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 因果了结(一)(1/1)

诸般因果,诸般过往,诸般迷失和不解,此刻在他脑海中通通已有了答案。 这份封存在先天空间灵宝苍穹印中的沉重记忆,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沉淀了亿万年的愤怒和不甘,还有那一份埋藏在太古洪荒年间的惊天秘密。 仿佛是他亲身经历,此刻感同身受。 那个人,那些人,他还得继续忍下去,继续算计下去。 甚至,连那些人的名字,顺带着这份记忆,都得继续封存下去。 出了这座殿门,他就得彻底忘记那些名字。 那些人早在上个纪元初开之时,就已经超脱命运彼岸,哪怕是纪元大劫,相信那些人也活的好好的。 天尊,天尊,诸天共尊,万界同尊。 不可思,不可说,不可想,只要这诸天万界里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就永远不会消失。 还有瑶池金母,九天玄女,斗姆元君这帮子女人,让他气的牙都疼,连女儿都不省心。 深深吸了口气,理了理思绪,一步一步跨上丹陛玉犀,向着天帝神座走过去。 他的身体不自觉使出法天象地,一丈,十丈,百丈,千丈,直至万丈。 日月星辰,山河倒影,仙佛神鬼,芸芸众生的异象在他身边显现。 在他的身上,天地法则流转,交织成玄色描金的帝王冠服披在身上。 黑色的云纹上,绣着日、月、星、仙、神、妖、鬼、魔、佛、三界六道、宇宙轮回一切众生生灵,包容万千,凌驾于苍生之上。 在他头上,象征着天帝至尊,与天平齐的平天冠下,十二流旒威严肃穆,赤金色的丝紞从两侧垂下。 当他坐在天帝神座上的一刹那,整座凌霄宝殿好像都活过来,九重天中所有的星辰投影光华大作。 诸天界海中,无数的人抬头仰望苍穹,目光复杂,有惆怅、有怀念、有释然、也有杀机滚滚。 他,回来了。 从九重天上来,他本以为现状也就如此了,当初步掌控了苍穹印时,他才明白,洪荒天界的衰落与残破,比他想象中的情况更加严峻。 洪荒天界,九层三十三重天,只余中央九重天,东极、西极、南极、北极各六重二十四重天在纪元大劫中受损。 大千世界的世界之心在大劫中丢失,致使三十三天造化大阵残缺。 洪荒天界的另一核心,贯通三十三重天的乾坤尺被人抽走,使得洪荒天界再无力从混沌中抽取混沌之气转化为灵气反哺天界。 为维持中央九重天的运转,所有大千世界所属的三千中千世界和十二万九千六百小千世界,以及无数恒沙位面全部转化为养分,反哺中央大世界。 曾经赫赫有名,占据太古洪荒三分之一大小的三十三重天界,就此剩下九座干巴巴、频临死亡的大千世界。 想到这里,东方云皇的心都在滴血。 手一挥,河图化成金光,融入星海中,东西南北二十八星宿亮起,其他星辰,依旧黯淡无光。 星辰之道是记录在洛书上的,河图上拥有的星髓少之又少。 没有乾坤尺,一切都是无源之水,无法长久。 抽走乾坤尺的那人,东方云皇已经知道是谁,二十四重天世界之心在哪里,他也知道,一切,只待以后清算。 出了玉皇殿,眼前残坡的景象令他一愣,观中那四季如春的异象已经全部消失。 草木枯黄,衰败一片,再没有半分苍翠之色,大雪从天上洋洋洒洒飘下来,将这一片净土掩埋。 东方云皇嘘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山门而去。 身后轰隆一声,这座存在了数百年的古老殿宇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轰然倒塌。 在射雕神雕,狄仁杰位面共待了六十年,而现实时间,却只过去了半年。东方云皇再次踏入红尘,恍如隔世。 这一去,将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斩去所有的羁绊和因果,从此孤身不回头,征战天道。 京都的冬天寒冷而又潮湿,带着略微从海边锤来的腥潮之气。 久违的现代城市的烟火,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从怀里掏出身份证,折为两截,这东西,到了现代都市,不能再用了。 再一闪,径直插在路边拉面馆师傅的喉咙里,他呜咽着,吐着血沫倒下去,手里还有一条没有来得及发出的短信。 “他来了。” 这么快就出现了,也不枉他引蛇出洞。 路边的人惊叫着,惊慌失措,老人和妇女四处逃散。 几个年轻人罕见的坐在店里继续吃面,一脸的无所谓。 东方云皇一愣,低欲望社会生存都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死都不怕? 雪越下越大,东方云皇漫步在京都的街头,两边的建筑古香古色,与狄仁杰里唐朝时期的建筑风格有七八分相似。 京都完美的将隋唐建筑的风格继承了下来,这一点,东方云皇不得不佩服。 两边行人匆匆而过,与他背道而驰,广阔的街道中心,唯他一人。 东方云皇突然生出几分天地寂寥之感来,想到了家,想到了那些女人,神色不禁冷了下来。 苏显儿、李莫愁、公孙绿萼、哼!好算计,还有之前 他不怪这些人,她们都是身不由己。 他前面去找过,只是她们已经完全将他遗忘,整个时间都被重置,一切又回到了。 他唯一能怪的,只有自己,怪自己太弱,成为别人的棋子,被别人操控在股掌间。 还有那一身的因果,只让他头皮发麻,从身体到血液,那些人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在他眼里,那不是机遇,而是祸根。 只是,这一切,目前也只能留待后说。 伊贺流派是日本国内流传下来的古老门派之一,是世间少有的炼气宗派之一。 门派中主要以井上和渡边两脉家传,各执心法和剑谱,唯有伊贺流宗主一人可集两家之大成。 宗主没有什么轮换之说,只有前一任宗主逝去,两家才能再次举行比武,决出新的宗主,目前宗主之位二十五年前落于井上家。 井上御命,伊贺流宗主,日本第一强者,二十五年前昭和剑祭之时,为中忍巅峰,时年二十七岁,日本武术界第一天才。 在二十五年后的今天,集两家之大成后,东方云皇完全相信,对方已经跨过了上忍,进入神忍的境界。 下忍,中忍,上忍,神忍分别对应三流,二流,一流,宗师。 对方能在五十之龄跨入宗师之境,在这样的现代社会里,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伊贺道场位于富士山下一个僻静的小村落里,数百年繁衍下来,村里只有井上和渡边两姓族人。 东方云皇站在村口,反手折下一枝干枯的樱花,真气未吐,枝条翠绿,樱花绽放,散发出幽幽淡香。 “今日,持剑者,皆可杀。” 声音平和而淡雅,温温如玉,却又散发着滔天杀气,霎时间,传遍了整个村落。 村落中心,一座古朴典雅的道场中,已经年过五十却不显老态的井上御命心里一惊,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有麻烦了! 他叹了口气,正了正衣襟,提上剑走出去。 三天前,有人联系他,联手布局,伏杀一名来自天朝的三流剑客,被他严词拒绝,他自持能对付所有,无须他人。 可如今,那人都走到了伊贺道场之外了,外围势力毫无察觉,就那份说话的功力,就远在自己之上了。 道场内外,所有能拿得起剑的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包括他最爱的孙子御次郎,最得意的门生渡边纯。 两个家族,五名上忍,一百多名中忍下忍,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屠杀。 两边妇女儿童跪满了一地,无人支语,面前杂七杂八的堆放着一堆手枪阻击枪一类的现代武器。 对方正坐在他十六岁重孙女井上和子娇柔的身体上,脚下踩着御次郎的人头,正欣赏着手里一枝沾了血的樱花。 可正月里,哪里来的这已经完全盛开的樱花。 见了井上御命,也不问话,手中樱花轻轻一送,井上下意识地横剑在前。 一声脆响,长剑被击断,直直打入他的心口。 连带着身体,一起被钉在身后伊贺流高高的匾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