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承接神性(1/1)
落枫居外。 唐棠驻足。 面露一丝犹豫。 他此次会带着唐果来神都,其实就有考虑到这样的事情。 就算唐果已经很少再提及娘亲的事,可唐棠身为父亲,很清楚唐果心里在想什么。 他是觉得很愧疚的。 至少无论如何,得让她见一次。 是开心还是失望,总要有个结果。 虽然陈知言第一次用求字,让他稍有触动,但也不会因此改变心意。 只是他难免想到,如果唐果也愿意待在陈知言身边呢? 世间能让他此般纠结的便只有唐果了。 他甚至在落枫居前,有些患得患失。 抬脚迈入落枫居后,看到唐果的身影时,唐棠神色仍有些复杂。 但没想到,注意到他的唐果,直接一个箭步掠来,照着他腹部就是一拳。 唐棠没有催炁抵御,免得伤了唐果,因而踉跄着退了两步,故作龇牙咧嘴道:“好痛!” 唐果切了一声,说道:“别装了,假的很。” 唐棠笑道:“不怪我?” 唐果说道:“不是已经出气了么?” 唐棠欲言又止。 唐果说道:“走吧。” 唐棠一愣,意识到并非是让自己走,他也没多说什么,唐果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但九姑娘上前说道:“公主同意了?” 唐棠道:“要她同意?” 九姑娘说道:“那就不能走,要走你自己走!” 她想伸手去拽唐果。 唐棠皱眉,直接把她手拍到一边,反手抓住唐果的手腕,就要掠空飞走。 但九姑娘仍想拦。 唐棠回眸。 九姑娘忽而僵在原地。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 仿佛她动弹一下就会死。 等她回过神来,唐棠和唐果已经消失在落枫居里。 她脸色难看,快步去寻。 直接便跪下认错。 伸手将她扶起,说道:“你自幼入宫,伴我身边,又随我到这儿宫外府邸,我拿你当亲女儿看,别动不动就下跪,而且你也无错,唐棠想走,你如何能拦得住。” 九姑娘微微抬起脸,她心里自也把当做娘亲看待,只是身份摆在这里,她不敢真的恃宠而骄,尤其殿下真正的亲女儿已经在神都,“可是唐果” 摆手道:“我仅是想看唐棠现如今的态度,其实没有想让唐果必须住在这里,所以唐棠是肯定会把唐果带走的,你只需日后多去沧海楼逛逛便是。” 九姑娘有些哑然。 这是没有想到的事情。 但她也没多问。 国师府里。 陈符荼颤巍巍从屋里走出。 他的脸色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 除了神只或仙人赐予,修士不仅没有能力赐予神性,被赐予者也很难承接得了。 国师为何能赐予他神性,陈符荼现在没心思想,但这过程的确是很折磨人的。 何况他身子弱,危险更高。 他觉得自己回去要躺很久。 但除此之外,他也能隐隐觉察到,黄庭里蕴含着一股很强大的气息,哪怕目前为止,还没有实际的体现,他心里仍是显得兴奋。 曹崇凛说道:“无需做别的,每日里内观黄庭,防止其乱窜,就够了,等神性彻底游走黄庭,浸四肢百骸,问题虽不会解决,却必有改善,甚至也能让殿下修为更进一步。” 陈符荼颤抖着手行礼,说道:“感谢国师。” 来到先前韩偃和陈符荼落座的四方台上,曹崇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陈符荼倒了一杯,说道:“还没问,殿下此来之意呢。” 陈符荼痛饮杯中茶,长出一口气,说起常祭酒和姜望的事情。 甚至也并未隐瞒自己想看姜望是否真敢对常祭酒下狠手的问题。 曹崇凛抿了口茶,说道:“事情起因在苦檀,常祭酒曾借着有玄入隋一事,托姜望奔赴磐门,只是话说得可能不太对,但姜望在奈何海却遇河伯袭杀,他认为是常祭酒刻意为之。” “至于里面是否还有别的事,那便只有他们二人清楚了,姜望就是想弄明白当时的真相,常祭酒解释了,姜望却不敢尽信,亲眼得见,他才能确定,因而想读取常祭酒的记忆。” 陈符荼皱眉道:“仅仅是这样,姜望就追着常祭酒不放?” 曹崇凛道:“所以说,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事,让姜望觉得常祭酒想害他的概率极高。” “说起来,姜望愿意探知真相,而没有直接杀了常祭酒,便算是很守规矩了,我不觉得这件事本身有什么问题,可若姜望已经探知到真相,仍是不信,那就说不过去了。” 曹崇凛又给陈符荼倒了一杯茶,后者想接茶壶自己倒,曹崇凛则摇头示意无碍,说道:“陛下已命甘梨处理此事,就看最终结果了。” 他转头看了眼宝瓶巷,说道:“那些百姓的举动,是殿下所为吧?” 陈符荼稍微迟疑,说道:“我只是觉得,应找准机会,尽快除掉姜望。” 曹崇凛说道:“殿下以为陛下没这么做?” 陈符荼说道:“父皇自然比我想得周全,莫非这里面也有别的事?” 曹崇凛点头道:“确实有,但殿下暂且不必关心。” 陈符荼也是听劝,不再问。 曹崇凛接着说道:“殿下与乌啼城副城主的赌约如何了?” 陈符荼皱眉说道:“乌啼城阵术很难,虽然我觉得这有问题,可却没证据。” 曹崇凛道:“乌啼城的井三三伙同山泽,只此一事,就足够陛下名正言顺彻查乌啼城,此事全权交予褚春秋,张首辅也会同行,甚至陛下还言,让殿下以及四殿下一块走一趟。” 陈符荼微微睁大眼睛。 曹崇凛又道:“当然,包括世子陈锦瑟,陛下已传旨浣剑斋,让世子尽早回来。” 陈符荼默然不语。 曹崇凛看了他一眼,说道:“殿下想来能洞悉暗语,也不必担忧,虽刚承接神性,但殿下只要不亲自与人动手,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陈符荼心想,我是担心这个? 但也明白国师的意思。 他只觉得很荒谬。 哪怕早有戒备陈重锦,可事实真的发生,仍觉荒谬。 何况加上陈锦瑟又算怎么回事? 陈锦瑟也有了资格? 皇子们又非全无德或死绝,哪轮得着陈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