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他在她总能笑(1/1)

立荣心悦锦鸢已久,又因前些日子自己莽撞害得她受罚,心里对她愧疚,但凡她想知道的,绝不隐瞒。 但事关重大,立荣还是谨慎了些。 看了眼巷子口无人,才折回来与她低声道:“你若想要知道我便告诉你,只是这些事情不好让其他人知道,”顿了顿,又道:“连妙辛也不能说。” 见他神色严肃,锦鸢也不由得悬起心。 换做平时,锦鸢肯定让他别说了。 今日却听的认真,“你说,我必不会外传。” “是因为国公府里头缺这个,”立荣没仔细说,比了个手势,三根手指头攥在一起捻了捻,“二哥儿到底还没有承袭公爵之位,由他出面与胡人做些交易,便是之后被人发现,也不大碍事。” 这些字,凑在一起,听的锦鸢心惊。 由他出面…那便是说,二哥儿身后另外人。 锦鸢心惊肉跳,不敢继续想下去,问他:“国公府里怎会缺这个…”锦鸢细细回想着,“夫人的嫁妆丰厚,逢年过节便有许多铺子、田地、庄子里的管事来报营收。我们下人一年四五身簇新的料子发下来,今年头上还另外添了赏钱。” 立荣在外院,听后也跟着连连点头,他如今才跟着二哥儿小一段时间,许多要紧的差事也不交给他做,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为什么,用手挠了下头,“是啊,我也不知道为啥会缺。可能是你们后宅使的小钱不缺,缺大钱罢?你看啊,夫人的嫁妆肯定都是自己用的,公爷也是男人,总不可能用自己老婆的嫁妆是吧?” 这么想来,也有道理。 锦鸢不再追问下去,笑了下:“我出来久了,再不回去小姐难免生疑,你也早些回去当差。” 她向立荣伸手,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立荣才伸手递过去,在锦鸢接过时,盯着看她愈发消瘦的面庞,心下不忍,手上动作逾了矩,将那套了只银镯子的手腕攥住,女子肌肤滑腻,握在掌心,滑腻而温软,心起了缕涟漪:“锦鸢,你——” 锦鸢动作有些慌乱的拉扯,立荣却不肯松手。 她皱了眉,“有什么事能放开人再说么?” 语气已传出不悦。 立荣如梦惊醒般连忙松了手,整日里东奔西跑晒黑的脸上即便红了也看不大出来,眼神忐忑不安的追寻她的面颊,“锦鸢,那日我在夫人面前说的话绝非一时冲动——” 听他还要提及旧事,锦鸢面颊粉白,杏眸眸色漆黑,嘴角绷着,“休要再提,我那日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 立荣面上有痛色,却还不愿放弃,看她转身要走,忙绕到她面前去把人堵住,在锦鸢发怒前,他急切着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日是我冲动了!但我当真是真心的,绝非一时兴起!我发誓!”他朝天竖起三根手指,“我早就没了爹妈,孤身一人混着,绝不会将伯父、小妹看作拖累,我、我也是真心欢喜你的……”他含糊了声后,目光炙热,灼如烈焰,“你…你再好好考虑下,好么?” 他越是这般,锦鸢就越是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立荣。 连目光也不敢与他对视。 赵非荀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对她的手段狠辣,若是眼下她心软应下了,让赵非荀知晓了,只会连累立荣。 他同自己不一样。 正是得主子重用的时候。 该找个身家清白的好姑娘清清静静的过日子才是。 锦鸢开口要拒绝,喉间声音生涩,“我知你心思,但——” “别别别!”不容锦鸢说完,立荣便连忙摆手打断他,待锦鸢一双泪盈盈的眸子看向他,才露出一面腼腆的笑,“你先别急着告诉我,晚几日再说,好不好。嘿嘿嘿……”他挠了下脸颊,笑的牵强,“就是拒绝,也迟几天再让我难受,这当面就回了两次,我实在有点儿受不住。”他纠结着眉毛,语气带了几分诚恳,“好么?” 锦鸢心软。 更何况与立荣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 她点点头,因愧疚,言语愈发温柔:“就按你说的,晚几日再提。” 立荣长松一口气,神情颇为夸张逗趣。 锦鸢瞧着,也被逗笑了。 立荣悄悄睁开一只眼看她,见她终于笑了,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咱们仨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一辈子的交情。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只管开口,别自己憋在心里,憋的人都瘦了那么多。”立荣生怕自己说的话让她压力大,最后诙谐着凑了句:“得小半月多吃几碗饭、几块肉才能补得回来!” 锦鸢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笑起来时如春花缓缓绽放。 柔声道:“多谢你,立荣。” 倒是立荣默默红了面颊,嘴上逞强故作平常轻快的语调:“谢啥,咱仨什么交情。走,送你到路口,你这两提东西可不轻啊,大姐儿可真行,这些东西只让你这一个丫鬟出来采买。” 锦鸢小跑着追上他,解释了句:“里头也有些是我的。” 两人一前一后,说笑着从巷子里走出来。 小丫鬟从小厮手中接过东西后,又是朝人柔柔一笑,说了句才转身离开。 二人却不知,从头至尾都被对面酒楼雅间里的赵将军收入眼中。 赵非荀移了视线,淡淡落在小厮身上。 薄唇掀起,问:“那就是当着钱氏的面求娶锦氏的小厮?” 尾音微微扬起,听着像是确认。 轻风暗暗嘶了声,怎么又是这个小厮啊!上回在魏府对锦姑娘勾勾搭搭的不也是他!口上却不能这么回,“这…好像是罢,说是那小厮与锦姑娘一齐进府一齐长大的,上回在魏府里见过一回。” 赵非荀嗯了声,“说试婚之事结束后,打算迎娶锦氏的,也是他?” 轻风这下彻底愣住。 这话是他回禀的没有错,可当时大公子不是这么个意思啊…还说不值得让线人冒风险去打探一个小丫鬟的消息。 这…… 他不知道啊! 一个国公府里的小厮婢女又那——么多,锦姑娘性子好,说不定有很多小厮都倾心于她,谁知道是不是同一人啊! 可—— 也不能这么回啊! 那岂不是把大公子和那起子小厮放在一处了。 轻风硬着头皮,模棱两可的回道:“是、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