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遗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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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实验只是浅尝辄止,苏山没有深入去测试以他剩下的正常脖子及头,可以榨出多少的鲜血。 一旦出现意外,花园中仅有他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必死无疑。 不,不对,就算有他人在,也是必死无疑。即使血型相同,在没有输血等一系列医疗器具情况下,面对这样的情况任谁都是束手无策。 更别提,也许其他人早就和他一般模样,可能还会更糟。 正所谓自顾不暇,现实全球七十多亿人口,仍有血荒。他们这里连他一起算来只有十个人,他还是那个确定之后不正常,也不“完整”的人。 苏山摇摇头,虽然现在知道给玫瑰花浇灌血液,可以让玫瑰花尽早开放,使花朵颜色变得更加鲜艳。可存在的那些问题摆在眼前,短时间内解决不了,至少现在不行。 他的注意力,终于转回到了自己身上。 关于自身的变化,他绝对不可能觉察不到。 回想从踏入言家的那一刻,到如今,所有在言家中度过的时间,一切记忆历历在目。 “一天半,一天半的时间,未免还是太快了啊。”这个想法一直出现在苏山脑海里,他只觉得一阵荒谬。 并非他现在的情况不可能出现,只因他在言家中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除了有限的几次试探外,就是遭遇过的危险了。 怎么都不应该,如此快速的将他朝死路上推才对。 苏山心中有股迫切想要找到其他人验证的冲动,只要在其他人身上,他也发现一模一样的异变,足够推翻他脑中关于过去一天半的时间概念。 一个人,触碰到游戏中的禁忌,死路,从而出现以上变化,那还可以解释得过去。 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是更多,那就着实有些不可思议了。而且还全部都是在这一天半的时间内发生,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即死游戏还不如让列车沉海来解决他们来得干脆。 “也许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至少,是一部分的我,拥有一部分记忆的我。”苏山难免对自身产生怀疑。 他所深信不疑的记忆,深信不疑的时间,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苏山没有选择查看智能手表,上面有时间,没有日期。进入每个游戏的时候,日期一栏都会变成马赛克,直到回到列车上,或者回到现实才会恢复正常。 大概是因为时间流速的问题,总之没有办法通过即死游戏赠送的智能手表在游戏中确认日期。 他伸出手,手掌捏成拳头敲了敲脑袋。 指骨与头盖骨碰撞,发出“邦邦”的响声,还有随之蔓延的疼痛。 “证据,我需要证据。但只要是你的话,一定会遗留下什么的对不对?”苏山又开始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他口中的“你”,其实就是他自己。 以此方向为前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要不是花园,要不是分配给他居住的那间屋子。一处是白天,一处是晚间,不同的两个时间段,同样的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 自己真要遗留下些什么,只有从这两个地方去寻找。 环顾四周,在苏山眼中,花园中可以留下信息的角落有许多。 地表土壤? 用手指,身边任何的工具,都可以轻易的在上面进行书写,留下信息。但放眼望去,并没有痕迹遗留。 何况这样做太过明显,不止他能看到。其他人,包括家丁这些都能看到,他绝对不可能留下如此破绽。 所以花园中,那些太过显眼的位置可以直接排除。 地底下,也不可能。 首先他没有纸张,笔墨。其次在什么地方撕下布料,用鲜血书写同样不行。 血液能被花苞吸收,地底埋藏的尸体自然也行。 现在的他明白这点,另一个知道得更多的“他”,不可能忽略。 苏山抬脚走到最近的一棵桃树旁,围着树干绕了一圈,着重观察背阴处。 镜子碎片他不缺,留下刻痕不成问题。 没找到期待出现的痕迹,苏山转向下一棵桃树。 寻找过花园中每一棵桃树后,一无所获。 苏山便将视线放的更远。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凉亭,支撑的梁柱也是木材,和桃树同理。 于是他向凉亭走去,踏入亭中,抬眼在支撑的四根梁柱上寻找起来。 还是没有。 看起来,“他”非常的谨慎,又或者是其它的原因,导致没有选择将信息留在这些地方。 苏山游离的视线,在接触到凉亭中间的石桌时,一下子定住,聚焦其上。 从石桌表面看,桌面光滑,有积年累月使用自然留下的少许划痕,更多的没有了。 可是桌面下呢? 苏山至今记得他在男厢房那间属于自己的屋子里,在桌子背面找到的纸张。上面记录有许多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错误内容,却反而让他借此判断出了许多陷阱,从而有惊无险的度过危险。 向前几步,苏山俯下身,伸出手探进石桌下,用指尖在石桌背面细细触摸。 不放过每一寸的空间,极其耐心的进行摸索。 “嗯。这是…纸!”在摸索到石桌背面正中心时,苏山的食指指尖,传来了熟悉的触感。 那是纸张的质地。 没有急着揭下,苏山继续摸索,才发现这不是一整张摊开的纸,是经过刻意折叠后的纸。 他在大脑中仔细回忆手指刚刚触摸到的纸张大概轮廓,那似乎是…船的形状。 纸船? 将手探入纸下,朝前一点一点的缓慢推进。 似曾相识的一幕,几乎就在念头升起的同时,苏山的指尖触摸到了坚硬之物。 没错,就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是米! 煮熟后的柔软米粒,在压力一点点的作用下,被碾成将碎未碎的状态,粘连在纸张与石桌背面,牢牢将纸固定住。 因为是折纸的关系,也不再是之前用米粒粘连四角的方式。 苏山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的指甲尖,缓慢从米粒与石桌背面的那一侧进行剥离,只有这样才不会对纸张造成损坏。 有过一次的经验,再来一次,他已是驾轻就熟。 待到彻底将纸与石桌背面剥离,苏山收回手,定睛一看,被他捏在指间的竟是一艘… “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