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往昔19（1/2）

童年时,谢璃的家里是标准的男主外、女主内模式。</p>

谢怀志在外面打拼，安玉珍在家照顾姐弟二人。他们住在这座城市最狭小的街道里，陈旧的楼梯布满了灰尘,年幼的谢璃没有脏乱的概念,她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在楼梯上蹦蹦跳跳。</p>

她住在五楼，就从楼下一直跳到五楼去。</p>

狭小的楼道充斥着楼上楼下夫妻吵架、打骂孩子的嘈杂声。</p>

往上走,如果是饭点，经常能看到在门口做饭的人。</p>

邻里都是互相认识的，他们有时候还会问谢璃。</p>

“小璃，你爸回来了吗？”</p>

“你妈在家吗？”</p>

“中午就在我家吃吧。”</p>

谢璃都会带着甜甜的笑脸一一回答。</p>

她小时候长得还不算好看的,但小孩子怎么都是可爱的，叔叔阿姨们看着她就止不住地笑。</p>

“哎呦，老谢家的孩子真是可爱。”</p>

“还懂事。”</p>

偶尔咚的一声,没有蹦上去的她重重磕在地上。</p>

愣了两秒钟后,女孩子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嘴一憋,哭着跑回家去。</p>

“妈妈！妈妈！疼！”</p>

她给正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做饭的安玉珍看自己腿上的磕伤，轻了一大块,还破了皮。</p>

“哎呦怎么弄的？”安玉珍把煤炉上的菜端旁边去了过来看她：“让我来看看？”看完后松了口气,“没事,就是破了皮。”</p>

那时候的孩子没那么金贵，破了皮在他们的眼里却是不是什么大事的。</p>

可是看着女儿挂着泪珠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怜，她只能又低头吹了两下,嘴里安抚着：“好了好了,吹吹不痛。”</p>

这动作像是真的有什么神奇的作用,让谢璃瞬间转哭为笑。</p>

对于谢璃来说,一天中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听到爸爸回来的脚步声。</p>

尚且年幼的她就已经能精准地听出爸爸的脚步走在楼梯上的声音。跟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p>

是了，彼时的谢璃是不讨厌父亲的，不仅不讨厌，反而满满的喜爱与崇拜。</p>

如同每一个孩子一样，父亲是她最初认识这个世界的窗口，有着伟岸的身姿，渊博的学识，无所不能的超能力。</p>

“爸爸回来了！”她欢快地向门口跑过去，果然看到正好到门口的谢怀志。</p>

“小乖乖。”谢怀志笑着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今天在家有没有听话啊?”</p>

“听话！”</p>

“真的？来，这是听话孩子的奖励。”</p>

说着递给她自己带回来的小东西，或许是一个小零食，或者是糖果之类的，但足够谢璃快乐好久了。</p>

谢怀志是高中文凭，在他们那个年代不算太差，所以显得比一般人都有文化。但也不算太好，没有后台谋不了好前程。</p>

那时候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多数是以打工为主，谢怀志却偏偏是不愿意的。他受不了厂里或者工地上那种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总是在四处寻求发展的契机，不停地在创业、失败中循环</p>

往复。</p>

谢璃是不懂这些的，她总觉得自己的爸爸好厉害。</p>

妈妈跟别人提起时，也总是这样说的：“怀志他聪明，就是没机遇。等有了机会，肯定是能出人头地的。”</p>

外人眼里的失败者，在妻女眼中，却是最厉害的人。</p>

后来谢璃只知道，爸爸换了新的工作，给人家当司机。</p>

这个工作的由自己是怎么不小心遇到了被绑架的大董事长，怎么斗智斗勇地帮助警察把人救了出来。</p>

“别看现在是司机，”谢怀志吃了两口酥脆的花生米，整个人是难得的意气风发，“这可是天天跟董事长接触的机会，等以后熟悉起来了，人家指甲缝里漏出来的，都够咱们一家吃香的喝辣的了。”</p>

安玉珍从来都是对他深信不疑的，在旁边给他倒了酒：“那你好好干，让人家董事长相信你。”</p>

谢怀志啧了一声：“跟你说你也不懂。”</p>

彼时在旁边看着的谢璃什么都不懂，也只有在往后的岁月里，曾经高大的父亲完全褪去了光环，她回忆起这些片段时，才明白，爸爸是看不起妈妈的，从来都是。</p>

在外面屡屡碰壁的人，只有在这个家里、在妻女崇拜的目光中，寻找那高高在上的俯视感。</p>

后来不知道谢怀志是怎么做到的，安玉珍也去了傅家做保姆。</p>

她老实、勤快，厨艺也不错，很得傅家的喜欢。</p>

谢璃就被丢在家里，照顾只有两岁大的弟弟。</p>

虽然妈妈也拜托了邻居没事来看看他们，但大多数的活都是谢璃要做的。</p>

爸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她早早地就学会了怎么让家里的煤炉一直燃着，怎么垫着小板凳热妈妈留下的剩饭剩菜，跟弟弟一起吃过饭后，洗碗，乖乖等着爸爸妈妈回家。</p>

虽然有时候累极了，或者是哄不好哭泣的弟弟时，她也会莫名的委屈。但是在见到傅时之前，谢璃都是觉得天底下的孩子都是这样生活的。</p>

直到她看到了仿佛在另一个世界的人。</p>

跟傅时的第一次见面，是有一次，妈妈说是要带她去自己上班的地方玩，甚至把弟弟扔给了邻居照顾。</p>

谢璃自然是高兴的，前一天晚上，谢怀志还特意嘱咐她。</p>

“叔叔家里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你去了以后就想办法跟他玩，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千万不要跟他起争执知道吗？”</p>

谢璃都乖乖的答应了。</p>

而然，两个小家伙第一次见面就扭打到了一起。</p>

谢璃从没有见过这么讨厌的人。</p>

她小拳紧紧地握着，愤怒地看着对面同样满面挂彩的男孩。</p>

原本第一眼，她明明是觉得这个人好好看的。</p>

好看到不可思议。</p>

唇红齿白，眼睛大大的尤其明亮，穿着一身好看的新衣裳，把谢璃羡慕坏了。</p>

男孩还主动跟她说话了。</p>

“你就是谢璃，谢怀志的女儿？”</p>

尚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