!” 被她这么一抓,卓谨榆回神,抬眼看向文岁雪祈求的视线,他犹豫了一会,随后一手抓住她的后脖颈,在浓郁的烟火下,又发狠又温柔地吻着那张依旧令他百转千回的唇。 松开之际,在文岁雪还未来得及睁开双眼时,卓谨榆不再犹豫,紧紧抓着木簪狠狠地朝她脖颈刺入。 一瞬间,鲜血四溅,卓谨榆半边脸上也沾上了温热的血液。 勉强睁开眼,文岁雪看见沾染血迹的卓谨榆脸上是少有的温柔,仿佛是在等她睁开双眼一般,卓谨榆眉眼放松,朝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别走太快···记得等我。” 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文岁雪只觉脖颈再次一痛,木簪被抽出,她顿时两眼一抹黑,直挺挺地倒在卓谨榆怀里。 低头轻轻点了一下文岁雪的额头,卓谨榆闭眼,举着木簪,狠了狠心,朝着自己的脖颈直直刺入。 抱着文岁雪躺在地上,血液流淌间,他面带微笑,向死亡迈进。 叮铃··· 清脆的提示音在文岁雪脑海里响起,一直强行维持意识的她瞬间勾起嘴角:快把老子传回空间!嫌我死得不够快想呛死我? 盯着任务面板的小黑闻言,知道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它道:宿主,你忘了,你是没有空间的。 文岁雪:···· 【那你不会变通一下,不会给老子传到下一个任务世界啊?!】 【你是不是想蠢死我?还是说你真想烧死我啊!】 小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刚才心情太过激动了,没想那么多,宿主准备好,我现在就传送··· 文岁雪无语又暴躁:我准备集毛啊!我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准备?! 快···传! 小黑当即手忙脚乱地传送,等忙完再抬眼看向文岁雪的视角时,它才发现,原来文岁雪刚才说完话后就已经撑不住又死过去了。 ····· 希望传送到下个世界的地方没人会发现她吧··· 它可不想再被吐槽了。 偏远小镇。 在文岁雪身躯消失不久后,火势渐渐朝一个角落蔓延,最后,一声轰鸣响彻天际。 轰鸣伴随的,是房屋倒塌和噼里啪啦的火声。 如果文岁雪看到这一幕的话,她一定会庆幸自己还好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然她就会体验到被炸死是什么感觉。 城镇街道的某个房间。 席叶正在喝着茶,听见从卓谨榆所在的那个方向传来的轰炸声,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心慌。 放下茶杯,起身,拿起悬挂在一旁的外套,他迅速下楼。 开车前往那偏远的方向,看到浓烟滚滚的半空,他不自觉抓紧了方向盘,加快了速度,双眼逐渐充满血丝。 远远地,他看见了已经倒塌的房屋。 那不容小觑的火势就像是在烧在他的心里一般,让他无比的焦灼难受。 靠近房屋,把车停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整个瘫软在地,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双眼无神地流着泪,过往的一幕幕在席叶的脑海里轮换播放着。 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他一定不会安置炸药。 又或许,自己本就应该把文岁雪关起来,这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安原城。 通过电话从席叶嘴里得知卓谨榆和文岁雪双双殒命的消息,卓谨淮眸色一沉,感觉心里好像有些空落落的。 走之后的几天,卓谨淮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连准备要谈的合作都已经黄了好几桩。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自己。 原来他还是喜欢上了文岁雪,他原来不只是有了利益就会知足。 他真贪心,但现在却也为时已晚。 另一边,因为地方偏远,挑水又需要人力和时间,那个房屋最后只能被烧得一干二净。 等硝烟完全消散后,里面的骨灰早已和木灰混在一起,就算还有几根未被烧毁的残骨,也根本无法从这脆弱的残骨得知是谁的骨头。 也就无人发现,被烧死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