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圣子与太子决裂了(1/1)

“嘉应大师,你有空就来我屋里坐,我们多走动走动。” 嘉应淡淡地瞥她,“冰糖葫芦,快吃完了。” 叶晓曼大方地摆手,“你想吃多少,我亲手给你做。” 叶晓曼就这么哄一哄,嘉应真的就进宫面圣了。 当晚,他站在金銮殿上,冷冰冰地把皇帝喷了个狗血淋头。 “子不贤,父之过。” “废太子,贬睿王为贱民。” “否则,后果自负。” 圣子公然与太子势力决裂,如一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 各方震动,纷纷猜测原因,得出的结论是神权日渐壮大,已经不再甘心屈于皇权之下。 这是一个宣战的信号。 皇朝安稳了数百年的局势,迅速发生震荡。 夜晚。 太子府校武场。 痛哭哀鸣之声,凄厉如鬼泣。 比武台上,一字排开十几个刑架,每个架子上都绑着一名身强力壮的修士。 姬文逸从两旁的兵器架上,任意取下一把重弓。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是贵族的必修课,姬文逸尤善骑射。 弓有九石之重,非大力士不能拉开,姬文逸握在手中,举重若轻,他从箭筒中取出箭来,搭弓挽箭。 神域风雅至极,姬文逸就算是杀伐的动作,也做得赏心悦目。 手下走过来,恭敬地帮姬文逸系上一条紫色的绢带,蒙住双眼。 长长的飘带垂在身后,随着姬文逸转身的动作,扬起飘逸的弧度。 姬文逸举弓,对着刑架上的某一个人。 “诸葛中军,孤很失望。” 被点到名的人,尽管在外头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来到姬文逸面前照样抖如筛糠。 他惊惧地叫:“太子殿下,属下对您忠心耿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管辖的人会出现在抢劫破天甲的现场……” 玄箭破空而出,正中肩胛骨。 那人整条右臂被撕下,惨叫:“是滕王,他、他以我的家人威胁我!” 姬文逸不疾不徐地再射出一箭,这次撕下了对方的另一条左臂。 “我说!我全都说!” 姬惟明来时,背叛者已变成了人彘。 “皇兄。” 箭矢不偏不倚地钉入心脏,校武场恢复安静。 姬文逸把重弓扔到手下怀里,拉下眼睛上的布条。 侍卫端着水盆上前,他褪下扳指,动作优雅地净手。 “破天甲是被魔界夺走的。” 姬惟明拿过血淋淋的供词看了看,微皱眉,近些年一直察觉到有一双来自魔族的手,在暗中扰乱各界的安定,但查来查去,却没有查到具体的人选。 “皇兄料事如神。” 姬惟明提起了更重要的事情,“嘉应他今晚突然爆发……” 姬文逸被皇帝连夜叫到宫里训斥了一顿,没有特别大的情绪,只有眉眼稍显冷峻。 “短命的傀儡突然拥有了自主意识,讽刺。” 姬惟明:“祭神官一职?” 姬文逸:“影响不大。” 姬惟明稍松,看皇兄不高兴的表情,明白还是对他造成了些冲击的。 “嘉应这是怎么了?”他一路过来时想过无数的原因,每一个都推翻了。 “他和本王去人间的时候还好好的。” 姬文逸并不满意姬惟明的答案,他把姬惟明放在嘉应身边,就是为了操控好这颗棋子。 姬惟明说道:“本王会找圣子好好谈谈,兴许有什么误会。” 姬文逸不予置否,姬惟明顾念旧情回护嘉应,他会做出他的反击。 嘉应安逸太久,忘记谁才是帝国的主人,是该敲打敲打了。 与斯文的外表不同,姬文逸的行事风格雷厉风行。 “拟旨。” 文书端着书案趋步向前,奋笔疾书,记录太子口谕。 案几上赫然有皇帝印玺,显然家国大事,已尽被太子所掌握。 “第一道奏折,以孤的名义弹劾圣子,佛与道习俗有异,佛子本不应该出席祭神典。” “第二道圣旨,以皇帝的名义发布灭佛令。” “措施如下,第一,禁民信佛,违者贬为贱民,驱逐出神域;其二,没收寺院财产,充入国库;其三……” 拟旨的官员笔尖颤抖,写得冷汗涔涔,同时热血澎湃。 佛门在神域享有特权,僧侣不生产不纳税不服劳役,寺庙占有大量良田地产,对帝国的发展没有多大用处,皇族的不满由来已久。 太子此举,是要彻底拔除佛门的根基,势必让神域硝烟四起。 太子的胆魄和强硬手段,有轩辕始祖的风采。 令人又敬又畏。 姬文逸处理完嘉应的事,这才看向姬惟明,对他伸手。 姬惟明一愣,“什么?” 姬文逸:“东西。” 他蹙眉,觉得姬惟明最近老不在状态上,没有之前机敏了。 姬惟明才反应过来姬惟明说的是龙莠。 他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一下,“皇兄,我没有杀龚婕妤。” 姬文逸注视了他一会,才问,“你的解释?” “本王,爱慕于她。” 姬文逸没料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世间没有什么事能躲过他的眼睛,他知道姬惟明不是朝三暮四之徒,立刻就有了判断: “她是你在人间为之闹出笑话的女人?” 他们才对话了两句,姬文逸已经推断出了两者的关联,姬惟明在心里又感慨了一回皇兄的心思缜密。 隐瞒不过的事,他索性摊开说,“是她。” 为了保护叶晓曼的卧底身份,他主动说清楚前因后果。 “龚婕妤是灵草修复师,她游离民间时,与我相知相识,奈何天意弄人,我与她再次见面时,她已成为父皇的嫔妃。” 姬惟明反复在同一个女人身上掉链子,姬文逸很是不快:“她已入宫为妃,你们已无可能。” 姬惟明温润如玉,态度寸步不让,“本王会守护她周全。” 姬文逸:“孤很想再会会她,认真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为之神魂颠倒,不顾大局。” “皇兄,”姬惟明正色,第一次忤逆敬爱的兄长,“她只是一位弱小的女子,您为何非与她过不去。” 姬文逸:“再弱小的雏鸟也能啄伤猎人的眼,上位者必须防范于未然。” “我只觉得,您对她的厌恶莫名其妙,请您别再伤害她。” 姬惟明行了个大礼,“就当我第一次求你。” “皇兄。” 说罢,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