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回溯——水中鱼旧时匾3（1/2）

马尾江清澈无比，它之所以叫马尾江，就是因为形状像弯曲的马尾。江水自西部雪山流下，滋养了沿岸的土地。人们就在江边肥沃的土壤里种下各种各样的农作物，尤其以品类繁多的蔬菜闻名于世。</p>

易心岚经过绿油油的菜畦，看农人辛勤劳作，大水牛趴在田边悠然吃草，泥土的芬芳令人神清气爽。</p>

父亲易茗烟说过，他们一家来到菜园子的时候，就是为了寻找心中的“桃花源”。祖父炽热的脚丈量过这里的山山水水，货担中的针头线脑换来一方土地，汗水一点一滴滋养了桃树的“根”。</p>

易家的“根”扎在“大屋基”的山林内，扎在东关县的药铺里，扎在一江两岸四山的泥土中。</p>

心岚走在马尾江的滩涂上，江风带来水族的气味，忠王的“宝藏”就在这里被赤足军捞取出水。</p>

如今，朝廷派遣了“掘银校尉”，驻扎江口打捞，时不时有些金银捞上来，但是难度很大。</p>

关于忠王沉银的消息是最近才传出来的，至于谁起的头，无从知晓。当年，忠王战败，在马尾江秘密沉银，或是为了他日东山再起，却没想到会一蹶不振，最终死于非命。</p>

负责沉银的士兵大多被杀，投入江中喂鱼，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经过一千年的历史“洗濯”，人们已经忘了水深流急的江底还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p>

“消息到底是哪里来的呢？”</p>

心岚蹲到江水边，看着清澈江水中的鱼，其中一条很大的鲟鱼在附近逡巡游弋。就在他抬头出神的时候，鲟鱼猛然从水中蹿出，张嘴咬向心岚。</p>

鲟鱼幽深的咽喉喷出历史的气息，心岚看到了咽喉深处的“冤魂”。当年江口大战，忠王和朝廷的军队都死伤不少，马尾江中尽染鲜血，抛入江中的死尸和堕入江水溺亡的人不少。</p>

“你也吃了不少吧？”</p>

心岚瞄准鲟鱼的咽喉射出一枚飞针，直中要害，那鲟鱼立刻闭了嘴，浑身僵硬地落到岸上。</p>

“说吧，当年吃了多少人？”</p>

鲟鱼口作人言道：“饶命饶命！陈年旧事，还提什么！”</p>

“倒不是翻旧账，你就告诉我最近的事就行了。”</p>

心岚从江中掬起一捧水，浇在鲟鱼的鳃边。</p>

“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p>

滩涂上的芦苇迎风招展，飘絮随风而去，在江面上空盘旋。</p>

易心岚看着飘絮道：“我想知道前几日，那些人在这里到底捞上来什么？”</p>

“都是些金银珠宝，还能有什么？”</p>

心岚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揉搓了几下，那鲟鱼便痛得浑身哆嗦。</p>

“别别别！我想想！还有……还有一方金印！”</p>

“金印？”</p>

心岚明白了，忠王的那枚“大南皇帝”金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p>

千年前，忠王反叛大春王朝，后来战事不利，遂于风雨飘摇中自封了皇帝，国号“大南”，铸金印，赏百官。但是，“皇帝”当了没多久，他便败了。</p>

“大南皇帝”金印上熏染了忠王炽烈的权力欲望，封存了强大的“业力”，无数杀戮和背叛都是围绕着金印展开，甚至可以说它才是忠王的“真身”。</p>

“谁拿走了金印？”</p>

鲟鱼一声悲鸣：“我怎么知道？在我看来那些人不过都是脔肉而已！”</p>

心岚将手伸进鲟鱼的大嘴，拔出那枚飞针，放它回了江中。</p>

空中的芦苇飘絮乱成一团，迷了心岚的眼睛。也就在这一刻，鲟鱼趁机喷出三道“水剑”，直射心岚的胸口！</p>

水之为物，随体赋形，水族以水为命，对水的掌握乃是天赋异禀。</p>

心岚想起小时候在“大屋基”玩耍，水塘边洗手的时候，不小心滑进了水中，把全身都浸透了，差点没有淹死。祖父告诉他要远离水域，虽然他五行缺水，但不可亲近大江大河。</p>

这些年，易心岚没有少亲近大江大河，波澜壮阔的海，他也看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