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得学会欲拒还迎(1/1)

“你从三亚救了我,也得罪了业内的大佬,我接不到戏拍没了收入来源,只好接点平面广告之类的糊口,有时候也去酒吧当驻唱。有一回在酒吧唱歌的时候,被一帮喝醉酒的混混逼着跳钢管舞,结果你出现了,把一帮混子硬是揍了个半死,然后把酒店门给堵了两小时,硬是逼着酒吧老板、看场的打手和那几个欺负我的混子,当着所有客人的面跳了半个小时的钢管舞!” “后来就成了习惯,你虽然三天两头玩失踪,但只要我不高兴,给你发微信,过不了几天你就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当然,我最喜欢的是揍人,而这个社会上总有那么些找揍的货,只要我穿漂亮点去某个酒吧夜店ktv露个面,找揍的贱骨头就会自动的送上门来,有混社会的渣子,也有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甚至还有所谓的成了名的富豪。你谁都不怕,有一回你把一个什么影视集团的副总扒光了衣服,吊在了横店影城的大门口喝了一夜的西北风。” 舒柠仰着头,嘴里嚼着羊肉,眼光里满是回忆,“有时候我在想,你不应该姓韩,应该姓孙!” 叶帆纳闷,为什么姓孙?舒柠回头看着叶帆疑惑的表情,突然来了个抓耳挠腮的动作,不愧是演员出身,这一下表演惟妙惟肖,叶帆瞬间会意:齐天大圣么! “混咱们这一行的得会演,该像鹌鹑就得像鹌鹑,该像妖精就得像妖精,得学会欲拒还迎,也得会薄嗔轻怒,把那些大老板、官老爷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能够有资源、有流量、有门路。但什么都会可就不能学会守底线,得每天戴着面具活着,有了底线会很痛苦!”舒柠说。 她守了三年时间实在守不住了,就在快放弃的时候偏生韩钰出现了,把她从悬崖边上拽了回来,所以就懒上韩钰了。 每当承受不住这压力的时候,韩钰就会准时出现,然后带着她胡天胡地的胡闹,疯够了,压力也就没了,再戴上面具似乎也就不觉得累。 这让叶帆想到了一个词:臭味相投。 韩钰从事的是地下工作,同样需要戴着面具生活,可能面临的压力比舒柠还重,所以他陪着舒柠疯,其实也是自己在释放压力。 “喝啊,你怎么不喝!”舒柠扬着手里的大乌苏,也不管叶帆,仰头又一大罐下去,眼神开始迷离。 叶帆皱皱眉头,大乌苏虽然是啤酒,但前边加着夺命两个字,那劲道就不是啤酒的劲了,酒精度虽然不高但杂醇比较多,一罐就上头。照着舒柠这个喝法,这明明是成心要将自己灌醉的节奏。 混娱乐圈的得能喝,否则压根没办法应付那些接连不断的酒局,尤其是对女演员来说,一斤白酒的量打底那是基本的,酒量不够把自己整醉了然后被人霸王硬上弓的女明星不在少数,除非后台硬到你勾引别人,别人都不敢硬你。 舒柠没那么大后台,想要接到邀约,不管是演影视剧还是拍广告都得应付酒局,得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所以她一直都绷的很紧,真要有点危险的苗头跑不了死扛着喝一斤半也不在话下,当然代价是从得从酒桌清醒着下来,到安全处将胃酸都要吐空,应付一回酒局得躺两天两夜吃不下东西。 淳于髡说自己君王面前喝一斗、父母面前喝两斗,朋友面前喝五六斗,烧烤摊子面前喝十斗,但到了舒宁这里则是反着来。她在“韩钰”面前完全放松,不需要紧绷着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只管放开来喝,这醉的反倒更快,絮絮叨叨之间五六罐下去,人已经渐渐舌头大了,开始骂人。 先骂自己,猪油蒙了心哪根筋搭错了当什么演员;然后骂死的演艺圈,从影帝影后一路骂到十八线的小演员。声音越说越响,骂的越来越粗,时不时崩出几个网络小说里都要严禁的字眼。 到最后开始骂韩钰,钢铁直男屁都不懂,人家明明喜欢阿乐马白松露、阿尔马斯鱼子酱、神户牛肉、法国鹅肝,你丫的居然请姑奶奶吃猪都不吃的烤羊肉串、烤羊腰子、烤羊头,还喝什么马尿味的夺命大乌苏。 她口无遮拦,骂到旁边烧烤摊的老板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反驳就算我真给弄来法国金枪鱼也没听说过哪头猪会吃肉啊。 舒柠顿时暴怒,跳起脚来就要跟烤肉摊老板反对,叶帆实在拦不住只好将舒柠直接扛在了肩膀上,一边结账一边跟烤肉摊老板说对不起。 此时正是晚上十点多,昆明老街上最热门的时候。大街上突然一男子扛着一个醉酒美女招摇过市,客人们纷纷侧目。那美女被扛在肩上,头发散落着如瀑布一般下垂,虽然看不清五官,不过看身材打扮那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这年头流行酒吧门口捡尸,单身美女逛酒吧,一不小心喝醉了或者被人灌醉了,也有被下了药的,出了酒吧被些胆大妄为的色狼绑走,等酒醒之后不是在某个肮脏不堪的招待所就是在某处公园或者江河岸边,至于受了什么样的蹂躏那就看造化。 就算被抛尸江中或者野地里,也不是少数。 但即便如此,也没见哪个捡尸捡到叶帆这么光天化日目无王法,一帮喝醉了的酒客们眼觑着美女遭劫却没自己的份,那份见义勇为的劲儿就腾腾腾上来了。 就在这时,舒柠却挣扎着了起来,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一口酒肉喷出,叶帆整个下半身迅速浸透,这还不行,舒柠挣扎了两下没下去,突然尖声骂了一句:“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这坐实了叶帆的罪名,几个胆子大些的客人便挡在了叶帆前头,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还没话出半个字,却被叶帆寒刃般的眼神一瞪,吓得全缩了回去,眼睁睁看着美女掉进了别人的陷阱。 叶帆走出了街口,左右打量一下,昆明毕竟是旅游之都,酒店林立。叶帆随便选一家上去,拿自己的军官证和舒柠的身份证登记开房,在服务员捏鼻瞪眼中扛着舒柠进了电梯。 将舒柠丢在床上,叶帆先淘个热毛巾给舒柠擦拭干净,然后将自己的肮衣服换下洗了,然后洗澡,洗完出来的时候,听到舒柠又哭又闹,听不清嘴城嚷些什么。 …… 舒柠是在头昏脑涨中醒来的,她酒量不稳定,时好时坏,关键是容易断片,而且醒酒着实有些慢,昏昏沉沉的愣了老半天,愣是没想清楚自己是怎么回酒店的。当然肯定是韩钰送自己回来的,但回来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对了,韩钰呢?舒柠稍清醒了些,回顾四周,这是一张超大的圆床,紫色的墙上淡淡的花草点缀,温馨而浪漫,这样的环境下昨夜上一定发生了点什么。可问题是自己偏偏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舒柠穿一身棉睡衣,自己的衣服则是被整整齐齐叠在边的椅子上,包括内衣之类,看来昨天晚上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的,但问题是自己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摸自己的脸,似乎是比以前更润了些,可又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忍不住轻轻捶自己脑袋一下,唉,昨天晚上真不该喝多。 正自后悔呢,突然脑光闪,对了,韩大娘昨天说不许睡懒觉,可自己分明是过头了,老太太还在医院躺着呢,自己俩猫在酒店里鬼混实在不好意思。 “该死,也不知道叫我一声!”舒柠恨恨地骂,他肯定是自己先去医院了,明知道韩钰这是好心想让她多睡一会,舒柠还是忍不住甜蜜的抱怨。 抱怨了一阵,突然又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清楚昨天晚上跟“韩钰”究竟做那事了没有。 韩钰对舒柠而言是恋人,但韩钰失去了记忆 ,舒柠在韩钰跟前可是个陌生人,顶多也就是认识而已,如果跟一个初认识没几天的人做那事儿,那不是太随便了么? 舒柠开始纠结了,那混蛋究竟碰自己了没有,推而广之,他在外边有没有还碰过其他的女人。 一次没碰过怕是苛求了,关键是碰了几个,现在还有没有保持那种关系的人。 头疼?她向来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虽然头疼的厉害,舒柠还是急急忙忙洗漱完毕然,然后打车去医院。 坐在出租车里打开了手机,习惯性的看看圈子里的新闻。昨天得罪了女一号,恍惚记得对方要索赔,她身无分文,索赔个毛线,大不了以后无戏可拍,老娘是要嫁给爱情的,可不打算嫁给资本。 虽然这样想,但忍不住还是有些失落,随手点了两下朋友圈,突然间她的嘴就已经变成了o形。 朋友圈里,但凡是跟娱乐圈能够沾点关系的,都转发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某z女星在云南拍戏时私会神秘富豪,有图有真相! 超高清的图片显示,私会场所是是滇池边一家高档别墅,九宫格的照片画面劲爆,而且是从一段连续的短视频里边扒下下来的,从别墅的位置一直到推开别墅窗户、拍下香艳画面等等。 用行业术语来说那叫一镜到底,连时间都标的清清楚楚,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惜关键位置都打了马赛克,看不清人脸。 舒柠高度相信所谓的z女星就是自己得罪的那位,心里恨不能把太上老君观音菩萨连月老上述八代感谢一们,也不知道是那位超级狗仔给自己出的这口气,她得感谢对方十八代。 女一号是靠了证监会的干爹上的位,干爹什么的在圈子里就是那啥的代名词。 干女儿跑别人偷情,干爹当然帽子有点绿油油,肯定气成七窍流血,接下来的事情想也能够想得到,干女儿怕是切被全网封杀也未必不可能。 感谢了半天,激动的心情又凉了下来,标题里说明是z女星,但z起头的女星多了去了,这季节在云南取景的剧组也不止自己这家一个,何况这年头,随便打个飞的幽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舒柠相信,圈子里别人未必相信此z就是她心里所想的z。 想到这里,禁不住意兴索然,这狗仔记者也是,这么劲爆的新闻,遮掩那么多干什么,有贼心没贼胆的货,就应该直接把原视频发布出去,对于落水狗,不仅要打倒在地,还要再踩上一脚,让她永世不得翻生才对。 这样想着,已经到了医院门口,风风火火的上楼,刚进电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个陌生号码,舒柠想接可电梯一关门信号断了,算了,八成是诈骗电话。 推开病房门,却发现韩大娘不在,床单之类整理的整整齐齐。急忙回头打开边上的储物柜,还好,韩大娘的衣服之类的私人物件都在,她这才松一口气,或许韩大娘是去检查了吧。 她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给屋里通通气,拉窗帘的时候看到后院里穿病号服的人不少,这里是疗养病区,下边都是溜弯了老头老太太。 一边的小花园旁,一位穿病号服的老太太正拉着后勤人员指手画脚说些什么,舒柠定睛一看,那一是韩大娘么,老太太怎么跟后勤上起了争执。 她急急心心下楼冲到院子里,画面已经变了,老太太拿着一把大铲子正在那里刨地,一边刨一边还在说话,工作人员则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这不像是在吵架,而是老师教学生种花呢。 走上前去,便听老大娘说:“这茶花啊喜阴,施肥不能太过了,跟人一样不能吃太饱,那会撑死它的!” “大娘,你这干什么呢?”舒柠问。 韩大娘这才直起腰来,擦擦头上的细汗,笑着说:“孩子们花种错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教教他们!” 说着,将铲子递给工作人员,然后捶捶腰,走到旁边的凉厅下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