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裂口(1/1)
虽然局势不太对劲,但是这造物却也不至于因此而前功尽弃。 那法修实际上自身没有他这样的读心能力,因此即使能够控制眼前的身体,但却是虚张声势,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杀死一个体修的。现在的他对那法修来说与正常的体修一样棘手。 这造物当机立断,丝毫没有留手地把自己的脑袋亲手砍下来,借此轻而易举地从无法抵抗的强大力量中抽出来,瞬间拉开。 体修想要遥控自己飞起来的脑袋不太容易,但他却很容易。这造物集中法修与体修的造诣于一体,只要他撤去让那体修自然瓦解的压制,等对方彻底自然苏醒,那法修的一点点控制力不过雕虫小技。 不过这造物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他可是知道法修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在一切开始之前,他已经察觉到这个卜术超群的体修到底为什么卜术能如此特别了。 他看到了一个裂隙,一个直达飞升的裂隙。那什么都不知道,白白存续了这么多岁月的法修如此妄行,甚至有意控制那体修的身体,不过自寻死路。 只要拖延一点点时间,他甚至有可能借此一举重创这悬顶之剑,往后不论有什么计划都有退路,甚至方便很多。 看着脱手的造物,那法修此时再也没有劝其回头的打算。 “虽然你是我制造的第一个实验品,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将你彻底抹杀了。这复制之术果真还是不可滥用,事到如今,明白了问题出现在硬件条件上,此次也不算全无收获。你就安心地去吧。” 这法修说起话来显然精神不是很正常,但却并不影响其实力惊人。这造物所能发挥的力量与之相比显然完全不够看。他通过复制术制造出来的体修之躯顷刻间就好像被吹大的气球般膨胀起来,这造物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变得意识模糊。 模糊归模糊,不能正常运转归不能正常运转,这法修要真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丢那么大的人还要想办法让复制的体修去杀人了。他顶多让体修因为运转失常而失去意识,根本无法对体修造成任何生命危险。 那法修还想如之前一样将他自己的造物从这个身体中抽出来,结果却发现真的什么都抽不出来。 如此来看,对于这个法修来说,他的造物真的自杀了。 对方明明是他的复制品,他却完全不能理解这造物的想法。尽管从事实的程度上来说,这法修也经常让自己一次次完全灰飞烟灭,但那是建立在他的本质属于另一个世界,在这里的孤立记忆只是一种化身的基础上。如此并没有另一个世界的存在的化身如此重塑自己,完全就是携带机密情报自杀。 如此想法,除非这造物还真觉得知道更多的他要比本体要高贵。 在这法修盛怒却完全杀不死这重塑自己的造物的空当,那造物恢复意识,却依然不忘刺激本体: “你这窃取复制术的小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今遇上我,我便是你的反噬,你的报应……” 话未说完,那法修便再一次竭力设法破坏造物重塑的那身体,然而不论他如何竭尽全力,想把这具身体内的一切搅成浆糊,使其应该绝不可能短时间内活过来,却依然无济于事。 体修早已不是人。度过死劫的他们每个细胞都是其继承者,即使是一些毫毛,亦能操控整具身体。毫不夸张地说,这些体修一个身体便比得上一整个文明,甚至人口还要多出不少。即使再怎么乱搅,由于其难以在微观层面上精确地破坏细胞,因此这些细胞常能针对受到的破坏针对性地主动断开连接,避免真正程度上的伤害。 那法修发泄般破坏半天,却依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作用。事到如今,这法修只剩下一个选择。 走廊的天花板突然扭曲起来,法修操控着那体修的身体,拎着暂时无法反抗的造物的肉身,直向远处的恒星冲去。 此时这法修懒得再破坏这造物的身体,这造物很快悠悠转醒,恢复过来。 看到周围的一切,他自然也清楚过来这法修想要干什么。这是杀不死他,改用让他被迫休眠的方式放逐他。 由于恒星本身对法修的法术施展有着明显的干扰作用,因此把他扔进恒星无疑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封印方式。 然而现在才想如此,无疑太迟了。 这造物没再声张,而是同样释放一根毫毛,将之转移到本体的身体之内。 他此举并非在诱导其恢复。恢复用不着他诱导。他这是在诱导存在于这体修身体里的那“裂隙”。 诱发裂隙激烈反应的方式并不复杂,咒语甚至也极其简单,正是这体修自己的名字,祝珏。 简短而重复的咒语让那体修的神志因此受到明显的影响,那法修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等其真正察觉到什么,那法修已经被连带反应所影响,遭受重创,转瞬即逝。 祝珏因此也很快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重新恢复了意识。睁开眼之后,他看到了眼前这个似乎有些陌生的人,盯着看了半天也完全想不起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伸手把眼前之人抬手抓住。祝珏没那么快认全一起被送到这里的所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救人回去总归是没错的。 这不是出自怜悯,而是身为已经度过死劫的体修,他确信自己没那么容易被杀。即使是救回了敌人,与不明体系的人交手,也有助于他探寻自己所未知的领域。 当然,他还有一个选择,直接和目标融为一体,吞噬其记忆。然而由于融合一事其实不完全有利于他对新得的记忆得心应手,因此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并不倾向于和任何人融合。 他没那个计划,但那造物可早有计划。两人刚一接触,那造物便提前发动了融合进程,完全没打算问他的意见。 如此一来,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