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暴雨(1/1)
“什么?”吴小姐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宋雪媱,“你们解除婚约了?” 宋雪媱十分难堪,仿佛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身露体的被人在这里攻击,她心中的怨气也越发深重,倔强的抬起眼,她说:“是,我和他没关系了。” 顾川多少也感到了点意外,他并不知道宋雪媱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但现在他和宋雪媱已经没有关系,所以他并没有过多关注宋雪媱,而是看向了楚妍。 楚妍联系不上沈行,想到老太太之前对自己的照顾,她还是点了点头,“我跟你走。” 顾川轻轻点头,“请和我来。” 楚妍跟着顾川出了酒店,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吴小姐还在消化顾川与宋雪媱没有关系了的这个事实,她没有想到宋雪媱会与顾川分手,而且宋雪媱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她刚刚还为了宋雪媱出头,这件事就显得尤其可笑了! 吴小姐再看着宋雪媱,难免有了火气。 宋雪媱心虚,但还在努力的梗着脖子说道:“对不起,这件事我说不出口,是因为……因为我实在是觉得难以启齿,你也看到了,现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我……” 她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吴小姐心一软,收敛了点脾气,问:“那个姓楚的女人又是谁?” 宋雪媱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娇软白皙的脸蛋,分外可怜,“她……她是顾川的前女友,自从她出现后,顾川就变了……” 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说一点,然后留更多的白去让其他人猜测。 吴小姐一愣,“是纠缠了顾先生七年的前女友?” 宋雪媱点点头,轻声哽咽。 吴小姐立马觉得那个女人肯定不简单,能够和顾川纠结七年,分手后,偏偏要在顾川与宋雪媱订婚后出现,肯定是心有不甘,想要破坏顾川与宋雪媱的关系。 而宋雪媱单纯如小白兔,当然是玩不过那个女人。 吴小姐义愤填膺,“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有手段,她以前纠缠了顾先生七年,现在又当小三破坏你们的关系,顾家还真是不怕这件事说出去丢人!” “媱媱。” 突然传来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吴小姐的正义发言。 林辰安带着笑容走过来,“我来接你回家。” 宋雪媱表情变化复杂精彩,好半天没有挤出话来。 吴小姐皱眉,“你是?” 林辰安笑着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媱媱的男朋友。” 吴小姐眉头皱的更紧,她再看向宋雪媱,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为宋雪媱发声这件事似乎很蠢。 如果事情真的像宋雪媱说的那么简单,那为什么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了男朋友? 吴小姐看着宋雪媱的目光变了许多。 宋雪媱这个人,真的有他们想的那么单纯吗? 夜幕降临之时,一场倾盆大雨落下,在雨雾之中,弯弯曲曲的山路并不好走,顾川只能先把车停在了路况较好的路边。 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周围都是嘈杂的雨声,一刻也不得安宁。 顾川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一直在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状态,神色如常的看向副驾驶的位置,他温声说:“可能要等雨小一些才能继续往前了。” 楚妍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看了眼手机的天气预报,这场暴雨得在二十分钟后才能变小,她又问:“沈行的爸爸和妈妈已经过去了吗?” 顾川说:“他们在路上了。” “外婆的身体有很大的问题吗?需不需要通知沈行,让他赶回来?” “不用。”顾川扯了扯嘴角,说道:“奶奶的身体是老毛病了,沈行在忙工作吧,不用让他这么着急的来回跑。” 沈行要去首都谈生意这回事,顾川只需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所以他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了楚妍的面前。 说来讽刺,楚妍现在和他说十句话里,就一定会提起沈行,而在几年前,能够被她满心满眼记挂着的那个男人,分明是他。 顾川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衣袖之下,手臂又在隐隐作痒,这是因为伤口愈合,生出新的皮肉时,会让人觉得有点痒,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但习惯,却不等于他已经适应。 相反,当痛感带来的掩盖的效果一次次减少时,以往被克制和压抑的情感就会疯长,现在,不论他割多少刀,又割得多深,也无法做到用痛感来盖去心底里的渴求。 他感觉到了,自己很不正常,有时候他也会害怕这样的自己,可他却找不到任何自救的办法了。 再看向楚妍时,他身体里阴郁生长的疯狂平静了许多,如同普通熟人的关心,他随口问:“你还会写写文章吗?” 楚妍摇头,“我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感慨,有时候坐下来,我也想不出自己能写什么。” “是吗?”顾川嗓音发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气。 在他的记忆里,楚妍与他一起住进新房后,他能见到的楚妍安静一人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候是坐在电脑前敲敲字,有时候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拼拼图,他们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少,一旦说话,就很容易引发争吵。 他是个胆小鬼。 因为害怕与楚妍争吵,害怕看到她哭泣,所以他只敢长时间的加班,躲在公司里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如果那段时间他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哪怕是多和她聊几句,一定能让事情的走向发生变化。 而他们曾经憧憬过的孩子,不会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他与宋雪媱摊牌的那一天,宋雪媱失控的说楚妍就是故意让他看到那些东西,让他后悔,从而又想回到楚妍的身边。 宋雪媱说的不对。 楚妍了解顾川,所以她知道顾川不会看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可是那是他们的过去,参与者不只有她,也有他的一份,所以她必须把他的那一份还给他。 只有这样,他们才算是彻底的划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