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葬礼（1/1）

学生时代的程之衍风光无限，长相俊朗，又桀骜不驯，身边愿意倒贴上去的女人，数不胜数。 林清清也是暗恋他的其中一人，但她的母亲刚嫁进云家，还没站稳脚跟，每天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压根没工夫管她。 林清清的处境如同孤女，每天都受尽欺负，是程之衍帮她解决过很多次麻烦。 她好不容易挤进他们的圈子，又鼓起勇气向他表白，林清清现在还能记得，他当时答应表白时候的表情。 懒懒散散的，可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林清清仍感到浑身血液倒流，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 可恋爱的过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甜蜜，她占着程之衍女朋友的身份，之衍对她的态度淡淡，各种节日也都会送礼物，可也不怎么用心。 最可怕的是女人的嫉妒心，在舞蹈大赛上，有人对她下黑手，她穿着带钉子的舞鞋，在舞台上坚持着跳完一整支舞蹈。 可那又怎么样，她依旧人群中的焦点。 母亲也因自己与程之衍的恋情，在云家有了一席之地，她和弟弟都因此受到了云成新的优待。 但这些，在程之衍出车祸时，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让林清清也看清了一件事，从前，程之衍就没把她放在心上，恐怕自己只是他阻挡那些女人的挡箭牌。 想到这儿，林清清苦笑着。 “所以从始至终，在你的心里，只有过沈星晚一个女人是吗？” 程之衍抬头，没有多犹豫，直接点头：“没错。” 林清清也彻底死心。 她的瞳孔都黯然失色，再也没有半点色彩，心里荒凉一片，原来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全都是白费功夫。 “要问的话问完了，可以让开了吗？” 林清清沉默着，侧身走到了一边。 就在程之衍正要上楼的时候，忽然楼上传来佣人的惊呼声：“老……老先生好像出事了！” 程之衍脸色一变，立刻飞奔到楼上。 沈星晚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的冷汗。 她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但是在醒来之后，梦境里的内容又像是全都忘了。 忽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佣人在门口焦急喊着：“少夫人，老爷出事了！” 沈星晚即刻下床，心里慌张之下，险些脚下摔跤。 幸亏姜意也听见了动静，赶忙过来扶住她：“你先别急，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沈星晚点点头，想尽量镇定一些。 在姜意的陪伴下，她走到老爷子的卧室时，里里外外已经围住了不少人，里面还传来女人低声哭泣的声音。 沈星晚站在门口，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大家见到沈星晚来了，纷纷给她让开路。 姜意也猜出大概是发生什么事了，也就站在门口了。 她从星晚的口中，听说了好多次程家老爷子的事情，知道星晚是有多看重这位长辈，她为沈星晚感到担心。 等走进去，沈星晚能清晰地看到，程家父母都站在床边，而程之衍则站在几步之远的距离，眼眶也是通红的。 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朝程之衍看过去，却没能得到他半个字的回应。 老爷子就如同往常那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像是每回吃完药睡着了一样。 沈星晚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她去握住爷爷的手，发现已经没有半点温度了。 “爷爷，你醒过来好不好？你还没有等到宝宝出生呢，我们都等着您给孩子取名字……” 几句话，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程母抱住她的肩膀，沙哑的声音安抚着道：“星晚，爷爷走之前，没有任何痛苦，也算是喜丧，快别哭了，别让爷爷惦记着你。” 这话让沈星晚立刻擦干了眼泪，不敢再哭。 程之衍还持有几分冷静，打了几通电话，便安排好了丧事的各种事宜。 谁都没有想到，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一天，最后却成了这样。 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便给自己选好了墓地所在的位置，就在上次沈星晚陪他钓鱼的地方，那地方好山好水，又有可以钓鱼的地方，是他会喜欢的地方。 沈星晚也换上了黑色的裙子，佩戴着白花，但她的眼睛因为哭过，始终都是红肿的，看着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疼。 第二日，追悼会设立在了殡仪馆。 沈星晚从房间里走出来，外面阳光强烈，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程之衍在车边等了许久，见她出来，微微摆头，示意她上车。 车窗是开着的，沈星晚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林清清，她是代表云家过来的。 她虽然厌恶这个人，但眼下爷爷的葬礼是最为重要的，沈星晚去了后座。 林清清几番欲言又止，但因程之衍也去了前面副驾，便停下了这样的打算。 她所有的小动作，沈星晚都收入眼中，并不理会。 追悼会上，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老爷子生前做事讲究信义，就算是如今与程家不再来往的朋友，得知了消息，也立刻赶了过来。 沈星晚和程之衍站在门口，接待着来往的客人。 程之衍见她始终都倔强着挺直着背，他有些担心：“你先进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 沈星晚却摇了摇头：“爷爷生前，我没有陪伴他太久，他去世后，就让我再为他做点事情吧。” 程之衍看着来往客人，轻声道：“爷爷在走之前，是念着你的名字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他看重的并非你这个孙媳妇，而是你孙女的身份。” 他本意是安慰沈星晚，可话一说出口，沈星晚的眼眶瞬间又溢满了泪水。 程之衍也因爷爷的去世难受不已，可看到她这副样子，竟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手边没有纸巾，他忙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先别哭了，这样爷爷看到了，也会心疼的。” 傅浔刚走进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沈星晚与程之衍两人站在一起，像是还是夫妻一样，主持着这次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