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见婶娘心里沉甸甸（1/1）

牛拦山。 是牢记岳飞抵抗金人的遗志，不教越过秦岭淮河前线之意。 还有他的三个弟弟妹妹也是，拦山、横江、过河、踏燕……代表了岳飞设想中，北伐的不同时期！ “原来，母亲不想让我打打杀杀，踏上曾祖、祖父、父亲走过的不归路。” “所以一直没让父亲告诉我牛家曾经的真相！” “但这个世道，谁能独善其身？” “除了武道外，还需行人间道！” 人间道，他也只认准自己手中和心中的利剑！ 牛仁在栖霞岭上坐了很久。 遥望着城那边的牛家村，确切的说是密室，一切的！ “扑通！” 忽然他长身而起，找了处十米跳台，一个猛子扎进西湖。 大笑着游向远处：“哈哈，从此我叫牛仁，也叫牛拦山！” “牛仁，字拦山！” —————— 牛仁进村时，正专心浏览着新的记忆，没留意倾塌牌坊底下，一个中年乞丐正在打着盹。 只是奇怪了一下，怎么没有人来打扫？ 等牛仁走过之后。 这叫花子一把揭开盖在面上的烂茅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去摸腰间的葫芦。 若是牛仁看到他的面容，就知道此人是丐帮洪七！ 整整一个白天里，洪七赶了好几场，直到下午才累得睡过去。 “唉，时隔一年，叫花子又迟到了！好在孩子们都没什么事。” “虽然曲三也算不上什么英雄豪杰，但叫花子没救成人，一世英名啊。” 洪七举起右手食指看了看，心情变得非常沉重。 他把小葫芦放了回去，拧开大葫芦的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自我调节道：“走了走了，早就听说临安城民间美食界，这一年又有了创新！叫花子且去给他们把把关。” “那太监说的留在皇宫吃御膳，岂不是坐牢？不去不去。” “吃饭当发薪水，哪有请客和白嫖吃得香啊？” 他拄着一根打狗棍，晃晃悠悠走向了临安城。 “掌柜的，是好人，财源滚滚流进门。岳爷爷，活命恩，在天之灵佑黎民……” 此时，打红梅村的方向，正走来一个教书先生。 他听到这段《莲花落》，赞叹道：“不想乞丐也如此晓忠义！” —————— 牛仁路上顺手买了米面菜蛋，到家做好了晚饭，便叫曲秀荣起来填肚子。 一整天没吃饭了，两人简直是风卷残云！ “爹爹！爹爹！呜呜呜……” 吃饱饭的曲秀荣，又开始哭着要找爹爹。 于是牛仁决定说一个曲三去修仙的谎言！这才把小姑娘哄开心了。 曲秀荣：“拦山哥哥不许骗秀荣哦，来拉钩上吊一百年。” 吃完晚饭后，给小姑娘讲了丑小鸭故事，她才安心睡着。 心力交瘁下，牛仁躺平也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跟着壮劳力初步修缮牌坊，牛仁便进了村。 “牛家大郎，今天又去捉你弟弟妹妹练武吗？” 一路上早起忙活的村民纷纷跟牛仁打着招呼。 他按照记忆里的称呼一一回礼，礼貌问候道： “是啊！大娘大爷，叔叔婶婶，大哥嫂子们，我去村里玩一会啊。” 不过十几丈距离，就有三四户人家对他行注目礼。 如此密集的群众眼线，比起朝阳大妈也不差什么！ 难怪后世回村的大姑娘、小伙子们，都要捂着脸闯过村头。 牛仁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赶忙加快了脚步，后来甚至还跑了起来。 “大哥，大哥，我们在这！” “大哥，一会儿来家吃饭。” 这时，村中大槐树下，五六个小孩正在比赛打弹子，看到牛仁忙喊他一起。 牛仁走过去看了一会儿，接过一挂鼻涕小孩递过来的石弹子，“走你！” 只听“啪”一声，石弹子就撞中停在三米外小土坑前的一颗弹子上。 那颗弹子被这一撞，便滚进了前面的小坑里。 “进了！三郎你的弹子进了！” “哈哈，我就说我最厉害吧？” “切！” “还不是你大哥帮你，不算不算。” “你，哼！我有大哥帮，你有啥？” 牛仁听得脸上一黑，把正在斗嘴的那个四岁小孩拎出来。 又喊上一旁一个约莫五岁，不爱说话的男孩子，一起来到饮牲口的水槽旁坐地。 他问：“二郎，三郎，这两天有没有好好练功？” 两个孩子头一缩，嗫喏地说： “大哥，昨天我们和四妹都去了你家，没看见你在，所以……” “所以你们就偷懒了？” 牛仁稍微加重点语气。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不过是四五岁的孩子，如果训得狠了，可别引起腻烦心理！ 以后更不愿用功就麻烦了。 于是好好道：“吃过饭后，叫上四妹来家里。” “二郎你盯着三郎，别让他又去偷偷摸鱼了。” 那个不爱说话的五岁男孩，高声答应道： “好！大哥，我一定看紧了三郎。” 闻听此言，那眼睛滴溜溜转的四岁小孩，一下子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牛仁乐了，待会儿还有你好受的！ “好了，都回去玩吧，我还有事。” 三郎一听，箭一般回去找他的小伙伴。 二郎不忘说声“大哥，我去了”，也屁颠屁颠跑过去。 “二郎、三郎、四妹……这些孩子，都是在小小年纪没了爹爹。” “我爹大义不亏，却对不起这些老弱妇孺！须得想个法子多多照顾一下他们。” 心里想着，牛仁便来到了三叔家门口敲门。 “三婶，我是拦山，您在家里吗？” 不一会儿，两个打扮朴素，但又容颜秀丽的二十多岁少妇开门。 “大郎，快进来喝口热汤，天这么冷你怎么就穿着单衣出门了？” 牛仁赶紧喊一声：“三婶，五婶也在啊。” 随意应答着，就穿过院子，跟对方来到了堂屋烤火。 他打量着三婶家里有些拮据的家境，心中很不舒服。 等三婶去厨房端来了一碗姜汤给他，和五婶一起坐在旁边之后。 牛仁说出了他来的目的：“三婶，五婶，你们厨艺好，我从书上看到几个朝食的做法，想请你们看看，能不能卖钱？” 三婶叫穆雅琴，五婶叫张静宜，两人都不是无知村妇。 知道牛仁是想置办一份产业了！ 前者闻言皱眉道：“大郎，村中除了小酒馆开开荤，家家都是自己做饭，这朝食不论好不好吃，都没有销路。” 后者灵机一动，惊讶道：“大郎，你莫非要去临安开店？可是卖炊饼、馄饨这些寻常物事，如何挣回店租呢？” 牛仁却道：“如果是在临安市上，售卖从所未见又好吃的朝食呢？” 两人将信将疑，点点头：“如此，自然可行。” 牛仁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把后世各种小吃的做法说出，让她们两位研究尝试一下。 没想到一打开话匣子，两位婶子就化身厨艺大师，把每种做法都理解到位然后试做。 不到中午，就把几家的米面粮油都用光了！ 换来的是孩子们争抢着吃的满满一桌美味：千层酥、枣泥糕、蟹黄包、灌汤小笼包，熏卤蒸炸的熟食和面食浇头，还有各种馅料味道的混沌、水饺、大肉包等等。 穆雅琴和张静宜似乎发掘了女强人的本质，已经开始商量凑钱去临安开店。 牛仁连忙拿出曲三给他的收藏里，微不足道的五十两银子。 说这是最近救了贵人，人家拿来答谢他的。 现在有好项目，正好投资！不然难道发霉？ 让她们两个拿去用，不够他还有。 穆雅琴还有点犹豫，张静宜则道：“今日置办产业，将来赚钱都是孩子们的！大郎拿钱又拿技术，便算作大股。” “只是大郎还太小，我与嫂子抛头露面替他搭理，给二郎、三郎、四妹换个小股，以后有产业傍身，也就是了。” 牛仁则直接拿来了纸笔，又追加投资一百五十两。 他说：“三婶，五婶，我不缺钱，也不缺生意经。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把股份五等分，自己拿一，两家各拿二。然后自己的那份收益私下都会转给四妹。 如此，谁也别说分配不公。 然后又写了一份代理委托，把经营全权交给两个婶子看着办，不由分说按下手印。 又拉着弟弟妹妹按了手印，递给两人。 牛仁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远远还说：“临安店铺的事，我也会前去留意。” “二郎、三郎、四妹，午后来家报到！” 人的精力有限。专心练武，就很难兼顾经商，最多带着弟妹训练！ 教给家人小吃秘方，让他们继续打磨、研究，牛仁就不准备再关注具体，只是会偶尔去临安，探探有没有在租的店铺。 “大郎，也长成男子汉了……” 穆雅琴、张静宜这一年来，伤心过度，担惊受怕，体累心累，很久没笑了。 可是这一刻却欣慰到流泪，拉过三个孩子来就嘱咐道： “以后要听大哥的话，好好练功、读书，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