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飞石打豹3（1/2）

是夜，明月高悬，洒下银白清辉。寺中一片静谧，唯有虫鸣之声此起彼伏。</p>

且说杨澈上回救治了穆易，又安排了禅房让他父女二人住下。待夜深时分，杨澈睁开双眸，穿好衣裳，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拿了一个小铁铲。行至那山门前，他的香獐已然伫立门外静候。香獐见杨澈前来，甩了甩尾巴。</p>

杨澈笑道：“水泊兄，你果真是个灵慧之兽！”言罢，一跃上獐，闭上眼睛道：“他人有老马识途，我有水泊兄知路。我不指引，你自带我前行则个。”</p>

香獐“呦呦”叫了两声，先是在地上缓缓跑动，未发出半丝声响。待离寺渐远之后，速度猛然剧增，犹如疾风般飞掠而去。</p>

这香獐速度奇快，杨澈坐在其背上，只觉耳畔风声呼啸而过，未过多时，便被驮至林外——正是不久前救助穆易与穆念慈之处，香獐这才缓缓停住。</p>

杨澈知晓香獐停下，遂也睁开双眼。借月光瞧去，那几具贼尸果然仍在原地。杨澈笑道：“水泊兄当真厉害！”</p>

杨澈翻身下獐，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确定周遭无人窥伺之后，自怀中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面色凝重地移步至一具贼尸旁，轻轻割开尸体的衣服。</p>

他先将贼尸身上诸如路引之类的物件搜出，笑道：“好生火。”而后又找出了些许碎银。接着再仔细翻找一番，唯恐有所疏漏。随后再去翻查其它尸体，依样重复一遍。</p>

确认再无疑漏之后，杨澈操起铁铲，就地挖了土坑，将一具具尸首拖入坑中，而后填土掩埋。又寻到前番杀人的石子，洗净收了。</p>

事毕，他又仔仔细细地抚平地面，直至不见任何蛛丝马迹，这才放心地骑上香獐，悄无声息地离去。</p>

回到寺中，悄然去探听穆易父女的动静，发觉他们兀自未醒。杨澈便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安然睡去。</p>

直至天明，杨澈又醒。排开桌凳，安排早饭。都是些野菜、野果、野薯，还有蜂蜜。待穆易父女醒来，相待他们吃了。</p>

穆易与穆念慈道：“实在多谢杨公子。”</p>

杨澈摆手道：“我非公子。穆大叔叫我伯清便好。”</p>

穆易听了，只得道：“如此，我便依老唤你伯清了。”</p>

穆念慈道：“那我便唤一声‘伯清大哥’了。”</p>

杨澈笑而摆手，道：“穆姊姊年长于我，还是唤伯清兄弟罢。”</p>

穆念慈听了杨澈的话，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轻笑一声，柔声道：“如此，倒是托大了。伯清兄弟。”</p>

三人用过早饭后，穆易抱拳道：“伯清，我父女二人承蒙你照顾，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但我们也不便在此久留，这便要告辞了。”</p>

杨澈看了一眼穆易的神色，道：“不可。那毒尚未彻底清除，你又有伤在身。我怎敢放心让你们离去？”</p>

穆念慈在一旁轻声道：“伯清兄弟，好意心领。只是我们父女漂泊惯了，不想再给你添麻烦。”</p>

杨澈道：“不麻烦。我祖上还未定过他人伤势没好，就让人离开的规矩！”</p>

穆易父女见杨澈义气重深，推脱不得，只得答应了。杨澈点头，笑道：“甚好甚好。如此，倒免我忧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