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给她喂了下作的药…(1/1)

他双膝一软,直接跪下:“是儿子愚昧!令父亲失望了!” 沈国公虚弱着抬了下手,“不怪你…不怪你…”要怪,就怪钱氏与那孽障!想起这些事,沈国公心口又要作痛,他捂住胸口,张开眼,看着沈如坤问道:“你方才说要给赵非荀送一份礼,说说,送什么才会让他消怒?” “儿子听说,赵将军似乎对长姐院里的一个丫鬟有几分意思。” 沈国公皱了下眉,也想起了这名丫头。 赵非荀甚至还把陛下御赐的玉佩赐给了她。 的的确确是个能派上用场的奴才。 沈如坤见父亲没有反对之色,便继续说道:“虽是一个不起眼的丫鬟,但赵将军不近女色,她能入赵将军的眼想来也能在将军心里占几分轻重。前阵将军不是还特地把人送回来?儿子猜测,一是因丫鬟的卖身契在母亲手里头捏着,二是想等长姐嫁过去后,人也能光明正大的跟去,总比不明不白连个身契都没有的养在院子里好,教郡主娘娘知道了也不妥当。 如今,父亲亲自把人连同身契一同送上门去,话也是现成的,长姐犯下这等蠢事,身边的丫鬟嬷嬷该要打杀打发干净,这丫鬟曾是试婚丫鬟被将军收用过,又与将军有缘,不敢随意处置。便是郡主娘娘知道了要想处置这丫鬟,也得顾及父亲您脱帽入宫谢罪、又举家搬离京城之举,咱们诚心赔礼,娘娘若是连一个丫鬟都容不下,传出去叫人知道了,难免让人觉得郡主娘娘睚眦必报。” 沈如坤这番话说得实在周全,周全得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 沈国公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沈如坤立刻拱手道:“这只是儿子愚见,如有不对之处,父亲只管教训就是!” 沈国公不再疑他,长吐一口气:“去叫人进来侍候,再派人去请赵将军至摘星楼一见,不——”他看向沈如坤,一字一句道:“坤儿,你亲自去请! “是!儿子这就去办!” 在沈如坤离开没多久后,就有两个婆子来到院中,一左一右将锦鸢从地上提了起来,将在昏睡中的锦鸢吓得惊醒,随即,跪了一夜的膝盖疼得使不出一丝力气。 “请问…两位婆婆…要带我去哪儿?” 她咬牙忍着半条腿的刺痛,嗓音嘶哑地问着。 婆子暧昧不明地笑了声,“姑娘莫急,之后就知道了。” 锦鸢心中忐忑。 直到婆子们将她摁进浴桶中,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清洗一番,甚至还用上了花瓣泡澡,又特地挑了身沈如绫从未上过身的新衣裳将她打扮起来。 一身月白色云丝长裙,薄雾紫色绡纱外裳,女子发髻高盘,发髻中间插着玉兰珍珠排插,斜插一支流苏步摇。面上略施粉黛,唇上抹着一层莹润玫瑰香气的口脂,柳叶眉弯,无辜柔软的眼梢泛红下垂,不安的抬眸看人时,那双澄澈的眸子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心软? 偏她面庞生得这般,身子却又长得那般。 细腰盈盈,绡纱下的胸脯鼓鼓,臀翘腿长,活脱脱一副妩媚勾引的坯子。 婆子们在心底骂了声妖精,难怪能勾搭上将军。 而锦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已猜到自己要被送往何处。 她绝望恐惧地开始发抖。 眼眶里的雾气越发浓。 婆子冷不防掐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张口,似笑非笑道:“姑娘从今往后是去享福的,哭什么,别弄花了妆惹主子厌弃。”又从腰间翻出一粒药丸塞进锦鸢的口中。 锦鸢慌了神,想要推开婆子吐出去。 她们给她吃了什么! 婆子察觉她的意图,两根手指塞入她的口中,压着舌根强行令她咽下去,语气愈发嘲弄:“姑娘别怕,这可是能让姑娘舒舒服服的好东西。” 锦鸢的面颊骤然失色。 婆子又用布条将她的嘴巴、手腕捆住,接着将她塞进一辆马车里。 马车颠簸,车外人声嘈杂。 车内逼仄、闷热。 比闷热更让人难受的是肿胀刺痛的双腿、膝盖,还有逐渐开始发热发软的身子。 国公府要把她送给赵非荀。 还怕赵非荀不愿收下她,给她喂了那种下作的药… 是以为献上自己能平息些赵非荀因沈如绫私通而起的怒气? 可他们不知道—— 顾生就是赵非荀安排的! 私通、退婚只是其中一环,赵非荀的目标是与云秦胡人勾结的国公府。 而她…… 只不过是其中一颗被他看中、利用的棋子。 她靠在马车壁上,喘息声逐渐粗重绵长,从眼眶中涌出屈辱的泪花。 药性发作,一寸寸蚕食她的理智。 摘星楼三楼雅间,纵目远眺,能见仙韵湖景。 刺目的阳光下,照的湖面波光粼粼。 沈国公由着奴才搀扶爬上三楼,面色白得吓人,胸脯剧烈起伏,心脏狂跳不止,虚弱的双腿都在打颤,若非有人扶着,怕是连门都走不到。 他推开雅间门,见赵非荀已到。 背对着他,站在临湖的窗前,一身肃然之气。 沈国公推开扶着的奴才,身子晃了下才勉强站稳,他拱手道:“老夫来迟,让贤侄久等了。” 他丝毫不掩语气中的虚弱、语尾的气喘。 明明白白将他的‘病态’亮给赵非荀看。 赵非荀闻言转过身来,眉眼清冷,面上也分明写满了克制的怒气。 沈国公蹒跚着上前两步,身为长辈、国公爷,他对着赵非荀竟是折腰一拜,“家中孽障做出这等荒淫无耻之事,枉费郡主娘娘爱护之意!老夫身为父亲绝不为孽障辩驳一言,更是无脸来见贤侄、郡主娘娘、太傅!在此向将军磕头谢罪!” 话音落,他膝盖一弯,就要跪下! 赵非荀哪里会让他跪。 这一跪定会传出去,与赵家绝无好处。 赵非荀伸手扶了下后便收回手,言语冷淡:“国公爷不当如此。” 沈国公当真不再坚持下跪,而是用袖子抹着眼泪,怒声痛诉着:“昨日那孽障回去后,我恨不能当场勒死她去!怒极攻心之下险些丢了一条性命,昏睡至今早才醒来。”他用手捂了下胸口,面色苍白,面颊上的肉也因疲累而无力地挂着,愈发显得苍老,“可我心中实在有愧,思来想去,想先同贤侄赔罪,稍后我会脱帽入宫向陛下请罪,请陛下收回赐婚成命!今日便会叫那孽障自缢谢罪!断会给将军、娘娘一个交代!不让诸位白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