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南衣妹妹(2/2)
云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不过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小尸魔他竟然会是天玺剑宗的少宗主,中幽皇太子。
那么如今那个嬴袖又是什么东西?还有与司尘定下婚约最后成亲的人分明是你,为何据我所知自幼与他定下婚约的是太玄宗的苏靖,苍梧宫的尹白霜你知道吗?”
方歌渔小声兮兮地说道:“据传闻,她与你家师弟也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往事,听说当年她都已经准备和太原鬼门少主郑司阎成亲了。
就因为那郑司阎背地里小小算计了她心中那个人,于是一场婚宴变成了血宴,就连你们宗主都说,只需要郑司阎的命就够了,可是那个女疯子却是屠了人家满门,据说连后山的野猴子都没放过一只。”
云容甚是惊讶:“竟还有这种事?”随即她又沉吟道:“如今这个世界的确有着极大的改变之处,亦如据我所知,方大小姐你的出生时间也是不对的。”
这一回轮到方歌渔惊住了:“我的……出生时间?”
“不错,我与师弟第一次见到雪城主的时候,还是我们成亲后的第三年,那时候师弟已经成为了天玺宗主,而雪城主那时尚待字闺中。
她并未成亲有子,直至灭世之战的前夕,我才听师弟提及雪城主怀有身孕,孕有一女,但始终没有与男子成亲。”
云容语破惊天,如一记大锤将她砸得晕头转向,血液难供大脑,眼前阵阵发黑,语无伦次道:“什……什么叫孕有一女?什么又叫并未成亲,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的,我也有父亲……”
这太荒唐了!
云容摇了摇首:“在我印象中雪城主是个性子清孤的仙人,她常年独居十方城内,与世难容,很难想象她会对一名男子动情且为其生儿育女,更莫说还是在那末法时代诞孕子嗣无疑是一件搏命之事。”
方歌渔觉得自从进入青铜门内来,发生的匪夷之事一件接一件,一番交谈下来,她都快被这些信息量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自觉地捂紧心口,低头抬起手中的十方剑,似是准备做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下意识地逃避这个问题,涩着嗓音道:“接下里云容大人有何打算?阻止魔君复活吗?”
云容摇了摇首道:“接下来,我打算找出天玺剑宗隐藏着的叛徒?”
“叛徒?”
云容道:“阿娆认为是我给她娘亲种下天玺御魔咒,操控她娘亲主动死在她的剑下,我与师弟皆不可能行此之事,可是我却知晓,天玺上下,除了我与师弟以外,是有第三人也熟知此术的。”
方歌渔问:“你不知这人是谁?”
云容摇首:“在正魔大战中,战场上有魔族被此术操控过的痕迹,我与师弟都为此感到奇怪,只不过这些都是并无证据捕风捉影的猜测,无从查证,阿娆会因此误会也无可厚非?”
方歌渔思考了片刻,又问:“那么他为何又要为魔君争取那宽限的三日时间,如果他想要阿娆自证清白,当夜就可令她亲手斩杀那女魔才是。”
云容目光有些异样地看着方歌渔,良久她才似谓叹般:“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你都能猜出他别有用意,那般痴迷爱怜他的徒儿却是认为她的师尊真的会逼她亲手弑母?”
她缓缓闭上眼睛,又道:“阿娆并未杀死自己的母亲,是师弟……他玉牌中封印着一名罪大恶极尚未渡化的魔族,他以秘术将那魔族替了沈秋止。”
方歌渔震惊道:“堂堂天玺剑主竟然包庇一名魔族?”可仔细一想,不论是剑主还是尸魔,他的本性果然是一点也没变。
云容垂下眼帘,淡声道:“何为魔,何为仙?不过是世人以偏概全的自我认知。
他既然能够在战场上救下一名弃魔,自然也不会阻止一名背弃故土也要来到自己女儿身边的母亲,沈秋止虽未大魔,在魔族之中却是魔医出身。
她无法改变仙魔之间的斗争,可是你又怎知,那些叫嚣着让阿娆亲手弑母以证清白的人里,有多少是在战场上被沈秋止心怀善意私自救助而得以保住性命的。”
“人得恩却不知念,魔物尚且有一念之词,那么这黑白正邪之间的界限,还有必要那般清楚分明吗?”
方歌渔道:“所以沈秋止是没有死的?那么既然如此,为何他不直接告诉阿娆?”
这样,又怎会发生接下来那些事情?
云容道:“想要将一滴水藏好,那需要将其置身于大海,魔界是沈秋止的最好藏身之地,她不便留在人间,至少在阿娆清白之前。
师弟当夜便带着沈秋止离开泰器山,藏于魔界,这也是为何,那一夜有人私下设咒放出那伪装成沈秋止时,师弟并不在剑阵守护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