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谦昭容(上)(1/1)

听见陵容说话,谦贵嫔命人打开食盒,里面正是一个个的小蜜饯。只有拇指大小,色泽明亮,鲜艳可爱,幽幽散出甜蜜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她缓缓说到:“小孩子口味敏感,饮用汤药不易,臣妾身无长物,只会做些小玩意,便顺手带了过来。” 为了防止昌容华多心,她解释道:“这原是做了给太后娘娘常用的,来的匆忙,只好借花献佛了。” 和睦帝姬在内殿安睡,昌容华便跟在玄凌身边,防止再被“傅如吟”之流勾走。 听了谦昭容的话,虽然恼恨谦贵嫔有本事叫玄凌在自己宫中许她晋封,但是想到谦昭容身后的太后,还是赔出一个笑脸:“昭容娘娘有心了,嫔妾代和睦谢过娘娘。” 谦昭容道:“芬仪不必多礼,至于这声昭容娘娘,本宫也担当不起。” 玄凌最喜欢看别人为自己付出而又不求回报的样子,此刻谦昭容在他眼中,就是一个为了玄凌,舍下皇妃尊容生活伺候太后,迁就新晋宠妃的痴心女子,想到谦昭容那双与宛宛相似的纤纤玉指,玄凌道:“昭容不必过谦。” “端妃,敬妃,今日皇后不在,明儿你们回话,就说昭容的册封典礼,不要太简陋了。” 他说完又看向陵容:“珚珚一向聪慧,不如跟着端妃她们学学宫务吧。” 陵容心想,好不容易把谦贵嫔送上昭容之位,自己再沾手宫务,岂不是在皇后那里找死? 她羞赧一笑:“臣妾最爱躲懒,陛下怎么好叫大家都知道?” “臣妾还想,等昭容晋封之后,去她宫里讨一杯蜜酒呢!” “您若是叫臣妾理会什么宫务,臣妾哪里还有时间,和昭容饮酒?” 玄凌无奈,只好叹道:“你呀,最是会躲懒!” “既然你要饮酒,那就准了,记得替朕也多饮一杯!” 玄凌下旨,事情办得快极了。 加上谦昭容从前做过修容,对规矩礼仪也算熟门熟路,连晋封的礼服都不用重新准备,只需送去内务府翻新即可。 乾元十九年十一月十七,天气晴好,正是谦昭容受封的日子。 和睦帝姬已经好转许多,昌容华却还霸着玄凌,就连谦昭容受封承训的时刻,也姗姗来迟。 好在众人想着太后的面子,贵嫔以上的众人,还是齐聚皇后宫中观礼。 折腾了一天,谦昭容的册封仪式才算结束。 而她还要赶着给太后请安,毕竟没有太后,她就没有这几年的安生日子,也没有两次晋封。 太后倒没有难为她,朱成碧十分清楚谦昭容晋封的缘由。 孝顺太后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那双与纯元皇后相似的玉手,才是玄凌这次这么大方的理由! 傅如吟受宠,难道谦昭容不能受宠? 作为太后,她不好直接干涉玄凌的决定,但是她可以决定哪些人能走到玄凌面前。 “当初你是以修容之身走到哀家这里的 ,如今哀家还你一个昭容,也不是委屈你了。” 谦昭容伺候太后多年,对于太后的一些话里有话,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能够伺候太后,是臣妾三生有幸。” “臣妾虽然侥幸晋封,可是事太后之心,一如往昔啊。” 太后指了指一旁的绣墩,示意她坐下:“哀家不是 这个意思。” “当年,哀家也是见过你受宠的,不过是一个小错,便被冷落了这几年,哀家也为你心疼。” “你瞧,你伺候老婆子,哪里有跟在皇帝身边舒服呢?” “哀家是怕,你跟在哀家身边,反而耽误了你。你瞧,瑶妃进宫也不过这几年,就已经是妃子了。” 谦贵嫔想到人小鬼大的宝哥儿和温柔可亲的陵容,使劲压住了微翘的嘴角。 “各人受宠自有定数,臣妾不嫉妒瑶妃。” 太后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能忍心将谦昭容重新推入后宫:“罢了,你既不愿,还是跟着老婆子我吧。” 看着谦昭容远去的身影,太后心中遗憾。 可惜了,可惜了这一双好手。 傅如吟太过出格,既然谦昭容不愿意,那还有谁呢? 太后很快想到了另一个人。 从太后宫里出来,谦昭容就径直赶往自己的宫殿。 陵容说了来讨一杯蜜酒喝,就一定会来。 这是她们俩,在经过玄凌“准许”后,难得的正大光明的会面。 谦昭容侍奉太后,身份特殊而尊贵。旁人与她相交太难,而令人与她相交则是难在如何不叫太后和皇后多心。 这下好了,有玄凌开口,她们今日可以尽兴了。 陵容带着梅香和小顺子,叫人带着今年新染的浮光锦,一路上不算低调地进了云罗殿。 进得殿去,便看见谦昭容正在煮酒。 青梅酒。 她一见陵容进来,便高高兴兴地迎了上去:“瑶妃娘娘。” 陵容道:“昭容大喜。” 命人展开浮光锦,陵容说:“本宫特意选了这匹万点蓝,想必最适合昭容了。” 谦昭容的确喜爱蓝色,她欣喜道:“多谢娘娘,臣妾十分喜爱。” 陵容拉着她的手,一点都不见外:“谢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你送的琉璃灯,宝哥儿他们几个喜欢的什么是的,都说夜里读书眼睛舒服了许多,这几日都很用功呢。” “你哪里学来的好法子,也教教我?”陵容看向谦昭容,眼神中的期待与欣喜,叫谦昭容无比熟悉。 她解释道:“此物,并非臣妾独创,乃是臣妾母亲所制。” 虽然有几分失望,但陵容还是 继续问道:“如此精巧的法子,居然是令堂发明的,真是令人惊叹。” 提到自己的母亲,谦贵嫔淡漠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回忆:“臣妾的母亲,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有时候她说的话、做的事,都与旁人截然不同。” 陵容有些不死心:“令堂如此人物,若是进宫请安的时候,我可一定要见见她。” 谦昭容面上闪过一丝悲痛:“娘娘说笑了,臣妾的母亲,在臣妾十岁那年,便去世了。” 难得遇到一个疑似穿越的人,却已经去世。陵容忍不住捏紧了酒杯:“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