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系统真是个老神仙（1/2）

群山之巅。</p>

初升的旭日燃尽云层，千山褪下红衣，又着青衫似少年。</p>

许轻舟躺在地上，早已入了梦中，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神色舒缓，早已没了方才的狰狞和惊慌。</p>

只余眉梢微蹙。</p>

此无人之时，却见身前空间泛起些许涟漪，似那湖面荡起碧波，一晃又如黑白电视满屏雪花中突然有了画面。</p>

眨眼。</p>

许轻舟的身前出了一团混沌，混沌散发着盈盈光蕴，飘飘渺渺，若即若离，若隐若现。</p>

混沌里站着一个人，一开始看不清模样，待到模糊渐渐清晰，混沌趋于平稳后，见了一老人家。</p>

老人家穿着一件寻常的白衣。</p>

那白衣上，没有任何的装饰，浑然一色。</p>

白发束头顶，白须落胸前，那张百岁老人的脸上，却不见半点褶皱与斑点，眼眸深邃，比之星空更甚。</p>

老人家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却就于天地间写下四个大字。</p>

仙风道骨。</p>

这是一个老头，却也是一位老神仙。</p>

老神仙站在许轻舟的身前，一手捻白须，一手负身后，深邃的双眸看着少年郎，面容看不出喜怒哀愁苦，平静如水。</p>

正如此时清风，不急不慌，不焦不燥。</p>

却是自言自语道：</p>

“小舟啊，莫要怨我，你命中当有此劫，今日只是劫起，若是过不去这道坎，未来大劫接踵而至，你断无生还可能——”</p>

老人家的话音很轻，虽无波动，却还是能感受到属于它的担忧。</p>

千年相伴。</p>

吵吵闹闹，书生少年总归和他以前祂遇到的人都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老人家也说不上来。</p>

兴许只是相处的太久，又或者是那一声声义父叫的太真，他也入戏太深，真把这位既幸运又倒霉的少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p>

总归。</p>

很多事情说不清楚。</p>

他欣赏少年的心性，从未曾怀疑过少年的优秀。</p>

虽然看似平平无奇，可平平无奇的少年郎，却有着世人不曾有的心性。</p>

少年书生有耐心，亦有恒心。</p>

从不顺从命运的摆弄，不屈服环境的恶劣，不低头于困难的重压——</p>

早已超越大多数的同龄人，甚至隐隐能压过大多数的老家伙。</p>

但是。</p>

于此时对上一位上古的魔神，在祂看来，多少有些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的之感。</p>

虽说二者于梦境中，境界这道天堑会被填平。</p>

可是魔神一念却早已有了千万年岁月的沉淀。</p>

比之许轻舟区区千岁，当是萤火皓月之别。</p>

少年为萤火。</p>

魔神为皓月。</p>

眼下，少年是小胜一手，来了一招将计就计，釜底抽薪，可接下来，破开梦魔的梦境才是他要面临的最大考验。</p>

极难。</p>

宛若登天。</p>

因为人性本就经不起考验。</p>

就连祂也不敢臆测，少年是否能胜。</p>

可是这总归是少年自己的选择，他总归要自己去面对。</p>

若是能胜，便是凤凰涅盘，鲲鹏展翅，龙入深海，此后必将一飞冲天。</p>

若是不能胜——</p>

老神仙突然叹了一口仙气，轻轻摇头，低声呢喃。</p>

“也罢，也罢，若是你败了，老夫管上一管，也能保你一命，不过余生，便就做个俗人吧，切莫再染天机之事了。”</p>

小小魔神，于祂而言，应如蝼蚁，弹指可灭。</p>

可是少年若要走那条路，一切就得他自己来。</p>

否则。</p>

趁早回头，对祂，对许轻舟，都是一件好事。</p>

————</p>

“许轻舟，你在发什么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