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准备喜宴(1/1)

赵老四眯起眼猜测道:“这小子说不定是倒数书院就已经强过了很多人。 人有时不要只想着往前看,只有偶尔回一下头,才能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 除了这几封信,还有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四五本手抄书,有两本是赵六郎的字迹,另外几本的字就要好看的太多,杨氏猜测应当出自那个叫陈留书的少年之手。 这些书都是名家古籍,虽然是手抄本,但也珍贵异常,蓉宝嘉宝这个年纪自然是看不懂的,怕两人不小心弄坏,杨氏搬着凳子把书放到了书架最顶端。 赵六郎抄录的那两本放在箱子里,她想着有时间就重新抄录一遍,书是好书,就是字不行。 知道了赵六郎的消息,杨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昨晚就没睡个好觉,一会担心赵六郎在书院出事,一会又担心他得不到回信会伤心,如今通过这几封书信来看。 赵六郎还是赵六郎,没心没肺的很。 她想着赵六郎说游学的事,就起了再帮他做两身衣裳的打算,不管能不能去,在书院总能穿上。 信看完了,还得去跟吴氏老杨头说一声。 吴氏听到赵六郎在书院一切皆好的消息心里也松了一大口气,“好就行,就是要好。” 她并没有问两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收到信,只以为赵六郎在书院念书不方便。 “二十四号才散学,又碰不上大郎的喜酒。”吴氏十分可惜,“六郎平日最爱吃这些酒席上的菜,如今家里一个搬家酒,一个喜酒都差几天错过。” 杨氏笑的十分开怀,“娘怕是被那小子骗了,他不是爱吃酒席,只是爱凑热闹。” 赵六郎好吃,味道不好的吃食自然不合他心意,这村里大多数人家办酒能有两个荤菜已经不错了,味道自然算不上好。 他在家里被赵氏养刁了胃口,能吃的惯一般的菜食才怪,但每回村里村外有酒席他都抢着去。 杨氏曾问过他好多回,直到去年才得知缘由。 “娘,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赵六郎自己估计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直略微的形容了一下,“上一会还亲亲热热的拉着手,下一会就背过身板着脸,怪好玩的。” 杨氏当年没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现在也不能,这是赵六郎自己眼里的世界,也许等到有一天他不再喜欢看这种“热闹”,就是找到答案的时候。 她沉浸心神想事,被吴氏连唤了好几声才回神,两人坐着又讲了会话,杨氏才起身去杨家。 老杨头最近常做的事就是拿根鱼竿在河边坐半天,空着桶提出去又空着桶提回来,偶尔蓉宝嘉宝在的时候才能开开张,有几个巴掌大的小鱼。 自然不是他的手笔,两小孩拿根竹竿往水里一丢,上下左右动个不停都能拽上两条鱼。 老杨头羡慕的眼睛发红,直说,“运气好,运气好。” 一回两回是这样,久了之后老杨头实在忍不住追根究底一番,用她们钓鱼的竹竿,蹲在同一个地方,用同一个动作,别说鱼,就连人影子都没一个,心情自然不美。 现在见到杨氏跟赵老四也开心不起来,只有听到赵六郎信里写趣事才开怀大笑几声,连连追问,“六郎当真说要悬梁刺股?这小子说的话比他老子还不靠谱,估计这会又忍不住寻人聊天玩去了。游学……这书里的学问终究是件死物,就得在世上多看看走走才能学到真正高深的东西,好事!是好事!” 他一长番话说完后,又忍不住问,“六郎就没有啥跟我讲的?” 杨氏笑道:“讲了,说叫姥爷多做点年糕。” 老杨头撇嘴,“没有。” 这做年糕是个纯力气活,老杨头这么大年纪自然拎不动锤子,每年都是租户帮忙捣年糕。 他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心里却想着今年多做几升米,让外孙吃个尽兴。 寒风打着窗檐哐哐作响,树叶落尽的枝桠也随之起舞,姿态飘逸曼妙,仿佛是寂静萧条下的无限生机。 天猛然大亮,村子里鸡鸣狗叫声激昂仓促,主人家起床声也略显慌乱。 吴氏把谢媒礼跟红封又都打开看了看,确定没有礼数不妥当的地方,才叫住焦灼转悠的赵大郎。 “把桌上的东西都捡好,等会跟你爹去赵媒婆家走一趟,请她明日帮忙接亲。” 赵大郎整个人就像踩在云端一样不踏实,脑袋点了好几下,但嘴里那个“嗯”字就是说不出口。 他十分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半晌才控制住自己心里的喜悦和慌张,但嘴角时不时就溢出笑意,走路两条腿像同时动的一样,又僵硬又好玩。 吴氏看着他同手同脚的样子带头笑了几声,她一出口,赵二郎几人就不会嘴下留德,抱着肚子都快笑成一团,把赵大郎笑的头顶蹭蹭冒热气。 赵老头叼着烟杆,帮大孙子解围,“闲着没事就把院里堆的都搬到柴房去,还有门口的那些草,一会也拔了。二郎等会记得去村里把桌凳都提前借好,嘴巴放机灵点……明日接亲的牛车再刷几遍,家里买的红绸子也该挂上,给咱家来福身上也装扮装扮。” 赵二郎跟晴姐顿时就笑不出来了,怎么办,总感觉这两天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也就一个早食的功夫,赵老大带着赵大郎提着东西去赵媒婆家,杨氏也领着蓉宝几人过来帮忙。 还带了自己剪的囍字和窗花,大的小的都有,寓意幸福美满的喜联两对,都用浆糊糊在门上和窗口,屋子里还有七八个没有挂起来的红灯笼,蓉宝跟嘉宝踩着凳子挂到檐下和树枝上。 新房已经收拾妥当,许家昨天派人送来了不少嫁妆,有架子床,被褥,箱子,柜子,桌子,连红烛都准备了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