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叨叨(1/1)
【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多久?】 【你知不知道你昏睡期间到底吃了主人多少珍贵的灵丹灵果?你知道你方才吐掉的是什么吗?那可是大补的血灵丹啊!喔~喔~】 白羽惋惜的叹息两声,为表遗憾,它还伸长了脖子将长喙埋进了莲池内连喝了两口池水。 殷宵从嘴里呕吐出来的那枚血灵丹落入池水中后就瞬间消融了,如今白羽喝几口池水都能尝到那血灵丹的味道和淡淡的血灵之气。 时瑶炼制的血灵丹,血灵之气十分浓郁,滋补效果极佳,但其味道却腥臭至极,大家吃着都觉得恶心反胃,可白羽偏偏不觉得难吃,反倒还觉得味道很不错。 所以它又连喝了两口池水后,只觉得殷宵实在太过“败家”,简直是浪费了主人的一片好心。 于是自殷宵醒来,时瑶也离开了第一层后,既妒忌又羡慕、且憋了满肚子话的白羽总算可以吐露心声了,趴在莲池边上,逮着殷宵吧嗒吧嗒的说了一大堆。 【你知不知道那枚千年份的金鳞果主人都喂给你吃了么?!你知道你方才一连吃了多少人参根须吗?足足有主人手指头那般大的人参根须,整整五根!全都进了你的肚子里了……】 白羽也很聪明,它知道在这个仙府里主人的感知是无处不在的,所以它这般卖力的诉说,不仅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声,还想着多说说主人的好,说不定还能讨主人的欢心呢。 【还有啊,你昏迷期间,我可是每天都为你输送灵力,为了照顾你,我连自己的修炼都顾不上了。这份恩情,你日后可不要忘了还啊。】 白羽得意洋洋的继续郑重提醒: 【喔~,对了,主人不在期间,每天都是我给你喂丹药的,那么味美的血灵丹,我可是一枚都没有贪污,全给你喂进了肚子里。】 “你说够了吗?” 殷宵恨不得将这只喋喋不休的仙鹤一尾巴甩飞,让它闭嘴。 只是他重伤昏迷期间到底是被白羽精心照料过的,他心里承下了这份恩情,一时还真的做不到“恩将仇报”。 不过白羽面对殷宵时一向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仙鹤,反倒很会得寸进尺。 【喔~,还有呢……】 白羽吧嗒吧嗒的又说了一大通,尽是捡着它照顾殷宵时的细节去详说,大有“殷宵你也欠了我一个人情,可别忘了还”的架势。 听到白羽说到最后,殷宵只恨不得堵上了自己的双耳,让自己不去听见白羽在说什么:【你昏迷时肚皮总是突然的朝上一翻,吓得我都还以为你断气了呢……】 还有什么【你不是鱼妖吗,为什么断了一截鱼尾就没法在水里好好保持平衡?哦,我发现你的命脉了,对不对?因为你每次突然肚皮朝上时,都你鱼尾的伤势在发作。】 见殷宵有发怒的征兆,白羽连忙又补充道:【你可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我也很辛苦啊,只能不眠不休的为你输送灵力,为你缓解痛楚。】 殷宵:…… 殷宵只能压下了烦躁,直到白羽又絮絮叨叨了大半个时辰,他再忍受不了了。 “你再继续叨叨叨,我保证!不!打!死!你!就当是……还了你的恩情了。” 白羽见他这样说,还一字一顿的,也有些不满。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想知道自己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吗……】 从前在万衍宗的鹤鸣峰里,它可是有许多徒子徒孙争抢着要到它的跟前来好好听训呢! 可如今在主人这里,来来去去的除了主人,就只剩殷宵这一只兽了,它不与殷宵说,还能与谁说? 整天闷着不说话,只苦兮兮的修炼,不憋得慌吗? 但殷宵的修为到底是比它高深多了,它今日也算是说了个尽兴,嘴巴都干了,于是它又喝了几口池水,打了一个饱嗝,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离殷宵远了些。 白羽闭了嘴,殷宵总算可以耳根清净了。 在陷入昏迷前,他曾有多不甘,如今苏醒后,他就有多庆幸自己还能活下来。 他与时瑶有契约,他是时瑶的奴仆,时瑶若是重伤身死,那他这个仆人也必定是活不成了。 所以当那支黒箭快要从时瑶的眉心刺入时,他才会拼命相助;当那一剑直刺时瑶的丹田时,他才会以命相护。 他既是拼命在保住时瑶的性命,也是在保护自己的命。 谁让他是她的奴仆呢。 陷入昏迷前,他其实很恐慌,也很害怕,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憋屈的死去。 幸好,幸好他还活着,他还能重新苏醒。 他赌对了,时瑶果然没死,她果然会费尽心思的救活了他。 他可是救过她的命的!他的修为可是已经迈入了化神后期巅峰的大妖! 有他这样的得力帮手在,她如虎添翼,所以哪会舍得放弃他? 哼! 何其可笑? 何其憋屈! 枉他苦苦修炼多年,修为更是达到了化神后期巅峰,竟只是她的一个奴仆! 真是不甘啊! 想到临近昏迷前,他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的力量与生机渐渐流逝,全被时瑶吞噬了去…… 殷宵妖身一抖,生生打了个冷颤。 她是天魔,她是邪魔,她是他挥之不去、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像一座大山一般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之上,令他喘不过气来,也令他恐惧。 完了! 他想。 不过短短几月的时间,一朝醒来,时瑶的修为竟更进了一步,已达到了化神中期的境界! 这样的修炼进阶速度,简直是不可思议。 想必过不了多久,她还能更进一步! 她的进阶是这样神速,真是令他深深的嫉妒!也深深的恐惧,不安。 所以他还能抗拒得了她么?这一辈子恐怕永远都是她的奴仆了,躲不掉了。 殷宵浑身灵光一闪,上半身化作了人形,但下半身还是鱼尾。 他体内的伤势还未彻底痊愈,化形时暂且只能维持这样的形态。 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鱼尾,看着末尾处色彩都比别处苍白许多的鳞甲,无奈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