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抄袭风波（1/1）

2045年4月21日，嵘城，大暴雨到特大暴雨，暴雨红色预警 根据气象台报道，台风“烟花”将于下午三点左右在沂城和渝城附近登陆，正常来说对嵘城造不成什么危害。 20号在家里睡了一天，今天颜意也想在家呆着，天昏地暗大雨滂沱，正适合睡觉。但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在这该死的早上七点半。 颜意本想掩耳盗铃，手机铃声却喋喋不休，眯眼摸索，睁眼一看，是设计部的总监。刚一接听，那边便传来男人装腔讨好的声音：“颜副总，早。” 颜意闭着眼，在眼皮里用意识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用一贯沉稳的声音开口道：“这么早是有什么大事要汇报吗？” 颜意故意将“大事”二字咬得很重，对方却完全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笑着道：“剽窃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是设计一组一个新人急于求成抄袭了安妮的作品。” “嗯，查清楚就好。”颜意不可能认识、了解颜氏集团所有员工，但安妮她是记得的，因为她的作品总是能给人一种温暖、幸福、希望的感觉，最近她刚好有打算将她升一升。听到是抄袭了安妮的作品，她心里有些鄙夷，竟然这么不识趣，要抄袭也不能抄最好的那个。那这新人确实有点蠢啊，安妮是她的上司，自己抄袭自己上司的作品? 身体还在休眠，脑子自动开机，她随口一问:“安妮的作品在上次你给我的文件夹里面?” “在。”设计总监连忙道：“第一张便是安妮的作品，是一套以向日葵为原型的珠宝设计，确实是她一贯的风格。” 颜意“嗯”了一声：“那你再确认一遍，然后将证据给我。” 剽窃在设计行业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情，不然也不会轮到她这个副总裁来过问。挂断电话，一觉又睡到了八点多。颜意洗漱的时候一边洗脸一边思考，脑子回笼了不少，回想起尹时笙扶起老人的一幕，她正是这个剽窃的新人。 向日葵？她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一套十分特别的向日葵珠宝设计稿，当时只觉还不够成熟大气，让那人再修改修改给她，后来好像就没再看到了。她决定还是让助理再查仔细一些，从安妮和尹时笙两个人的全部设计经历入手，顺便查一下两人的入职设计，看看风格如何。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顺便也查查设计总监。” 颜意早看不惯这个大腹便便只会卖乖讨好没点真抓实干的设计总监了，也跟颜父商量过，颜父同意将他辞退。颜意顺便让助理调查他，如果无错，那就按照合同赔偿，如果有过失，那就再谈。 她是一个商人，站在她的角度，这样是十分明智的做法。 家里人看着早间新闻闲谈，全国上下大多城市大风大雨，嵘城也不例外，沂城和渝城却风平浪静。台风的下一个新闻便是昨天黑雨导致的破坏正在重建，不止机场，还有许多被泥石流冲垮、被黑雨淹没的民房、道路、桥梁。 除了重建还有检测与问责，有些桥梁、建筑质量是否过关。 颜意特地搜了搜机场的情况，死亡17人。据不完全统计，受伤人数多达67人。 下面是很多现场救援的视频，大多打码了，让人不忍再看，颜意心惊这一场事故，又庆幸自己无事，刚要翻过去时随着现场喧闹声出现校服蓝里染红的身影。 “学生，这里有两个学生。” “看校服是嵘城高中的。” “怎么样？” “都没了。” 男孩和男孩弓身护在身下的女孩，都没了，颜意皱眉想了想，没能想起他们的名字。 有人在评论里赞叹一句“年少情真”，有人叹一句“可惜”，更多的是复制粘贴一句“愿安”。 至于空投箱，已经成为见怪不怪的现象了，好的是，空投箱虽然砸车砸树砸湖什么都砸，就是不砸人，仿佛故意避开人群一样。官方还没给出研究结果，只是有一个收集一个，同时呼吁居民群众近段时间尽量别长时间呆在室外。 颜意再次意识到空间的重要性，决定还是要买一些药品、食物放空间里。 上午九点半，距离台风预测下午三点登陆的消息发布不久，这台风就发了疯似地狂奔，像是打工人赶打卡一样，提前在渝城近海的一个小镇登陆，强风暴雨是标配，还起了龙卷风。嵘城也是狂风暴雨，但是没有台风的名号，多大的雨也得去上班。 颜父不放心，让颜意跟他车一起去，两人出了别墅区才发现外面又是水淹一片，有的车子冲了过去，有的车子熄了火，地铁里面已经被水淹停运了，公交里面即使灌水了还是挤满了人。到公司里，每个人都要互相吐槽一声“艰苦的打工人”，然后就去换衣服烘鞋子。 公司里一大早还有一件事情传得比这风雨还要快，那就是设计一组组员尹时笙抄袭了同组组长安妮的作品，还被设计总监找到了证据，只等颜总或者颜副总来处理了。 在没有尹时笙的那个群里，满是嘲讽的声音，只是每一个嘲讽的声音里，除了对本次抄袭事件外，总会带上她的外貌。仿佛，她没有很好看的外貌也是证据之一。 证据在第一时间呈给了颜意，是一段监控录像：下班后，尹时笙一个人在加班，在忙完之后拿着一个文件夹进入到组长安妮的办公室。她没关门，可以明显看到她绕到安妮桌面上翻看着一个文件夹，随后皱着眉出去了。 视频过于高清，以至于连尹时笙脸上或嫉妒或怨恨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确实让人厌恶，与扶起老人家时和善的她判若两人。 设计总监站在身旁，等颜意看完后才道：“颜氏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颜副总想要怎么处置？” 颜意漫不经心反问：“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设计总监做了一个手刀劈下的动作：“开除，封杀，以儆效尤。” 颜意转着手里的签字笔：“顺便告她侵犯着作权罪好不好？” 设计总监连连点头：“好，好，还是颜副总想得周到。这种人，就是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才足以警摄他人。” 颜意神色淡淡：“嗯，那你叫她俩都带着自己的作品还有作品初稿上来吧！” “哦？好。”设计总监疑惑为什么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要让她们俩带着作品上来对质而不是直接公开处理，是想让尹时笙心服口服？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了尹时笙那个丑女人发疯的机会？算了，发疯就发疯吧，有了视频这个实锤证据，闹到警方那里都不怕。 他当然不愿意挪动，安排好等候在门外的助理又带着奉承的笑挪了回来。 大雨还在下，急促地拍打着玻璃窗。 尹时笙从上往下望，某一瞬，似与曾经的自己遥遥对望。 一个朝下望，一个往上看，一个无奈无助，一个蓬勃蓬发。 那时，她以学院第一的成绩被院长内推到这个无数珠宝设计师向往奔赴的颜氏集团。面试结束，她满怀期待，就站在楼下那里往上数，数到设计部的楼层，幻想着日后可以在这里占一席之地，可以以此为开端发光发热绽放异彩。 可是那天是大雨，今天也是。 忽然，一个从天而降的空投箱狠狠砸在她所望之处，她吓得心脏猛跳一下，好一会才抚着胸口缓了过来。 设计总监的罗秘书朝她大声喊了一声：“尹时笙，总监让你去颜副总办公室一趟！” 说完，她又往里面安妮的办公室走去。 她声音很大，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眼神交接间是嘲笑与鄙夷。 胖子冯远航走了过来，给她递上一杯温咖啡：“我相信你！” 尹时笙擦擦额头被空投箱吓出来的冷汗，感激地对胖子点点头，并没有接咖啡，快速将自己整理好的材料放入文件夹就朝电梯走去，恰好遇到罗秘书与安妮聊得开怀。下意识的委屈与厌恶让她不想跟她们同乘一部电梯，但她在前她们在后，偏偏安妮还柔柔地喊了一声：“时笙，等等我们。” 尹时笙快自闭了，思考着要不干脆摆烂开怼，但最后深呼吸又深呼吸，还是忍住了。颜氏的工资和颜氏的平台，对她还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即使她在这过得并不快乐。但是，打工哪里有快乐的？！ 至于梦想，她本来更喜欢的就是画画、摄影而非设计，她想要当一名走遍大山河川游历世界画遍美景的画家，而不是做一名朝九晚九的办公室设计师。但在现实面前，前途和钱途都比梦想重要。 更何况……她被讹上了，就因为扶起那个老人。现在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填这个无底洞。 颜氏集团工作节奏很快，连电梯都特别快，几乎眨眼间就上了十几层楼。罗秘书在28层出了电梯，安妮脸上的笑容也在电梯合上的瞬间收敛，面色由温柔和善变得冷沉。一秒后，电梯门再次打开，已经到了31层。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灰白的走廊，安妮在前，尹时笙在后。安妮忽然回头，笑容是她一贯的模样，好像很亲密很甜美，又仿佛一切笑意都标准化得不达眼底，她说：“我挺赏识你的。如果你不在颜氏了，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交易，保你稳赚不赔。” 尹时笙早已不想跟她说话，她知道她多么可恶多么擅长变脸和伪装。她快速超越安妮往前走，安妮也不生气，脸上是势在必得的得意。 颜意听到敲门声让她们进来，设计总监坐在她对面，正有一搭没一搭用并不专业的语言介绍着这期的设计作品，第一张是安妮的“我心随你而动”，最后一张是尹时笙的“向”。 颜意用专业软件测了测，相似度8532％。就像一首歌，曲是一点没换，词也只换了十分之三，抄袭得不能再明显了。 设计总监先发制人，语气态度与对颜意时完全不同，带着高位的咄咄逼人：“尹时笙，枉你们组长一直以来那么照顾你，你竟然抄袭她的作品，现在有视频为证，你还想怎么狡辩？” 颜意目光扫过他，让他闭嘴。 尹时笙看了一眼设计总监转过来的平板上的视频定格画面，正是她偷偷翻看安妮文件夹的瞬间，隐忍着的眼泪瞬间将眼睛逼红，她想说“我不是，我没有”，最后却焦急得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一瞬，脑子炸锅了般一片黑暗的空白，除了委屈想哭，无法思考。 她如果说自己怀疑安妮偷自己设计所以去看她电脑的，会有人信吗？一个新人怀疑自己组长偷自己设计？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这就是事实，因为她提交的几份设计稿最后都稍稍修改署上了安妮的名字，还被公司采纳，最后做成了爆款。 安妮和设计总监偷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胜利的喜悦。 颜意看向设计总监，微微蹙眉：“你别说话！” 设计总监疑惑了一下，还是恭敬道：“好的，颜总。” 颜意看了尹时笙一眼，从桌面上撕下两张便利贴，又拿出两支笔分别递给她们：“安妮，你拿着这个坐到那边去。” 安妮没想到颜意竟然记得她的名字，问心无愧地朝她露出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欣喜着双手接过便利贴和笔，顺着颜意手指的方向坐到待客的沙发上。 “时笙，你拿着这个坐到那边去。”颜意指向安妮对面的沙发，尹时笙也愣了一瞬，没想到颜意竟然也记得自己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可能就是这件事情让她记得的。心中愈发沉闷，她小心翼翼接过然后走了过去。 颜意明显察觉得到，她的手脚都在发抖，而相反，安妮倒是大方沉静得体。 颜意起身走了过去，设计总监正要跟上却被颜意用眼神制止：“你呆那坐着就行。” 这时，颜意办公室门又被敲响。颜意让他们进来，设计总监更懵了，看着这忽然进来的九个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便悄悄问关系较好的企划部总监：“颜总叫你们来干嘛？” 企划部总监压低声音，淡淡回应：“升堂，审案。”总裁办秘书长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颜总，都到齐了。”总裁办秘书长来到颜意身边，颜意随意往沙发上一坐：“今天找你们来，是想要做个见证。我喜欢一锤定音，不喜欢拖泥带水。关于作品抄袭的事情，我相信你们这些总监基本都听说了。那现在，安妮，时笙，你们各自写出那副设计品初始设计的时间，并提交佐证，早的就是原作，晚的就是抄袭。有异议吗？” 设计部总监刚要开口说“安妮习惯手绘”，而手绘日期难以证明真假，但被身边几人异口同声的“没有”给压制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颜意已经开口：“很好，那你们两个写吧。” 不过写个时间，两人回忆一下，很快写好。尹时笙手依旧发抖，安妮胸有成竹。 秘书长将两人纸条拿给颜意过目后念了出来，两人的时间差有点大，安妮是2045年2月14日，尹时笙是2044年6月1日。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表情，一切听老板安排。 设计总监则先震惊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觉得尹时笙大概是过于紧张了，这年份这时间，她找得到佐证才怪。 秘书长让她们拿出佐证材料，安妮和尹时笙都是一条朋友圈。 安妮的朋友圈是情人节里他男朋友送她的一束花，花里有一朵向日葵。 尹时笙的朋友圈是她拍到的一对老夫妻坐在雪糕店的门槛上，妻子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丈夫将剥开外包装的雪糕递给她，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的孙女乖巧地拿着气球坐在奶奶旁边吃着雪糕。幸福而满足，美好而温暖。 秘书长眼中也满是疑惑：……嗯，这是看谁发的向日葵时间早？ 颜意看都不看，道：“我要的是设计的时间，不是灵感的时间。” 安妮道：“我是当晚开始设计的。” “我，也是。”比起安妮，尹时笙语气里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颜意用食指按摩了一下眼角，沉声问安妮：“你确定你是今年2月有的灵感？” 安妮重重点头：“是的！” 颜意声音清冷而笃定：“尹时笙比你早，她的是原作，你的是抄袭。” 身后众总监瞪大眼睛，扯扯嘴角，想说话又不敢说话，内心无语：哈？这么随便的吗？！这可不是颜副总的风格啊。 设计部总监眨巴了两下眯眯眼，还是忍不住开口：“颜总，这朋友圈的时间是灵感时间，不是设计……不对，总不能谁发个有向日葵的朋友圈这就是谁的灵感谁的设计吧？” 颜意眼神示意了一下秘书长，秘书长拿出一个档案袋：“这是尹时笙的档案，去年7月8日秋招的时候，她给了三副作品，分别是《红》、《黄》、《蓝》，大家看看这幅《黄》，再看看这两幅向日葵，是不是就像初稿和改进版？” 被叫来的其他部门总监接过稿子传递着看一遍，《向》和《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用钻和宝石的地方更细致成熟些。 安妮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她已经将尹时笙3月前的设计稿电子痕迹都毁了，却没想到，这幅作品竟然在她面试的时候就用过了。 尹时笙一脸不可置信，她自己都忘了这回事，颜总竟然帮她找到了这个证据。她十分感激，安妮却十分气愤，但时间是她自己所写，现场又有这么多人，她实在无话可说。 颜意看向身后的设计总监：“你来告诉大家我们方才讨论的处置办法吧！” 设计总监抬眸看了安妮一眼，看到她姣好容颜上害怕委屈的神色，还是有些心软，但当务之急还是保住自己先：“开除，封杀，再告她侵犯着作权罪。” 话音刚落，安妮眼中的委屈变成了恨意，这不就是要毁了她吗？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被封杀，也绝对不可以被告，不然她以后就再也做不了设计师了。不做设计师，她又还能做什么？ 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干脆冷硬起来：“颜总，你们这是恶意陷害！你们跟我谈不拢价格，又想要我的作品，所以才设计这么一出，让这么一个新人拿走我的作品，她真得hold得住吗？” 颜意眼角瞥见安妮开了手机录音，她嘴角微微上扬，对此毫不在意，眼神却锐利几分：“不见棺材不落泪！是需要我把所有监控还有你们的线上浏览记录都拿出来吗？” 颜意压重“你们”两个字，同时斜睨了设计总监一眼。 安妮这才想起，公司的电子设备都是在被监测中的，例如搜索、绘稿、传文件之类的，只是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公司说说而已，没想到是真的有，但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要抓住：“那你就拿啊！” 设计总监急得想要跺脚，安妮这是疯了，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颜总说话。而且，万一呢，万一真的有呢？！ 还真有。 秘书长动作麻利将平板拿过来，显然是早已准备好了的。 尹时笙眼里满是感激，颜总竟然为了自己默默做了这么多事情。 秘书长将平板放到安妮面前，她脸色骤变，慌里慌张点了暂停后又连忙按下电源键，看看一脸冷漠的颜意，又看看一脸蠢笨无知的设计总监，终于还是流着眼泪软了语气：“我承认是我抄袭，此前那些设计也很多是抄袭了她的，我接受公司的一切处罚，但还请颜总不要告我，我愿意将功补过。” “嗯哼？那些不归我管了。”颜意的言外之意即是要问被抄袭者意愿，安妮恳求地看向尹时笙，尹时笙却无视她。如果今天含冤被赶走的是自己，她会拉自己一把？她不会。那她也不必心软，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不然要法律干嘛。 安妮扯着尹时笙衣服哭闹哀求，眼见哀求不成要转为辱骂，颜意拍拍手站起：“别在我这闹腾，不然视频……”她警告地看了安妮一眼：“好了，你们转换战场吧，我要办公了。” 大家都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尹时笙也跟着走了出去，却又想定了什么似的跑了回来，对颜意深深鞠了个躬：“谢谢颜总，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还没等颜意说什么，她又连忙退了出去。 当天上午还发生了两件大事，设计总监婚内出轨，还留下了视频证据，只能自动请辞。设计六组组长升职为设计总监，设计六组副组长和设计一组副组长分别升职为组内组长，尹时笙和小胖分别升职为本组组长。 颜意听不得流言碎语，还让人事副总监宣读了选几人的理由，而尹时笙，是因为她来到这里虽不足一年，但已经出了六个作品。六个作品为她扫去珍珠上的尘，承认之前的作品都是她的。也相当于告诉大家，在颜氏是靠实力说话的，不管年龄多大外貌如何工作多久，能者上任。 成为这个副组长后，尹时笙被拉进了许多个群，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设计部有一个大群，设计一组有一个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