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1/2)
书接上回,且说那美妇人带着书生仆童二人回到山坳里的小院。美妇人请出家里的两位老人出来见客。只见那两位老人,年满八旬,手拄着一根弯头竹杖,生的是鹤发童颜,手拿佛珠不住念佛,见礼之后就回房休息了。这美妇人将一间空置的房间打扫了一下给书生二人歇息。</p>
美妇人道:“奴家父母在堂,看经好善,经常接纳远近的僧人旅客。奴家父母无儿无子,只得了奴家一个弱女郎。后来招了一个上门女婿,以便百年后养老送终。奴家郎君这么晚还不回来,我得去看一下,厨房还有些干粮,二位请自便。”过不多久,妇人再次回来说郎君托人过来回话,说她家郎君和附近的农人吃酒去了,喝的大醉怕贵客笑话,就在别人家将就一晚,让贵客不要担心误会。</p>
唐书生二人也不理会这么多,白日间走了太久的路,沾床就睡下了。</p>
半夜唐书生被仆僮芍药连推带拉的弄醒。只见月色下仆僮面色苍白,汗如雨下,两股颤颤,说话都打着哆嗦:“主…主子,快……快逃……咱们快逃吧!”说着就摸起行李也不检查准备往外奔。唐书生一把扯住仆僮芍药,刚想说话,小仆僮迅速捂住唐书生的嘴,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嘘,主子,别废话,先逃再说!”</p>
唐书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被仆僮芍药生拉硬扯的拽出小院子,顺着山路一路狂奔。</p>
刚跑出山坳,唐书生喘着气说:“我跑不动了,不说清楚,我也不跑了。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岭的,你要干什么?”</p>
仆僮仍然心有余悸:“主人,你可要先原谅小的则个。”说着将书生搀扶到一个石头上坐下来。</p>
平日里这仆僮小芍药没少做错事,但是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因为芍药身强体壮,做事稳重,心正理直,所以唐紫宇才挑选他跟随自己远足游历。这次恐怕又是闯什么祸来了。想到此节,唐书生说:“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可不要做些偷鸡摸狗的怂事来坏我的名声。”</p>
小仆僮连忙跪地磕头道:“主子,这次真的不是小子做了什么错事。小子刚刚半夜起来小解,看到隔壁房间有灯还亮着,又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想到这深山野岭的,怎么会半夜宰杀猎物?主子你可别多想啊,小子跟了你这么久,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只是好奇就…就偷偷舔开窗纸偷看了一眼。主子,这一看不要紧,我的三魂七魄差点儿吓没,你猜我看到了什么?”</p>
唐紫宇听得他说血腥味,不由得心头一震:难道这家是黑店,专门诱骗过往的旅客谋财害命?</p>
仆僮见他若有所思,连忙道:“那家的人…呸,根本不是人啊,是妖怪啊!我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灰白色的骷髅骨架,披散着头发,骨架上还淌着血,眼眶里的眼珠子突着乱转,怪牙嶙峋好像锯齿一般。只见那骷髅把一张人皮铺在床上,正拿着一支彩笔在上面描画着,很快就画好了,把笔扔在一旁,然后双手将人皮提起来披在身上,顷刻间化成白日间我们看到的那个美妇人。旁边还有两张老者的人皮挂在墙上。它诱骗我们来这里,肯定是看先生您皮白肉嫩、仪表俊朗,想把你的皮囊占为己有。”</p>
“你们说的美妇人是我吗?”只听得一声婉转的女人声音响起。书生和仆僮抬头一看,正是白日间那个美妇人正站在前面一处石头上盯着他们俩。二人不由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六神逃散,一时间竟怔在了当下。仆僮只觉双腿一热,竟然吓到便溺失禁。</p>
这紧要关头还是书生临危不乱,沉着冷静。只见他悄悄转过头来,一手抓了行李包袱,一手拉了芍药衣领,正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抢奔出去,却觉的一股腥风袭来,还没等他看清,身体就被一道迎面而来的大棒子横扫击飞。书生和仆僮重重的跌飞到几丈外的地上,一时间竟无力起身。那美妇人虽看似娇弱,实则这妖怪力大无比,伸手扯了主仆两人各一只脚,准备拖回山中小院。</p>
却说那怪拖着书生二人还未走几步,只听得半空中一声暴喝:“兀那白骨夫人,且莫伤害无辜性命!”</p>
只见一头戴斗笠半遮面目的行脚僧从旁边两三丈高的石崖跳下,挡住了那怪的去路。“无相行者,且莫毁我好事。这书生的皮囊,白白净净的,奴家要定了!”那美妇人声音不再是娇滴滴的,而是变成了类似鬼哭一般的凄厉哀嚎。</p>
“白骨夫人,这几年来你抢夺了多少过往行人的皮囊?吸食了多少山中飞禽走兽的精血?这白虎岭现如今已经尸横遍地、白骨遍野,岭下百姓都改唤此地为’白骨岭’……”那戴斗笠的行者忍不住怒斥面前那怪。</p>
那怪桀桀怪笑:“你这光头行者,少多管闲事!不好好待在妄象国吃斋念佛,就凭你单枪匹马,也敢坏老娘的好事!就算你大长老来了,本夫人也不怕!你再不走,我连你也一同剥皮吃肉,晒成画皮!”说完那妖妇一把丢开书生二人的脚踝,双手一晃,手中各出现一根擂鼓大棒,迎面就向行者砸去。</p>
这行者见怪来势凶猛,身形一闪,就向后荡开数十步。不错,这怪法力强大,不是他这样的小行者就能镇得住的,不然也不会让这怪在此地占山为非作歹数年。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想救下那书生二人。行者捏了一个法诀,一纵身跳到那怪身后,正好落在唐紫宇书生二人中间。只听那戴斗笠的行者念念有词:</p>
相即心兮心即相,心相从来皆要物。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真如法身相。法身相,没模样,一颗圆光涵万象。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p>
随着这行者念念有词,只见书生二人所在这片区域隐隐出现一张发光的罗网,将行者并书生仆僮罩在其中。白骨夫人一棒打来,只震得这发光的罗网光毫万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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