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62（1/2）

齐潜渊先上了关，返回营帐时，隐约中听着关外北芒军整齐的步伐声，他感觉不妙，立即让手下，拿来弓箭绑上布条，倒上火油，点燃朝城外射去。一点光亮划过漆黑的夜空，照出了北芒军队的动向。</p>

齐潜渊一看形势，立即让士兵准备防守，安排人手点燃火把将关头城墙插满，照亮关头。同时派人立即向方胜民禀报情况，请求派兵增援。</p>

关上的士兵一个个挽起弓箭，缩在墙后，等待着命令。</p>

寂静的黑夜，在西风的呼啸声中显得更加的寂静。关上的火把被呼啸的西风吹得眼看就要熄灭，却还是扛了下来。齐潜渊耳中只有北芒大军前行的脚步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p>

“放箭。”齐潜渊一声大喊，士兵们从墙后冒出了头。一阵密集的箭雨朝着黑暗的关外射去，守城的士兵看不到是否射中，关外的北芒士兵也看不清射来的箭。“噗通”只听得到有人倒下的声音，可他们早已麻木，只知道继续往前。</p>

又是一阵箭雨落下，没有盾牌的防卫，北芒的士兵又倒下了不少，可前进的步伐还是没有停止。离城墙越来越近，前队已经开始了冲刺。</p>

北芒的前队已经被关上的火光照出，齐潜渊却下令停止放箭。</p>

北芒的士兵冲到关墙下，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往墙上抛出带着铁钩的绳索，还有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几架云梯，准备架上关墙。突然关上霁国的士兵冒出了头，抬着几个大桶往下倾倒。原来齐潜渊发现北芒进攻以后，就命人将营中所有的火油全部搬到关上，就等北芒士兵到达关下时使用。</p>

黑色的液体落下，当头的北芒士兵被淋了个透，抬手一闻，味道有些冲鼻。这些士兵也没有多想，准备开始往墙上爬。这时墙头扔下了几支火把，绚丽的火光在空中留下了美丽的痕迹。</p>

星火可以燎原。一只只火把落在刚才黑色液体倒下的地方，瞬间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那些被液体淋中的北芒士兵还来不及反应，就变成了一个火球。炙热的火焰燃起，那些北芒士兵发出了痛苦的哀嚎，狂奔几下便倒了下去，没有声音。</p>

冲天的火光燃起，照亮了关上关外，北芒将领看着映目的火光，只得下令暂停进攻。霁国守关的士兵也因火势阻挡住北芒的进攻，得以休息。双方就这样默契地停手，看着火海中还在挣扎的北芒士兵，等待火势的消退。</p>

火势一点点消退，逐渐暗下去的天空，北芒士兵又开始发起了攻击。远处的投石车不断向关上砸来，箭雨也不断朝着关上飞来，关外的的北芒士兵，如潮水般朝关墙涌来，看来北芒也改变了攻势，倾尽了所有。守城的士兵只能暂时缩在墙后，看到有带着铁钩的绳索抛上来，等绳索收紧，再一刀砍去，北芒的士兵和绳索就一起跌下去。</p>

可北芒的士兵就是不放弃，一波波的箭雨朝着关上射来，即便是躲在关墙后，还是有不少的士兵中箭。北芒的攻势越来越猛，而孤岫关又长，总有地方防守不到位，被北芒的士兵爬上关墙，好在守关的士兵发现得及时，立即组织人手将把北芒士兵杀了，夺回丢失的地方。而方胜民接到禀报后，立即将后备队调来小方盘支援。</p>

一夜的大战，北芒几度有人攻上孤岫关，可守关的人豁出命来，将上关的士兵扑杀。天色渐明，北芒领兵的将领看着关墙下己方士兵的尸体，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而活着的士兵一个个脸上全是疲惫的神色，踩在同伴的尸体上，麻木地往关上爬去，然后墙下又增加了一具尸体。而关上的霁国士兵同样的疲惫，机械地举起手中的武器，或是砍断绳索。</p>

任甫存看着身边的陌生面孔，已经记不清倒下了几个，己方这边也同样损失惨重。战斗的双方都在以一股坚韧的毅力坚持着。</p>

都布阿勒看着己方不断减少的人手，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再接到有士兵攻上关的消息了。而坏消息却又接踵而来，自己这边已经没有可用的铁钩了，失去了爬墙的手段。从今早开始，狂风就一直不止，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天气马上就要转冷，没有了奥鲁营提供足够的食物，他们根本没办法继续在这孤岫关继续耗下去。</p>

到了这个地步，都布阿勒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曾经在草原上肆意飞翔的雄鹰折戟了，就在这孤岫关。看着已经有多处残破的孤岫关，仿佛在对他嘲笑。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累了，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草原，喝上一口马奶酒，再吃上自己最爱的羊肉。他下令撤回攻城的士兵，然后吩咐手下做好撤兵的准备。</p>

守城士兵看着攻城的北芒军后撤，一个个放松了下来，瘫坐在关墙上。任甫存还在戒备地站着注视退去的北芒军。</p>

“小后生，坐下休息一哈，北芒军不会暂时不会再来嘞。”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浓浓的关中口音。</p>

任甫存回头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坐在他的旁边，正拿起旱烟竿，从怀中取出烟叶裹好点燃，放在嘴里开始咂吧，淡淡的烟雾下透露着他一脸享受的表情。 任甫存靠墙坐下，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为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