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是夜,旁的地儿都早早熄灯歇息,唯独这百花楼所在的坊市里,整个一条街大大小小的酒楼花阁点着红灯笼热闹非凡。
雪娘子跟在后厨里忙忙碌碌,又提着食盒穿梭在不同的房内,因为来年春天开恩科,这寒冬腊月已从各地聚集了不少举人学子前来。
有些家底丰厚的,并成群拜了京城有风范之人,来这烟花之地彻夜狂欢。
还有许多外出行商,年末之际也回到京城,疏通关系也罢醉生梦死也好,呼朋唤友也聚在这百花楼。
霜白辞了白日出局,夜了却不能再歇着。
慕名而来的客人在秦妈妈那里都放了定金,就为与霜白姑娘见上一面。
雪娘子推门而入之时,正好遇上了一个陌生客人搂着霜白要强押着灌酒。霜白已是连连推举,旁边同桌而坐的其他客人似乎忌惮这三十来岁贼眉鼠眼之人,并是怜香惜玉之人,也不敢贸然上去。
“与你吃酒,不过是看得上你,若是闺阁之女矜持几句老子也并认了,你这样千人入账的贱胚子,也敢与我这里说不吃!”
说罢,并是一大胖肚酒盅往霜白嘴里倒进去。
惹来霜白连连咳喘,似乎是呛得严重,竟一时停不下来,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上被呛得通红。
似乎此举惹来那客人的不悦,净是要拉过来再强着灌上几口。
茗儿连忙过来跪着哀求,“大爷,可不能再吃了,我家姑娘本就染了风寒,也是大爷您来了才勉力出来坐陪,今晚且饶了她,改日定与大爷您吃个痛快。”
那客人眼小却狠毒,一把就搂起孩子气一团的茗儿,恶狠狠的笑道:“那并你这胆大包天的来陪着大爷睡一晚,自然消了气。”
茗儿一听,挣扎不已。
却耐不住那满嘴胡茬的中年男人往她稚嫩的小嘴上压了下来。
雪娘子赶紧放了食盒过来拉拔开,“哎呀呀,丁大爷,让落雪我来陪你几杯便是,何苦吃那些酸李子,您也是不怕酸掉牙。”说罢回头给了茗儿一脚,“还不扶着你姑娘滚下去换身衫子来,没得扫了爷们的兴致。”
茗儿连滚带爬去扶着靠在柱子上不断咳嗽呕吐的霜白姑娘,往门口走去。
这丁姓客人名叫丁季芳,京兆尹下面一名司法参军,他平日里主管京兆尹狱,历来恶横惯了,岂能容忍,看到与从前判若两人的雪娘子,只得冷笑道,“爷花了大价钱图的就是个快乐舒爽,你让那霜白姑娘下去,莫非想以自己现在这黄皮破脸来陪我几杯?”
雪娘子丝毫不计较这番戏说。
只满了酒盅,端起来并朗朗说道:“丁大爷是做大事之人,何况难为我们这些烟花巷子里讨饭吃的弱女子,霜白不过是换身衣物收拾一番,一会儿自然还是来陪大爷,我呢——,如今不比从前,但与丁大爷也有一番交情在,吃上您几杯酒水可还行?”
是了,雪娘子如今颜色不在,可还是那瘦削身段,说起话来依然娇媚入骨,尤其是此刻扒着他臂膀的纤纤细手,虽有了血口子粗了不少,但依然能感受到那往日的柔情蜜语。
见丁参军不言语,旁的客人也才壮起胆子说起话来,“雪娘子是要洗尽铅华不再挂灯笼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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