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斩奸扬善11（2/2）

那伙喽啰不过是些个吃喝嫖赌的无赖，坑蒙拐骗的人牙子。都是杀过人，奸了女，拐了娃的，走投无路，上得山来，本来只会吓人。</p>

整个山寨武艺最高明者，只有周忠一个。今周忠死了，那伙喽啰哪里还敢留？只见求饶的求饶，逃走的逃走。</p>

杨澈早探听得这伙山贼喽啰全都并非良善，便也毫无顾忌，下了獐背，对水泊兄道：“今日权当回到赤松林打猎，大开杀戒！”</p>

一人一獐，放开手脚，杀了半个时辰，把这伙人都杀净了，一个不落，沾得浑身血污。然他两个，身上香气仍在，又飘得更浓了。</p>

杀完后，又放了被劫掠上山的无辜民女孩童，伙夫老人。</p>

善人一个未害，恶人一个不留。</p>

那伙庄客都吓呆了，都不敢阻拦，哪里敢想眼前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竟有如此的利害本事，如此果断的心肠……</p>

杨澈杀净恶人后，拦住一个要跑的妇人，道：“刘小姐还在否？”</p>

那妇人虽见杨澈浑身血污，然也知他是救命恩人，却也不惧，便指了路：“寨后庙里锁着。”言毕，流着泪赶下山去，心心念念都是要与家人团聚。</p>

杨澈听了，便与众人赶将入寨，直到庙外。杨澈看那庙，十分老旧破败，那匾文已是看不清了，只模模糊糊的一个“忠”字还算有些印记。</p>

杨澈看那锁紧，便不再想着开锁，而是退后一步，水泊兄顿时知他意图，便刨了刨地，往前一扑，用前蹄蹬开。</p>

众人见门开了，心里皆喜，都赞水泊兄神兽。待要入时，只闻一声尖叫，而后又是嚎啕大哭：“莫再来了！”</p>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杨澈忙擦去脸上血污，奔入庙里。见庙里并无神像，壁画也模糊了，只摆些干柴。转入小间，掀起帘子，屋内阴暗，近时，果见一个女儿在床上呜呜啼哭，实在令人揪心。</p>

看那女子，虽云鬓花颜，此时却是面无血色，头发散乱，身子也软绵绵，瘦怯怯，恍若疯癫。</p>

杨澈看心疼，对外喝道：“别进来，莫吓她！”又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蹲下身子，轻语道：“你莫怕！”</p>

杨澈不曾安慰过人，却在赤松林打猎时见过母兽呵护小兽，如今便也把那般学将起来。</p>

那女子听声音不是以前那伙人，心也缓了一两分。只是颤抖着抬眸，见是个柳眉凤目，一点朱唇的少年郎，心又缓了两分。那女子少气无力地道：“你是何人？是又来与我……”言罢，泪如雨落。</p>

杨澈完全不通男女之事，也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道：“我并非来打你的。”又问道：“你是刘清涟小姐么？”</p>

听得“刘清涟”三字，那女子心里如刀绞，当下痛哭起来。原来自刘清涟被掳上山之后，山上那些贼寇叫的尽是“浪蹄子”“小贱人”的浑话，她已一年未听人唤自己“刘清涟”了，如今怎能不梨花带雨？</p>

杨澈见她又哭顿时不知所措，本想叫人进来认，可又怕吓到她，当下踌躇不定，急得原地转圈。</p>

杨澈只得作个揖道：“小姐，我不是歹人！我是奉刘老太公命来救你的。你……莫哭了，省得外面的庄客还以为我打你呢！”</p>

那女子听了“刘太公”三字心里一动，又听了“救”字，顿时不哭了，收住了泪，只是眼角还有些泪花。那女子道：“你莫不是中了招，把自己陷进来了？”</p>

听得“把自己陷进来了”这话时，杨澈心里有几分不满，却也不表露出来，只是道：“他们都死完了，我杀的。小姐，没事了……”</p>

刘清涟听了，爬将过去，扯住杨澈的衣服，只觉一阵湿漉漉。凑近看时，都是人血。刘清涟心中一惊，又见杨澈浑身无伤，终于大哭一声：“阿弥陀佛！”便昏了去。</p>

杨澈见刘清涟哭昏了过去，心中也安定下来。正欲依老习惯拖她走时，忽地想起她又非死尸，且此举过于粗鲁，恐又惊醒了她。便扭扭捏捏抱将起来，走出庙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