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财富游戏(1/1)

“江子明半个月前跟着一个私营企业家组成的考察团,前往韩国日本等几个亚洲国家,考察私企进入城市公共领域的状况,昨晚回到松江,见了姚副市长。还没说上几句话,姚副市长就被市长叫走了,江子明就去了碧水云天洗浴中心。”贾丹继续说,“这是一起极为明显的报复性凶杀案件,凶手显然是跟踪被害者来到洗浴中心,实施精心布置的杀人计划。据洗浴中心贵宾楼层的服务人员车可新交代,她早七点来到三号套房收拾房间。走近江子明的床边时她发现江子明已经死了。据楼层经理小段介绍,被害者夜里十点进的包房,先由一个叫嘉仪的小姐陪着。嘉仪离开时是十一点。江子明休息了会儿后,又叫了个叫安曼的小姐。安曼进入房间时是一点半,走出时是三点。江子明是这里的常客,许多小姐以能侍侯到他这样的大人物为荣耀。安曼说,江子明让她来陪着他,就是和他说说话,因为之前已经和嘉仪做了爱。江子明说了些日本和韩国色情行业的情况,江子明身边有一盒中华牌香烟和一只打火机,身子是光着的。安曼进去时,穿着一件浅蓝色带着黄色小花的小衫,一件宽松的裙子,里面光着,没有携带用来行凶的铁器和其它物品。三点多一点,江子明困了,就让她走了。这说明这个时间他还没有死。而车可新发现江子明死在床上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分。这就是说,江子明被杀的时间是在三点半到七点半之间。可能安曼离开了江子明的房间,这个人就悄悄摸了进去,因为这个时间如果不下手,天就亮了,他的机会就不多了。” “在这个楼层的客人中,就没有可疑的线索吗?” “这个楼层的四个豪华套房昨晚接待过三人,除了江子明,另两位前半夜就走了,其中的一位是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汪华。他也叫了小姐。” 富晨西叫道:“那就是嫖娼。把他先拘起来。他和江子明有什么过节吗?” 贾丹接着说:“凌晨时分,洗浴中心已经十分安静。安曼走时轻轻地把门关上,她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这个大型娱乐场所楼下三层是大富豪超市,从第四层到第八层就是洗浴中心。整个大楼有四部电梯。没有专门的电梯服务人员。洗浴中心的服务台是两名年轻的女子值班,我们对她们进行了调查,没有提供有用的证据。三点以后整个楼层只有江子明一个客人。通过现场勘查和技术分析的情况来看,作案过程并不高明,留下了较为明显的破绽。首先,作案人在现场丢下了一盒羚羊牌香烟的空烟盒,这是一种最便宜的香烟,小段说,到这里的客人没有一个是抽这种牌子的,可见凶手的社会地位属于最底层的人。凶手穿着一双底部磨损了的廉价皮鞋。说明杀人者有可能是个司机。凶手体重不到六十公斤,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年龄不会很大,不会超过三十。虽然安曼具有很大的嫌疑,可她作为犯罪的同伙可能性也不大。” 贾丹说完,富晨西强调说:“最主要的是调查在昨天晚上,尤其是后半夜来到洗浴中心的客人。此人一定和江子明有着很深的仇恨。江子明这样的成功者一定得罪了太多的人,又目中无人,到处树敌。你们知道吗,江子明兼并了市公交公司后许多人员下了岗,他们对江子明怀恨在心。我的意思是,在这些人中有没有重点怀疑的对象?江子明做事既然又狠又毒,他的对手也就不会心慈手软。但也不能拘泥于此。这个江子明不管好事坏事都做,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他死后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传闻也一定更多了。” 富晨西胸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憋得难受,用力地呼出几口气接着说:“我们松江刚刚被杀了一个迟娟,现在江子明又被杀了。迟娟被杀死在荒郊野外,江子明被杀死在风流床上。这两个人一个有钱,一个漂亮,都是松江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什么不能化解的矛盾,让这些成功的人连命都保不住?贾队长,你应该想一想,这两个人的被杀,又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贾丹说:“如果把这起案子和两天前发生的迟娟被杀一案联系在一起,我觉得这个杀手很像出现在杀害迟娟现场的那个男人。不同的是,杀迟娟时有一个女子,可杀江子明就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新天远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经营化工产品。高有利知道,许多年前存放在大世界舞厅的那些化工产品,就是这个公司的存货。孙小华不会想到,自己偶尔选用的仓库,竟然埋葬了江子明的妻子和他不到十岁的儿子。 全松江的人都不会忘记,那场大火映红了松江西城的半个天空,散发出浓烈而让人窒息的气味,弥漫在城市的上空,几个星期都挥之不去。有人预计,此后给这个城市的市民带来的灾难,比大火本身还要严重得多。当知道这场大火竟是江子明不到十岁的孩子时,与其痛恨这样的孩子,不如说痛恨这样的父母。有人提议让江子明倾家荡产,以赔偿在火灾中死去的无辜生灵。 那些巨毒的化工产品夺去了六十几条生命,但人们还不知道这些产品的主人也和江子明有关。高有利参与了对这起事件的调查。这种草酸非常紧俏,孙小华大量囤货,就近选择了大世界歌舞厅存放道具的仓库。她几百万的存货付之一炬,没得到一分钱的赔偿,还交付了一笔巨额赔偿金,公司顷刻间负债累累,为此她又为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加了一笔罪恶。她早就扬言要弄死江子明,虽然一个女人成不了什么事,但一个被遗弃的儿子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新天远公司已是空壳,经营场所已让其他公司占用,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在这里留守。 高有利问中年女人:“怎么样才能找到孙小华?” 女人似有什么事情很难说出口似的,最后终于说:“我觉得你找她也没什么用,我也知道你要干什么。她从来就和江子明没有来往,尽管她被江子明害得不浅。你去那家武馆吧,她在那里看门。” 无极道武馆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小街上,十分冷清,像是好久都没人光顾了。高有利记得,孙小华得知在大世界舞厅放火的男孩,就是江子明的儿子时,她突然大笑起来,这场大火让她破了产,而江子明没了老婆孩子。 孙小华因为那次火灾受到了刺激,并不记得高有利:“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只是在这里看门的。” “你叫孙小华,你有一个儿子,是你和江子明有过一次不轨的行为后留下的。你非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对吧。你和这个男人真的是孽缘。我现在来找你的目的是,你儿子去了哪里你不会不知道吧?” 孙小华无动于衷,说:“这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孩子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刚才,江子明被杀身亡。我们都知道江子明做过不少坏事,可是谁杀了他,我们现在寻找破案的线索。” “你说什么?”她狂笑了一下气愤地说,“他死不死的与我有什么相干?江子明那败类成了什么精英,真是个悲哀。他赚的越多越是这个世界的祸害。他怎么早不死。” 待孙小华的情绪平息了下来,高有利说:“杀了江子明的是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人,并且一定痛恨他。正如你说的那样,江子明造了不少孽,你儿子受你影响,非常恨着……” 孙小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什么都想得出来。你是怀疑我儿子?是的,我把孩子的身世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他知道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仇恨在心。但我告诉你,我儿子去韩国了。他去给别人收帐时,把那人打坏了,顾主就把他弄到了韩国。你不信,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高有利想起一件事:“他是为一个韩国老板要帐,打伤了我们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吗?” 孙小华点头说:“是的,雇他的是个韩国人。这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那就不必了。”高有利了解这件事,但这事不归他管。他想起贾丹介绍的情况,“你就没想过,让你儿子认下这个爸爸,不就改变了他的命运吗?江子明刚好又没孩子。” 孙小华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说:“那年我怀了孩子就来到市里做起买卖,再也没见他。他儿子被那场大火烧死后,不知他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他要抚养孩子。我气的恨不得杀了他。后来我破了产,我也想让孩子去找他,那时他和那个唱京剧的女人搞在一起,不想要孩子了。我儿子知道了这事后说,他从来就没有什么爸爸。” 高有利进一步问:“如果江子明真是你儿子杀的,你会怎么想?” 孙小华的眼睛里闪着光,说:“我倒是真的希望是我儿子杀了他的亲爹,为我出口气。可是,由别人杀了他,我会更高兴。” 高有利看到了一个弱者心灵的不平和激愤,他轻声问:“不管怎么说,江子明也是你儿子的爸爸,他的死你就没有一点的怜悯?” “我不知道什么叫怜悯。那时的一个傻姑娘,后来又被他无意中害得这样惨,有谁来怜悯我?”孙小华沉默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你走吧。这些和你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昨天晚上,江子明刚回到家,和姚副市长约好见面时间,招呼也不打就开车走了,这让徐艳秋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男人一旦得到了肉体,你就完全不再是原来的你。有的男人,女人的身体从美妙到令人厌恶几乎就是顷刻间的事,开始到结束就是上床到下床的距离。 江子明头脚走,老柯后脚就打来电话,问有没有意思凑个局儿?她正赌着气,巴不得找个热闹的地方打发时间。打完麻将吃了点东西,回到家已是午夜,胖子居然还没回来。 她拨了电话,连续两次,都是关机的提示。她心中没了底。胖子不是要离开她吧,她担心胖子知道她和马阳的事,那他们就完了。 她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手边的电话骤然响起,没等她骂出来,马阳声音颤抖地说:“告诉你,出事了。” “出什么事也不能这个时候往家打电话。”她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可电话又打了上来,马阳不容分辩的说:“我现在到了你家楼下,你开门,我马上要见你。”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你他妈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幸亏胖子不在家,要是他在,你就别想活了。” “他不在家我当然知道。我告诉你,他永远回不去你那个家了。出大事了。胖子在碧水云天被人杀了。赶紧开门。” 徐艳秋真想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想让胖子死掉都想疯了,处心积虑地暗中做些准备弄死老板的勾当,可她相信他还没那个胆子。她被听到的消息吓了一跳。披件衣服,随手打开房门。徐艳秋看着马阳慌乱中有些兴奋的表情,沉着脸说:“你刚才胡说些什么?这么一大早你就来这里,不是一觉睡傻了吧。” 马阳一把抱住徐艳秋的身子,粉色睡衣也随之掉在地上:“不,我绝不是胡说,我也没睡傻。也许这是老天给我俩这个机会。今天凌晨,胖子让人杀死在碧水云天。刚才公安的去了公司,保安偷偷给我打了电话。我的办公室桌里有一把手枪,我担心让他们给搜出来。你带好应该带上的东西我们立刻离开。我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警察还没来,等他们一到,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是你弄死了他?”徐艳秋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不,我怎么会杀死他?” 徐艳秋狠狠掴去一记耳光,骂道:“放你妈的屁。你以为你年轻我就要跟你走?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相信,我问你,你是不是胡说八道?” 楼下的电子门丁冬一声响了起来。徐艳秋恐慌地看着马阳,马阳长叹一声,似乎已不需要在顾及什么,开口骂道:“完了。你个愚蠢的女人。怎么没听到警车的声音?也许我们的一切都让你给毁了啊。” 语音器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这是江子明的家吗?我是公安局的,姓苏。请你立刻开门。” 经过审讯,苏先军从马阳的办公室里,搜查出了一把手枪和匕首。昨天夜里马阳也去了碧水云天,他离开碧水云天时,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中年人在碧水云天的门前走来走去。那时天还没有亮透。 十五号下午,梁沛应邀来到迈克职业技术学校,谈完相关事宜准备离开时,迟娟娇丽的身影闪进了黄跃进的办公室。和迟娟打了个招呼,迟娟不冷不热地笑了笑。 在迟娟被杀之前他居然见到这个女人,是不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呢?他走出黄跃进办公室时是下午三点多几分,说明迟娟在这个时间还是活着的。如果迟娟在此后被凶手拉到二道村杀死,黄跃进很有可能就是她生前见的最后一个生意人。对于一个被人残杀了的人,在最后时间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是至关重要的。但这并不是说黄跃进就是杀了迟娟的嫌犯,而迟娟在离开黄跃进又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梁沛决定为自己钟情的女人做点该做的事,主动把电话打给石艳春,通过她向迟娟的男朋友透露这个也许是至关重要的消息。 迈克职业学校地处郊外,交通虽不十分方便,但却适合学生安静地学习。校长黄跃进不到四十岁,听说两人是为迟娟被杀的事而来,不屑地说:“你们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我和她有什么关系?我跟你们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做了三十万的广告,因为她拿了一个大人物的条子。” 杜思成问:“是不是郭志民?” 黄跃进冷冷一笑,没做什么表示。 石艳春笑了起来,说:“看起来黄校长好像对我们这位朋友不太友好。我们这位朋友可是个绝色美女,现在的老板都喜欢和美女做生意打交道的,可黄校长却不是这样,生意都做成了,难道还不能成为朋友吗?” 黄跃进冷冷地看了石艳春一眼:“你说得不错。可我不喜欢把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她们认为掌握了男人就掌握了金钱和权力。我对这样的女人惟恐避之不及。” “可你还是一次性给她拿了三十万的广告费用。这笔钱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小数字。” “我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们就该明白。好了,死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当然可惜,但并不比死了一个普通的工人或者农民更可惜。就是这样。你们找我想要知道什么?” 石艳春问:“迟娟在你的办公室总共呆了多长时间?”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她。估计不到一个小时,但包括所有时间。” “你们围绕的就是那笔广告生意?” “怎么,难道我还会和她谈感情不成?” 石艳春笑了笑:“怎么,和一个美丽聪明的姑娘,就没有谈谈感情的念头吗?” 杜思成拦住石艳春的话,他看到黄跃进的脸色发生着变化,赶紧说:“我们想知道她到这里是不是坐出租车来的,离去时又是怎么回去的,因为,她有可能是被一辆出租车从这里直接拉到被害现场的。这天就是十五号。你在那天的下午约见了她。” 黄跃进想了一下说:“那天的确是十五号下午。我和梁沛商谈稿件的事。她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我不知道。她不是自己有车?” “那天她刚好没开自己的车。” “你们到收发室去问一个姓孔的女人,让小王跟你们去吧。” 孔令霞得知他们的来意,突然笑了,说:“你们问的是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这里还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姑娘,那么高雅,那么可亲可爱,都让我这个女人喜欢死了。哦,她还在这里登了记的。她走进我的收发室里,还对我说了声谢谢,我这个没用的人有什么好谢的?但人家就是有礼貌。有的姑娘虽然漂亮,但傲慢得什么似的,就是不让人喜欢。” 听着女人的啧啧称羡,杜思成就知道这一定是迟娟,但还是拿出一张迟娟的照片,孔令霞立刻说:“对对,就是这个姑娘。我看她比许多明星还要漂亮呢。你们说是不是?但那些明星没一个让我喜欢的。” 石艳春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女人笑了笑,如果这个女人要是知道迟娟已经被杀身亡,她会不会洒下一行同情的眼泪呢?她突发几分感慨,迟娟的美丽和表面上的可亲可爱,真是可以征服所有的人。杜思成问:“她到这里是怎么来的呢?这里离市区这么远,她总不能走到这里的吧。” 孔令霞想了想说:“我记得她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那就是坐出租车来的吧。” 杜思成心中升起一丝的欣喜,说:“你还记得那辆出租车没开走,始终在学校的门前等着她吗?” 孔令霞毫不犹豫地说:“没有,这个我记得倒是清楚。她进了学校的大门,那车就开走了。” “她是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的?她走出学校大门时,你看到她是坐什么车离开的呢?” “时间不长,不超过一个小时。她出来的时候好像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她就上去了。” 学校门前停着一辆出租车。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很少能打到车,而出租车停在这里的,如果不是专门等人,就是这里有开出租车的人。迟娟上了车,又说明那车就是为了在这里等客的。难道司机知道这里会有乘客吗? 出租车司机绝不会傻傻地停在一个地方等客,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那么,能不能这样说,他等的就是迟娟?如果司机等的是他的乘客,那可就不同了。即使等上一天,也会坚持下去的。 如果这是迟娟的包车,那是不存在任何凶险的,但结果显然不是这样。 杜思成有些兴奋,说:“大姐,你看到那辆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学校大门口的?那车始终都停在那里等什么人吗?” 孔令霞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一个看收发的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但这已经很明显。有一辆车果然停在这里,只要迟娟需要,就可以随时拉上她。开车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她上了那辆车,也就等于走向杀人者的刀锋边缘。 “你见过这个人吗?他有可能就是那辆出租车司机。”杜思成拿出了那张图象。 孔令霞表示抱歉地说:“哦,没见过这个年轻人。再说我也根本没注意那个司机长的什么样。如果我知道,就……咳,真是可惜了。” 一个看收发的女人宁可把一张报纸反来复去看上几十遍,也不可能注意停在大门外的出租车司机长得什么样,更不会去关心出租车的车牌号是多少,但这仍然让杜思成兴奋不已。十五号中午,迟娟邀他去了公寓,现在想起来,迟娟像是对他赎罪,那疯狂的爱欲和往日里完全不一样。完事之后,迟娟又来到这所学校,这时距被杀的时间已经不远。从这里出来,她就踏上了死亡之路。 等在学校大门外的人耐心地等待猎物走进自己枪口,不慌不忙地缩小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