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过去45（1/2）

当狂躁的热风中爆裂能量不再带着戾气，之前程裕心头某种贪婪感也不复存在。仿佛能看到形成一缕缕规则的线状真炁，徐徐流入自己气海之中。</p>

火红的真气里似乎有道清风凉意在意识外环绕，就如同顽皮的碧蓝小人影在嬉戏欢笑。伴随着笑声，翠色幻影直接化作了幅多彩生动画面。</p>

不算高的枯黄荡草泽下，一只浑身灰黑幼狐正用前爪掰开河蚌硬壳，此时享受着获取猎物快感的它并没发觉远处水草发出的不规则晃动。</p>

它必然是饿疯了，否则不会在大雨间歇中，冒险来到河边啃这些带着坚壳难以对付的猎物。</p>

‘啪~’的声响，随着壳碎的还有那到嘴猎物最后挣扎。混带着泥沙的水柱突然喷出让黑狐警觉的往后猛跳。与此同时还有窜出水草玄色凶物的一扑。</p>

四爪落地的幼狐，哪还不知面前的玄豹目标是自己，慌不择路往草丛里钻去。</p>

饥肠辘辘的玄色大兽怎会放过此等机会，沿路也跟着冲过那水草。只见那幼狐则早已在湍水里泅渡了。</p>

不甘心的玄豹在岸边犹豫了会，也跟着跃入水中。甫一下河忽然感觉不对又扭头游回了岸上。</p>

抖掉沾水的毛发，不满吼叫几声便钻回到荡草中。</p>

汹涌的河水中哪里还见幼狐踪影，只有夹带着黄色泥沙的激流往远处奔涌而去。</p>

半黄半黑中不论四肢如何挣扎，那冰冷的河水就如同只无形大手抓着黑狐往下沉。就当要绝望时，隐约看到股黄色光芒透过浊水。生存的本能让它拼命往那划去。</p>

那黄杉方布也有感应般，慢慢向其靠近。</p>

刺眼光芒褪去后，已经趴在岸边的幼狐慢慢睁眼。正待伸懒腰却发现整个身体感觉完全不同了。</p>

原本呈短爪的前肢，已经变成长短不一灵活的五指。裹在身上黄衫就像有什么意识在教会自己……</p>

就这样花了几曰时间，原本习惯四肢的小黑狐逐渐适应了如何用双脚走路，怎么运用灵巧的手指。</p>

愉快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石缝的枯枝窝中还有只已经腿瘸老狐狸浮现于心头。忙捡起岸边的称手卵石，在已经清澈的河水中寻觅起食物。</p>

当用尖嘴叼起条肥硕黑鱼往巢穴走的时候，草丛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说话声让它伏低了身子。不知为何原本耳中咿呀之声，变得抑扬顿挫完全能听懂了！</p>

“胡老黑，这次收获不错啊！居然给你掏到个老狐狸。”</p>

透过比自己还高的野草，已经成形的小个狐妖看到走前面说话的壮汉，身上挂着几个叮当响的兽架。</p>

“肉都柴了除去下水也没几斤肉，要不是腿瘸这张花毛皮恐怕就要多上几个窟窿咯。只是可惜是只没什么灵气的物兽，要不然……嘿！”</p>

“贪心了不是，练得灵气归体的妖兽是我们能猎取的？”</p>

“哈哈~那是！”</p>

跟在那壮汉身后的是名须发花白硬朗矍铄之人，而肩上兽叉挂着的是张血迹未干不断晃荡的黄灰狐皮。</p>

待两山民远去许久，藏身在荡草里小妖狐才敢站起。嘴上叼着的鱼什么时候掉没它也不在意，只是双眼中有股强烈液体涌出感。</p>

“……老狐狸……熟悉的味道，没了。”</p>

秋去冬来，原本石洞上枯草渐没，换上了厚厚的白雪。窝在干叶铺成的简陋地穴中小狐妖再次被饿醒。</p>

虽说披上黄衫冷热不惧，可是对于饥响肚子的事却无能为力。盯着洞中仅剩的几颗干瘪的树果，看来又要出洞寻找过冬的食物了。</p>

大雪刚停夜幕笼罩荒野中一串长长的脚印连到了山脚下村子外，还未靠近就听到不远处的犬吠声。</p>

‘成年的大狗，不好对付。’</p>

想着边放慢脚步，边用尾巴扫掉来时的脚印。只见狐妖轻吐口白气围绕在身，便钻入几枚稀疏山石中，随着蜷起身子在雪地中窝下就化成以假乱真的灰岩。</p>

棕黄大狗到了脚步消失的地方嗅了嗅，疑惑了会就往山林里钻去。待其跑远狐妖才化回四肢原形。</p>

‘还好这黄衫中有不少口诀，对付你易如反掌……若不是大雪将山封了，也不会行险来此借食！’</p>

旋即就近钻入了木栅栏围成的院落中，照着灵敏的味觉很快找到悬吊肉干的草房。里头鼾声起伏，化小身躯随着门缝进到屋内。</p>

刚化回人形，还不等摘取那长条肉干，一番动静让它停了动作。昏黑中，床上坐起的幼娃正眼瞪瞪看着它，惊吓的同时看见对方是白瞳仁又放下心来。</p>

大胆的上前用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只见那白色瞳孔顺着它长满灰毛的手两边转动。又听到那孩童低声说：“是狐仙么？原来爷爷没骗我。还以为我永远什么都看不到了。”</p>

‘这情况看来借粮应该好说吧？’小狐妖暗自揣度同时，还在这浊闷的空气中闻到丝丝朽败药草和血腥味。</p>

这时孩娃似乎猜出了它想法，“我家的肉干就只剩这条了，给了狐仙恐怕就得饿肚子……要不我给狐仙你讲故事，你到别处借粮可好？</p>

不过你到别处借了他人就得饿肚子了，这有点不好。有了，村东头里正家里倒收有不少肉我敢说他家一个冬天都吃不完。只是他家里的狗不少我替你想下办法……”</p>

随着越说声越小，没说完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p>

‘居然被这眼盲心明的孩娃看破了。’看着入眠的小孩和颇小的肉干狐妖重新钻出屋外，决定去他说的村东头碰碰运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