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法(1/1)

越南进划着小舟离开后,王北巅便很自然地从气海里出来了。 “芸儿呢?” “小姐此次吸收的元气量过大,消化有些问题,现在睡着了。” 王北巅平淡地回应道。 叶直点了点头,把干草本收入行囊,开始打扫岸边的痕迹。 “快走吧巅哥,刚才那老龙弄出的声响还挺大的,可能会吸引别人过来。” “虽然他年龄比你大很多,但以龙的寿命来讲,事实上他还是个年轻小龙。” “怎么样都行,我又不在乎。话说巅哥你是活了多少年啊……” 王北巅挥了挥右手,不知从哪里搬来的雪,完全覆盖住他们之前站立的岸边。 “嗯……活了多久呢?” 王北巅一边处理两人的脚印,一边好像陷入到回忆当中。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年慢慢消失在白雪皑皑的树林中,他们身后新鲜的脚印都被雪自动覆盖住了。 “后天元宝元灵的寿命其实很难界定,有的刚被制造出来便能生出元灵,有的要历经许久的时间蕴养才会产生元灵。但新生的元灵也可能就在大战中,因为宝器损毁消散,也有的宝器可以保存流传很久很久……” 叶直有些看不清王北巅墨绿色的眼睛,他那略显消瘦清秀的脸庞,流露出悠远平静的表情,可身上又散发出淡淡的忧伤。 “至于在下,也不清楚是否活了那么久……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下都在沉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太多变化。即便醒来了,在下也是作为,嗯,人类称作古董的东西收藏展出,在各家流转……” “在下身为宝器的元灵,早已被人遗忘,也没有足够的元气能够让在下现形。直到被你师父陈寻空偷出,他知道九转琉璃夜光杯,也知道在下这个元灵在其中,应该是和你们修的心法有关。但他此时也已没有了元气通路,没法让在下出来,但他却能和在下交流,也算缓解了在下一部分的寂寞……” 王北巅说着,很是难得地露出一抹浅笑,伸出右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品尝了很多美酒,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事……偶尔戏弄一下小叶子你,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只是没想到又被你带走了,更没想到会遇到小姐,居然存在如此元气,在下的修为境界甚至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醉里看花花是客,梦外寻春春为空。 叶落恍然秋又至,天地云雪小亭炉。” 王北巅又慢吟了首小诗,摇了摇头,大踏步向前走去。不知怎的,叶直突然感觉前面那个瘦高的人影,莫名地心情就舒畅起来了。他也不太懂,难道是自己书读的太少,理解不了王北巅这个文人墨客,吟诗歌唱真有那么快乐?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王北巅弄了个光线比较暗的光球,漂浮在前方。叶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王北巅身后,他已经走得气喘吁吁了,而且感到越来越冷,止不住地哆嗦,但王北巅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还越走越快。 “呼……呼,巅,巅哥,以你的修为,咱还要靠双脚赶路吗……” 叶直感觉走了大半夜,身上倒是不冷了,脚底却是先受不住了。王北巅停下脚步,将光球的亮度调高了一些,“唔,小叶子不说在下都快忘了。太久没出来活动在下还有些兴奋……” 嗯,从你脸上可完全看不出兴奋的感觉…… “小叶子休息的时候顺便学学那套身法吧,在下的功法小叶子也学不来。” 叶直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从布包里拿出干草编成的册子,越南进制作的比较粗糙,没有封面,侧沿是用贝壳之类的固定住,册子主体是并排的长短不一的干枝,削了皮之后表面呈淡黄色,不知是树叶还是嫩草汁做的涂料,浅绿色绘制的图案搭配着一些简单的文字,画风很是豪爽粗旷。 叶直粗略地翻了一下,一共也就五页,姑且算是页吧,前两页主要绘制记录了,元气如何从腰胯流通到大腿,小腿和脚底,第三第四页则是描述了小腿和脚底元气的大致分布,以及如何操控调整,最后一页则是越南进自己的一些使用心得和技巧。 看完后,叶直又重新运起元气,跟随着图画开始练习,但和越南进不同,叶直的元气通路是断裂的。他只能通过血管和皮肤来把元气运输过去,这就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去控制元气流,保证元气不会溃散,可以均匀平稳地在身体内流通。 不过这种操控元气流的能力,叶直早就轻车熟路了。他的元修境界现在还只是入元三品,但对元气的细致操控,按师父陈寻空的说法,已经有丹元初阶的水准了,而平稳地将元气通过血管或皮肤运送到身体各个部位,更是接近化元修为的元修才能做到。 王北巅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和这两个无法用正常心法修炼的一老一少待得时间久了,见过的神奇有趣的事不少。现在可以现身教授叶直,也是趣事一件。 “小叶子,前脚和后脚汇聚的元气要不一样。” “你汇聚元气的时间要是这么慢,足够别人杀你好几回了。” “功法的技巧是挺适合你的,但其中关键不是速度,而是变化。” 王北巅翘着腿坐在雪凳上,很是平淡地指点着叶直,看着少年在黯淡的光球下狠练。不知过了多久,叶直练得大汗淋漓也是一句话不说,不断调整状态,一遍一遍地重复练习。 之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保命的手段越多越好。这就是叶直最朴素的想法。 待到天色渐明,叶直终于成功掌握了越南进的功法,虽然还不熟练,倒也被王北巅认可了。 学会了新的功法,身法,踏浪舟!叶直难掩心中的喜悦,即使现在累的瘫在树下无法动弹。 还真是巧妙的技巧啊,越爷看着高大威猛,心思却是如此细腻,五十年艄公生涯,又岂是光阴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