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三 战涂冕 中(1/1)

能否战胜涂冕,涂从汶不仅是没把握这么简单,甚至,他是知道自己必输的。 可方才祖堂内,赵客卿突然低声对他传话,叫他无论如何也要与涂冕战一场。 其实她不说,自己今日也会站上这武斗台,左涂来势汹汹,他怎能让家主一人面对? 若是一死能了今日事,愿血溅武斗台,阻却他人路! 涂冕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暗笑道,你想以死冠我轼亲之名,也要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死倒是简单,生不如死才能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涂从汶执的是幡,涂冕亦是。 涂家本就以幡术闻名,白幡为辅,黑幡为武,两人所执都为黑幡,只是涂冕手中那只幡,以晶润骨质做柄,比涂从汶墨玉的幡柄更具灵光得多。 涂冕意欲先发制人,抬手就是一道斥敌术,打在涂从汶右肋,将他击退三步。 后续却是上前近身相搏,手腿并用打得涂从汶反抗不能,鲜血从耳鼻口并流而出。 涂从汶知晓他二人有差距,却不知差距如此悬殊,他连反应都无法作出,下一击便迎面而来了。 观战的主家一系见他如此惨状,也生出不忍之心,只是不由武斗者本人叫停,谁也不能替涂从汶认输。 “欺人太甚了。”涂存禅在场下双目充血,气得咬牙。 有幡术不用,以肉身与涂从汶相斗,好如凡人主动舍弃兵器,赤手空拳杀敌,意在昭示自身实力强大,也是对对手的羞辱。 涂从汶就算能活下来,此事也会有损道心,除非他自己走出,否则几乎是再进不能。 赵莼观他二人相斗,却是越发笃定自己的念头,在涂冕一记重拳即将击在涂从汶脸上时,取赤锋匕于手中,足下一蹬,向着高台之上飞射而去! 这一击,直接用上挥剑式,往涂冕斩下! 谁都没料到赵莼会突然发难,全场霎时寂静一片。 涂冕也是大惊,忙转身闪避,飞速拉开二人的距离,只这抽身之快,远非是练气三层修士可达的速度! “赵客卿!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怒斥道。 赵莼却半分未停,驭使疾行剑法,不断向他攻去! 左涂一支也反应过来,纷纷训斥主家客卿不懂规矩,扰乱武斗公平,涂存禅眼中却是异闪连连,低声道:“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涂冕左右避躲,狼狈不堪,见赵莼又一剑斩来,竟是直接以手将剑光挥开! “打够了吧?”他终于令赵莼停下来,目光阴狠,“竟被你看出来了,还真是小瞧了你!” “你以为天衣无缝,实则是破绽百出。”赵莼直截了当,再次挥剑斩去,边道:“你为涂存祉之孙,他看你却并无半分亲近,反而惊惧更多。你为涂家子弟,赤手空拳武斗,故意羞辱是表,隐藏你不会幡术之实才是里吧!” “为何现在不以幡术与我相斗?” “为何你练气三层能挡我剑术?” “为何千方百计要继任家主?” “你敢说吗?”赵莼步步逼近,以气声在他面前道:“那斥敌术你学了多久?怎么像个刚入道的孩童一般,有形无实的?” “老子杀了你!”涂冕忍无可忍,骤然暴起,双手探爪欲拧断赵莼脖颈! 赵莼早有防备,蛇形步加持下,眨眼间便与他避开五步之远。涂冕却仍不肯罢休,从袖中引出两支赤色蜈蚣,化为狸猫大小,向赵莼杀来! “雌雄蜈蚣蛊!你果然是壬阳教教徒!”赵莼认不出,可不代表涂存禅认不出,他怒发冲冠,喝道:“涂存祉!你好大的胆,敢背叛主宗,还想将涂家家业拱手让与旁人!” 涂存祉遭人识破,正是恼羞成怒至极,欲向涂存禅杀来,身形还未动,却被远处飞来的一只寸长小刀割断了头颅,血液顿时冲天而起! “背主之人已杀!”赵莼喝道,“剩下的,还请涂家主自行清理门户了!” 她亦不敢再多加分神,那涂冕竟是练气五层修士,并两只蜈蚣蛊虫,叫她防备得颇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