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做说客的人(1/1)

华长利感到一阵茫然。 怎么会是这样,一位让他尊重的长者,一个有能力有水平的省领导,居然说出这样一番没有水平,甚至蛮横无理的话来。 难道他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他不知道,难道他的女儿跟别人有没有恋爱关系,他不知道吗? 也许这是当官的领导的强权态度所产生的一种习惯动作,而这种习惯让华长利深深的不满,甚至深恶痛绝。 他也考虑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但好在现在已经跟任泽光建立了非常密切的往来,任泽光对他也是深深的信赖。黄显尧想撼动他们之间的关系,打击他所发挥的作用和能力,显然也是办不到的。 问题是一旦黄显尧在背后对他使坏,他又无法向任泽光进行解释。 他起了床,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就接到任泽光的秘书李峰打来的电话,让他现在打车到京西宾馆,他们一起前往飞机场。 于小曼留在京城,显然不想就这么放弃已经到手的高位。 坐车来到首都机场,等了一会儿,上了飞机,一路上任泽光沉默寡言,只是随便的说了几句话,华长利也就不能随意打扰一个省委书记的沉默。 一个大领导的沉默,绝不是简单的不说话,而是在思考着重要问题。 他所思考的问题就是,他拒绝了国家的某个大领导对他发出的邀请,让他留在京城负责更全面的工作,他所表示的就是,他要在接下来的任期内,让辽东省的经济有一个发展向上的趋势,尽量减少领导们对辽东省经济继续下滑的担忧。 他知道自己这么选择是走上一条不归的路,也许自己不会再有上升的空间,也许自己做出的承诺,最终落得个一败涂地,灰溜溜的下场在等待着他,但他决定拼搏一把,否则他做了一辈子的领导,退下去之后,关键时刻居然放弃他的岗位,他的心里会十分难过。 几十年来,国有资产的流失当中,辽东省是最厉害的,这也就是说,辽东省在几十年前所掌握的国家工业资源是最丰富的,矿产,钢铁,水泥以及机械加工业都是赫赫有名。重工业看东北,东北看辽东,这是几十年来,人们的共同认识。 现在可倒好,大型的矿山,钢铁,水泥,以及制造业都流入到个人手里,辽东省从曾经最辉煌的省份,变成了灰溜溜的跟班,他这个省委书记每次到京城开会,也都毫无光彩,就好像一个长得丑的小媳妇儿,不敢登上大雅之堂,在国家的领导人面前,他都灰头土脸。 这几十年来国家反复提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但是雷声大雨点小,每年拨出下去几千个亿,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只是养着人头,何况东北又不是辽东这么一个省份,其他的两个省也都像嗷嗷待哺的羔羊,等着国家的奶水养活他们。 如果自己率先向那些大佬们下手,就会出现两种可能,一个是成就了辽东省的经济建设,他这个省委书记也跟着享受光环的照耀,相反,他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些大佬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向政府发难,甚至向他这个省委书记发难,也完全具备应有的实力。 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如果这场硝烟从自己身上点燃,哪怕把自己烧的粉身碎骨,达到了他的目的,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到了桃仙机场,早已有汽车在等待着他们,上了车,来到了市区,把华长利送到他所住的酒店,一路上自始至终任泽光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让华长利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担心的是,黄显尧像任泽光说了对他不利的话。这样一来,自己在任泽光心里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作为一个省委书记,绝对不会破格提拔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尽管华长利绝不承认自己有什么品行不端的行为。 要说是自己品行不端,任泽光是不会知道的,那就是他搞了他的儿媳妇,也是自己的女同学于小曼,于小曼绝对不会把他们暗中同欢的事,告诉老公的爸爸。 但任泽光是省委书记,那是什么样的智商?也许从他们这些年轻人嘴里简单的一句话,就听出其中的内涵。 华长利整个一天都魂不守舍,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但又说不清。 自己的工作如何设置黄显尧现在是什么态度,都是让他担忧的事。 在酒店里独自待一天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到了傍晚,电话响了起来。让华长利没有想到是,打来电话的,居然是省文旅厅的厅长陈长杰。 这段时间已经很少跟这个省文旅厅的厅长联系,但陈昌杰打来电话,让华长利有一种不祥之感。 黄美丽毕竟是文旅厅的干部,他这个厅长打电话,难道就跟黄美丽有关? 华长利马上说:“陈厅长,好久没有联系。” “长利呀,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最好我跟你见一面。” 华长利马上说:“陈厅长你找个地方,我现在去见你。” “你在步行街的东头那里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华长利和陈长杰从来没有单独见过面,可今天陈长杰居然单独约他,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说明陈长杰有话要单独跟他说,跟他单独见面,那就决定和工作不会有什么关系,从工作上,也没有单独交流的理由。 开车来到步行街的东头,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辆黑车的奥迪开了过来,走进来的就正是陈昌杰,陈长杰对化成的代表所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从陈长杰的态度上看,华长利感到事情不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陈长捷的脸上虽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绝不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不祥之感。 来到一家整洁干净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陈昌杰说:“长利呀,你的前途远大,可不能因小失大,你知道我到这里来要跟你说什么?” 华长利看着陈长杰,说:“陈厅长,有话直说。” “你现在的发展方向已经不不仅仅限于文化旅游行,你招商引资工作,受到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关注和赞赏,这不需要我来说,可是你感情方面为什么就处理不好,很多方面已经表明,你一边跟着黄省长的女儿恋爱,又跟你们县委书记何显发的女儿有着不正常的关系,与此同时,你还跟省委任书记的儿媳妇勾勾搭搭,你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怎么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这要影响你的政治前途的。”。 犹如当头一棒,狠狠的打人,画墙壁的脑袋上,他砰的一下站得起来说:“。陈庭长这完全是悟性,这完全都是莫须有的,这是谁给我造出的谣言。”? 陈长捷冷冷一笑说:“,恐怕这不是谣言吧,首先说,何雪发的女儿何婷婷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承认吧。” ?“我跟何先发的女人和婷婷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作多情,跟我没有关系。” “那么你跟郭大明的女儿不会没有关系吧?郭大明的女儿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犹如当头一棒,狠狠打在华长利的脑袋上。 “你跟任书记的女儿于小曼偷偷的幽会,我说的不错吧。” 华长利突然表示出怒不可遏的样子,他马上又让自己冷静下。 如果自己表现的过于激愤,那就中了眼前这个人的圈套。华长利不明白的是,陈昌杰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 事情也是明摆着的,一个是郑国强,一个是郭大明,很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从中使坏,显然不能从陈长杰的嘴里得到了结果,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给自己辩白,但他也知道,自己如无论如何辩白白,都是苍白的,无力的,甚至是徒劳的。 看来黄美丽甚至黄显尧在背后的工作还真是没少做。 自己的担心真的应验了,没想到应验的这么快。 看到华长利既气愤又无奈的样子,陈昌杰说:“这段时间你工作做的不错,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但是你也得罪了太多的人,我们都知道,当初你和何显发的关系搞得很密切,可是为什么突然分裂了,而且面对何显发被关的结局,你也不出手相帮,不就是因为你和他的女儿关系搞得不清不楚,何显发对你不满意么?还有,你在绥阳镇跟镇委书记镇长的关系搞得十分紧张,当然通过你的努力,那片古建筑得到保护,可你也暴露出很多问题。” 华长利脸色铁青,他打断了陈长杰的话:“陈厅长,这些情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解到的,我也不是在你面前强词夺理,我跟何显发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错,我跟何显发女儿接触过几次,她居然就纠缠上我,我拒绝了她,反而还倒打一耙,何显发不问青红皂白,就埋怨起我来,这事情怪得了我吗?” “具体的情况可能我不知道,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很坏吗?有的时候人们不需要知道真实的真相,更感性更感兴趣的是发生了什么。你还是年轻,你不知道官场里面的水有多深。” 华长利无奈的说:“这我倒是清楚,我并不知道官场里的水有多深,我更不理解这些当过多年领导干部的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捏造事实。” “那是你认为的,也许事实并不清楚,因为我们搞的不是法律,我们只重视一个人的名声,如果在官场上一个人的名声坏了,你说他会得到什么?” “简直是胡闹,简直是胡闹。” 华长利眼睛发红,压抑着自己的气愤,但他看到陈长杰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反而显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些狗东西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把什么人都得罪了吗? 难道这就是青出于蓝,风必摧之吗? 也许这些人等待的就是他倒霉的时候,绝不是工作做得怎么样,一旦有人过分的风光,谁都期望,这个过分风光的人,一下子就倒霉。 看到华长利气愤的样子,陈长杰淡淡一笑说 :“你和黄美丽是怎么回事?你说得清吗?” 对于黄美丽,华长利必须要解释一下,不然他就太窝囊了。 “陈厅长,不管黄美丽对你说过什么,但我对黄美丽是问心无愧的。我和黄美丽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甚至我们都没有谈过恋爱,怎么能说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样的解释是空洞的,连我都知道你和黄美丽的关系,而且黄副省长也邀请你到他那里去过。这点连黄省长都不反对,一个副省长家的女儿,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说出不负责任的话呢?” 华长利反倒成陈长杰,在他面前是兴师问罪来的,他也开始不客气起来:“。陈庭长。黄省长高高在上,但他说的话并不是圣旨,不错,他介绍我,甚至向我表示,如果我同意可以当他的女婿,但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黄省长是副省长,但他不是皇上,我不当他,我不当他的女婿我使不了,更重要的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儿,尽管他长得漂亮,我高攀不起。” 陈长杰冷冷一笑说:“华长利,难道你就不考虑你的身份吗?你就不考虑你将来的前途吗?” 华长利可不怕这样的威胁:“陈厅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黄显尧派你来做说客的吗?我也不会因为考虑我的政治生命,娶黄美丽这样的老婆,黄美丽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作为她的领导,你是应该知道的。” 陈长杰居然笑了起来说:“长利呀,你何必这么激动呢?黄美丽人也是不错的嘛,人长得又美,各个方面都不错,又是黄显尧的女儿。 黄省长跟我说了,他原谅你的脾气,只要你重新跟他的女儿和好如初,这一切他都不介意,他是真的看好你这个年轻人了,他让我来说服一下你。 黄美丽这个姑娘的确有些脾气,仗着他们家特殊的地位,像是一个贵族公主似的。咱们是男人,为了我们的前途,可以忍让一下,你就不要太在意。” 华长利摇了摇头:“陈厅长,实话跟你说,我的确是喜欢过黄美丽,但这个丫头的脾气太大,她太觉得自己了不起,我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受不了的。陈厅长,谢谢你的美意,你这个建议我真的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