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枯萎——园中树美人暮84（1/2）

妇人主动伸出白皙的手，放到心岚的脉枕上，身上的脂粉香气让易心岚打了个喷嚏。</p>

他看向妇人，只见她眼神勾芡拉丝，显然“不怀好意”。</p>

“兰公子，今日坐诊也不告诉奴家，我还是听隔壁牛二说你在，才赶来的。”妇人千娇百媚，把话儿说得如百灵鸟歌唱，十分好听。</p>

掌柜的见这妇人来了，早早回避，溜到后院去了。</p>

易心岚从王小兰的神识海获取到眼前这个妇人的信息，知道她叫刘五娘，是当今菜园子的“名媛”，惯常游走在富家贵门，与老爷公子们打得火热。</p>

“五娘，今日又要看什么病？”心岚将手搭在她手上，立刻觉察出她内息紊乱，似是酒色过度、劳累透支的光景。</p>

“兰公子，我发现个好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五娘神秘地压低声音，朱唇几乎贴到了心岚的耳朵上。</p>

易心岚问道：“什么好地方？你说来听听。”</p>

“前两日，安宁县的李大公子组了个局，带着我去了一处游园会，那里的简直是天堂……”五娘两眼放光，就像是灵魂出窍，似乎沉浸在某种难以言喻的快乐中。</p>

易心岚从她放光的双眼里看到了空洞的“底色”，那是被“掏空”的表征。五娘身上的香味十分浓重，但仍然掩盖不住一丝“行将就木”的衰败气息。</p>

心岚正要说话，却看到陈七娘站在药铺门口。</p>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将五娘一把拖开，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又拽着五娘的头发，将其拖了出去。</p>

“臭婊子，死不要脸！”</p>

二人顿时扭打在一起，把易心岚搞得不知所措。</p>

掌柜的闻声，赶紧前来解劝，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二人拉开。然而，五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掌柜的唤她也没有反应，再探探鼻息，已经断了气。</p>

“哎呀！出人命啦！”掌柜的瘫倒在地，声音颤抖不已。</p>

心岚见陈七娘毫无所动，仿佛长了铁石心肠，倒有些不解，赶忙找来银针，在五娘的几处大穴上扎下去。五娘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回了魂。</p>

“掌柜的，我马上开些药，你照着抓了，给她灌下去。”</p>

心岚提笔开方，一挥而就，掌柜的立刻照单抓药，送入后院熬制。</p>

陈七娘道：“你对这婊子这么上心？”</p>

“人命关天，能不上心？”心岚将五娘抱到椅子上，“七娘，她身子本就虚弱，可经不起折腾！”</p>

陈七娘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似乎难以克制，她两度抬手，想要给王小兰一巴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p>

“跟我回家！”陈七娘的嘴里冒出这四个字，显得生硬无比，易心岚感觉有四块“顽石”砸到自己头上。</p>

“说了不回！你管我！”王小兰仍是倔驴的脾气，大有士可杀不可辱的意思。</p>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这辈子被你如此磋磨！”陈七娘两眼发红，“你日日在外醉酒眠花，整个东关县城都知道你是个游手好闲的浮浪子弟，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p>

王小兰闷声不响，只是喝茶，七娘的话从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p>

“你一向不沾家，家中出了事，你也不管？”七娘有些激愤，但仍然保持着最大的克制。</p>

“家中出了什么事？”王小兰问道。</p>

“你知道问，说明良心还在！”七娘的态度稍有缓合，“回去看看就知道了！”</p>

王小兰的家是东关县城中数一数二的豪宅，无数人都想拥有这样的宅邸和生活，羡慕王小兰坐享殷实的家业和如花美眷。然而，王小兰这家伙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三天两头往外跑，放着偌大的院子不住，偏要到秦楼楚馆长宿；家中的娇妻不守，偏要守着“路边的野花”。</p>

他迈进自家府邸，仆人们仿佛看到了“神仙”，兴奋与激动溢于言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