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共用的资源(1/1)

对于古维峰这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胡莹还不想品头论足,但她既然决定不再当这个文化局长,她还真的什么也不在乎,现在的官人,似乎除了做官,就不会干别的,她就要打破这个惯例,在官场混,并不是每个人的选择。 当她得知古维峰果然在外面包养情人,而且还不是包养一个时,她就感到一阵悲伤,这比古维峰让她写书,把华长利的政绩算在他的身上还要让她难过和痛恨。 看到杨月和葛菲期待的眼神,胡莹停顿了一下,似乎要平复一下不平静的心,然后说:“就在刚才,古维峰请我吃饭,听着,他是请我自己吃饭。” 虽然请吃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这里是有很大讲究的,一个主要领导,单独请一个美女下属,这可是十分敏感的事,而且胡莹过去跟古维峰并没有什么过密的关系。葛菲瞪了下眼睛:“乖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吧,一个刚上任的县委书记,就请了你自己?” “是的,知道他让我干什么吗?” 葛菲说:“总不会让你当他的……” 官人和自己的属下有一种不正常的,或者说是情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一个上任第一天的领导,做了居然是这样的事儿,让谁听了都大感意外,也不那么相信。古维峰就是再愚蠢,他也不能这样干,古维峰本人也并不蠢,蠢人怎么会当上县委书记? 胡莹愤愤地说:“哼,他是让我给他写书,写一本让他立刻在政界出名的书。” 胡莹给华长利写的那本《巨浪振古城》,早就风靡政界和文化节,也对胡莹的巨笔赞赏有佳,更对胡莹笔下的华长利钦佩备至,而古维峰居然这样贪天之功为己有,真是恬不知耻。杨月切了一声说:“可他刚当上县委书记啊,哪里来的政绩?” 胡莹说:“说的就是啊,但他的意思是,把华长利这些年来干出的成绩写在他的书里,我们宁古是全国经济百强县,他是有功劳的,他一上来就要捞取政治资本,我对他说,这书简直是贪天之功,我是不能写的。” 捞取政治资本,一向是这些官人生生不息而奋斗的目标,有了足够的政治资本,你为官的筹码也就越厚重。看来,古维峰还不只是想当他的县委书记,从现在就开始为他的下一步奠定基础,他是觊觎华长利的升迁。这些人,就没有满足的时候,一个普通的职员,当个科长就满足了,但科长的位置腾给了他,也许就看处长的位置眼热了。 县委书记吩咐的事情,一个下属的局长居然反对,这可是好玩的。葛菲说:“那我就明白了,他是不会饶了你的,就凭他那样的人,所以你就干不下去了,你也不是喜欢当官的人。” 胡莹说:“是啊,与其让他撤了我,不如我自己不干了,我做个逍遥的写手,一定天天跟你们在一起喝酒。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当这个局长,都是……咳。” “那还不是华长利看中你?” “可他现在走了,宁古的班长又是这样,吕永举以后就是个不作为,古维峰就一手遮天,我跟他们还混个什么意思。”胡莹叫苦地说。 一个人的调走,许多方面就会彻底改变,因为这个是人不是个普通的人,她们都在怀念华长利在宁古的日子,但古维峰的时代还刚刚开始,她们就感到风刀霜剑严相逼。一个让人讨厌而又心怀不轨的官人,竟然是这样可怕的事。 就在几天前,她们还是那样的高兴,为了一件小事,但那样的高兴丧失的这样迅猛。 葛菲突然说:“古维峰让你给他写吹捧他的书,一定是给你好处的吧?” “他要给我五十万。” “啊,那就给他瞎编呗,就冲这钱的份上,你就认了得了。” 胡莹不高兴地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换个别人,冲这笔钱,我还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心,可是古维峰我坚持不行。” 葛菲叹了口气,她不是别的,而是心疼那笔钱啊,如果她有这笔钱,就会好好地包装一下自己,让自己离开红起来。 “那我们的事怎么办?”杨月说。 恢复歌舞团,在县委书记和县长那里实在是个最小的事,对于华长利说的话,古维峰现在就可以当做放了个屁,但对杨月葛菲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事,他们的天下就是唱歌跳舞,给自己找个施展的舞台,也给自己一口饭吃。 胡莹看了看杨大发说“我是不行了,但我给你们找来一个你们既认识,又能替你们说话的人,就是这位杨大哥。” 两人看了看杨大发,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搞的是什么名堂,我就不相信杨大哥跟古维峰有什么关系。” 胡莹说:“你们别急啊。我们刚才不是提到了于涤非了吗?这个人跟古维峰的关系可是不同寻常,你们不了解于涤非的情况,杨大哥可是知道。。” 杨月说:“杨大哥,你快说说吧,可把我们急死了。” 杨大发说:“是这样的,你们歌舞团的那个于涤非去年被古维峰包养成了他的二奶,现在住在阳光小区。” “什么,她是古维峰包养的二奶,她现在成了小三?天哪。”杨月惊呼道。想当初于涤非是个何等高傲的女人,舞跳的虽然不是非常的出色,但个人的修养很高深。 杨大发说:“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也跟着我的哥们见过她几次,我还听古维峰给她打电话,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个大官。我的哥们就告诉我是这就古维峰。” 虽然一个漂亮的女人给一个官人当小三一件绝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她们还是感到不那么舒服,因为于涤非这个女人她们太熟悉了。看来官人的权和女人的裙链接的太紧密了,为了自己活得更好,于涤非竟然走到了时代的前面。 “这个于涤非,竟然和古维峰这样的人勾搭上了。” “古维峰怎么时代,过去的他毕竟是副县长,现在又当上了县委书记。”葛菲的话语中有些羡慕的成分。 胡莹跟杨月和葛菲说:“我看你们何不去找着于涤非,她正好也可以回到团里。” 杨月担心地说:“可她怎么会跟我们说这些?” 葛菲说:“你去见她一面不就得了?” “我这样去,是不是太冒昧了吧?她的手机号早就换了。” 杨大发说:“她现在的手机号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一个哥们现在跟她很好,也给她开车。” 杨月想了想说:“那这,你让你的哥们把于涤非约出来,我们见个面,怎么样?” “行。” 杨大发就开始给一个男人打电话,电话打了过去,杨大发说:“凯成,你干什么呢?” 胡凯成虽然只是个开出租车的,但人长得极帅,而且打牌很有一套,自打跟了古维峰暗中有了这样的关系,于涤非就喜欢上在牌桌上消磨时光,而胡凯成就成了她打牌的高参,只要他在,她就必赢。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发生了偷偷摸摸的情爱关系,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古维峰知道的。 胡凯成有了于涤非这样虽然说不上情人,但关系又非常密切,偶尔还会做一些男女情爱的欢乐之事的女人,他感到自己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他居然跟在宁古县响当当古维峰共用一个女人,有时就会显摆地跟杨大发这些朋友胡吹一气。 “打牌。干什么?” “什么时候完?” “快了,还有四圈。”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今天累了,歇一天。” “就我们俩?” “把你的女朋友约出来啊?” “我可怕你……” “怎么,还不放心我啊?你放心,我请几个女的,你坐陪,叫着你的女朋友。” “那还行。你先找地方吧。” “我现在就在鹿岛小镇,一会你就过来吧。” “那好,我们现在就在一起打牌,玩完就过去找你们。” 杨大发挂完了电话,杨月看着杨大发,疑惑地说:“于涤非是你哥们的女朋友?她不是古维峰的情人吗?” 杨大发说:“这两个月,古维峰又有了一个大学生小三,就冷落了于涤非,凯成过去是古维峰为于涤非雇的司机,也是我的哥们,他们就好上了。” 胡莹无耐地一笑,杨月叹了口气说:“这都成了什么?” 当于涤非走进鹿岛小镇的包房,看到杨月和葛菲居然坐在这里时,着实地愣了一下,接着就拥抱起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胡莹冷冷地观察着一个可以给古维峰这样的男人当情人的女人。于涤非真是有着万种风情,一个三十几岁的熟女,不知给一个男人会带来什么,但给她的感觉是,这样的女人的神采太逼人了,但谁也知道,跟前的这个胡凯成也同时是于涤非的可以用身体应用的男人。 许多的事情虽然随时都在发生,但出现在自己跟前,还会起到震撼的作用。虽然讨厌着古维峰这样的官人,于涤非却是个让人不能讨厌的女人。 杨月高兴地说:“涤非,你在宁古,怎么不跟我们联系啊?” “咳,你就别提这茬儿。真没想到居然是你们。”于涤非神色复杂,两个男人坐在一边,看着三个风雅的女人唱着一出好戏。 如果换一个女人,甘心地充当一个男人的小三,而这个男人又是一个让她们不喜欢,或者说是非常讨厌的官人,就会为此而感到耻辱。但于涤非是她们熟悉的人,这就让几个人感到多少有些别扭。 于涤非比杨月小个一两岁,但看上去仍然年轻貌美,神采飞扬的眼睛,带着迷人的朦胧,奶白色的肌肤让人看了就想摸上一摸,胸部虽然不那么丰满,但这是舞蹈女人的惯例,就没有一个跳舞的人nai子是大的。可是,就连这样迷人的女人,在古维峰那里也已经属于半老徐娘,因为他又有了新欢。现在的她除了打牌就是喝酒,她在古维峰那里也赚了一笔省吃俭用可以虚度一生的花销,也就想无所事事了此一生了。 不能说是悲哀,但只能说是悲哀。 酒桌上一时间出现一股复杂的气氛,杨月虽然和于涤非过去是上下级的关系,但现在的情况却非常暧昧,她想问她太多的事,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杨月就说:“涤非,如果我们的歌舞团再重新组建,我们还像过去那样,你感到怎么样?” 于涤非看着杨月,突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说要我为我们重新恢复歌舞团做点事是不是?我对你们说,我都三十了,你想,我还会回到舞台上跳舞吗?我这样的女人如果重新上台,不得被人轰下去啊?我说你们就别做这样的梦想了,古维峰就讨厌什么唱歌跳舞这样的事,我也不能跟他说什么,再说……来,我们不说这些,我们好容易见上一次面,还是好好的喝几杯吧。” 于涤非举杯就和大家碰杯。胡莹杨月葛菲三个女人本以为于涤非会对她们的动议极力赞赏,却不知她是这样的态度,眼前又有两个不那么熟悉的男人,也就不好说什么,就只能喝酒,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喝完,于涤非就对杨大发和凯成说:“你们两个男人自己找个地方喝白酒去吧,我们不需要你们陪,我们在一起也说几句贴心的话。” 杨月觉得这样正好,就说:“好,我给你们买单。”说着就要拿钱,凯成说:“哪能要你买单。这样,你们几个女人在这里喝,我们出去找个小店,喝完告诉我们,我们送你们回去。” 于涤非说:“好,男女该在一起的时候在一起,不该在一起的时候也要适当的分开来,我们说什么话也不想让你们听。” 两个男人虽然有些尴尬,但也知道这几个女人一定说些她们之间隐瞒的东西,也就识趣地离开。 他们一走,几个女人就感到放松多了,尤其是杨月,过去她是歌舞团的副团长,后来又当上了团长,虽然她手下的男男女女多的是,男的油头粉面,女的千娇百媚,但她还是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的,至于取消了歌舞团,也不是她的问题。这些俊男俏女在一起,发生些暧昧甚至偷欢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但于涤非公然出任古维峰这样官人的小三,她还是难以相信。 古维峰是个能干的人,但越是能干,在某些方面就越是有着太多的毛病,而这样的官人往往对自己还缺乏应有的约束力,他的口碑在宁古极差。 胡莹和于涤非并不熟悉,她现在只能把自己放在次要的位置,但她更想知道于涤非是怎样出任古维峰的小三的,她现在写的就是这样的角色。 “你们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于涤非看了看另外的三个人,又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把我看成了另类,其实不瞒你们说,堕落有堕落的好处,尤其是女人,我承认我是个堕落的女人,但女人堕落和女人不堕落,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你们说是不是?” 胡莹说:“还想听听你的高见。” 话说到这里,杨月就说:“我们都是女人,现在的社会是官人主宰的社会,和一两个当官的有暧昧的关系,也是正常的事。你说说你现在真是跟古维峰是那种关系吗?” “哈,你是想知道我是怎样跟古维峰勾搭成奸,又成为他包养的情人的吧?咳,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没有什么新鲜的,你们不听也罢,省得脏了你们的耳朵。” “我倒是很想听听的呢,我还真想求你找古维峰办点事。” “得了, 那个家伙就不是人揍的,现在他有了更年轻的女孩,都不怎么理我了。让这样的人当官,真是这个社会的悲哀,哈,我这样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可别跟我一样啊。” 于涤非突然抹了一下眼睛,兀自喝了一口酒,杨月说:“其实我们也理解你,我始终以为你在外地发展,没想到你秘密地呆在宁古,居然隐藏的这样深。” “我跟你们说吧,我是回来给我哥哥办件事,没想到就栽在古维峰的手里。”于涤非平静了一下情绪,但她们注意到,于涤非用的是栽在古维峰手里这样的词汇,这也就说明了一点问题。 几个人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也就由不得于涤非不说,她淡淡地一笑说:“那年我哥哥包了一个工程,是给县里改造那条贯通全县城的大马路,造价几千万,县里只拿出一千万的启动资金,其余的资金需要我哥哥先期投入,工程完工后,先财政分两年付清其余的款项。按理说给政府干工程是十分稳妥的事,政府总不能坑害这些承包工程的人。但事情却不是这样。” 胡莹说:“古维峰那时是主管城建的副县长,这些事情就需要跟他打交道了。” “可不是。我哥哥把工程干完,自己的钱都搭了进去,还贷了一千万,就等政府把剩余的资金进入他的账上。可是,从那以后,我哥哥就再也见不到古维峰的人影,他不是说没时间,就是说要在等等。我哥哥的人工费,材料费,贷款的本金,每天都是一大笔费用等着支出,有人说要想死,就给古维峰干工程,一点都不假,他还在政府里当什么好人,说是用少量的启动资金,就嫩个干成大事。大事是干成了,可为他干事的人却遭殃了。” 三个女人认真地倾听于涤非的倾述,于涤非啜饮了一口红酒接着说:“那年我在北京的一家私人的舞蹈学校当教师,我也知道哥哥干了这个工程的事,这也是华长利的一个政绩,但操作的却是古维峰,我就给哥哥打了电话,问他工程的情况,我听到哥哥的嗓音嘶哑,一副上了大火的样子,我就问他发生了什么,听到我的电话,哥哥像是发现了救星,他问我县政府办公室的季彬不是你的同学吗?我说是啊,怎么了?我哥哥就说,看来也只能是你来帮我了。我找谁都见不到古维峰,只能通过内部的关系找到他。” 季彬这个人他们倒是认识,说是办公室主任,其实是一个为领导搞一些特殊服务小小的官员。于涤非说:“一个当官的让你找不到他,你就真的找不到,总是有人挡你的路,而开始建工程的时候,古维峰几乎天天跟我哥哥泡在一起,我哥哥在他的身上也没少花钱。我哥哥就求我回来帮他一把,怎么着也要把工程款要回来一部分,不然他就完了。这样我就回到了宁古。” 杨月说:“看来你哥哥是用你这个美人趟古维峰这条路子了。” “谁说不是?我现在才明白,只要你有点姿色,只要你遇到这样的官人,你就难以逃脱他的手掌了,多少有点姿色的女人不都成了这些官人的暗中的情人?” “你可不是有点姿色,你可是我们宁古的有名的美女啊。”葛菲说。 “要说美女,在坐的个个都是,我还真的数不上。不过,女人都想让自己美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取悦于人吗?取悦什么人?不就是男人吗?” “歪理邪说。”杨月笑着说。 “这是至理名言,不想你想想,女人与女人在一起,可以把自己能的十分的随便,可是有了男人,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看那些雄性动物,为了取悦雌性动物,就显示自己的力量多么强大,羽毛是多么的优美,到了我们人类这里,正变了过来了。” 杨月说:“别忘这上面扯,接着说你和古维峰的事,你是怎么成了他的情人的。” “我希望你不要对这件事的本身干兴趣,我要提醒的是,我早晚要把这些事情公开,你们做我的第一见证人。” “什么?” “这些暂时先保密,也许我还真是个破釜沉舟的人呢。” 胡莹听出了于涤非话里的意思,这是对古维峰已经产生了明显的不满,她的心里感到一阵愉快,说:“好的,如果这样,我们一定是你的有力的同盟者。” 杨月问:“你总不能一下子就投入到了古维峰的怀抱吧。” “你说错了。是古维峰一下子投入到我们美女的怀抱。”葛菲说。 “至少不是臭味相投,我还不是那种女人,但我竟然……咳。” “他要挟了你?” “女人,不都为自己找一个有力量的靠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