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许诸斗马超（1/1）

话说当天夜里两军混战，一直打到天亮，各自收兵。 马超在渭口屯兵，白天黑夜都派兵，从前后攻击。 曹操在渭河内把船筏用锁链连起来做成三条浮桥，连接南岸。 曹仁带兵沿着河立寨，把粮草车辆串联起来，当作屏障。 马超听说后，让士兵每人挟着一束草，带着火种，和韩遂带兵合力杀到寨前，堆积草把，放起大火。 曹操的兵抵挡不住，放弃寨子逃走。车辆、浮桥，都被烧毁。 西凉兵大获全胜，截断渭河。 曹操立不起营寨，心里忧愁害怕。 荀攸说：“可以取渭河的沙土筑起土城，可以坚守。” 曹操调三万士兵担土筑城。 马超又派庞德、马岱各带五百骑兵，来回冲杀；再加上沙土不结实，筑起就倒，曹操没办法。 当时到了九月底，天气突然变冷，浓云密布，连续几天都没散开。曹操在寨里发愁。 忽然有人报告说：“有一个老人来见丞相，想说说办法。” 曹操请他进来。 见这个人仙风道骨，模样苍古。 一问，是京兆人，隐居在终南山，姓娄，名子伯，道号梦梅居士。 曹操用客人的礼节招待他。 子伯说：“丞相想在渭河安营很久了，现在为什么不趁着时机筑城？” 曹操说：“这是沙土之地，筑垒筑不成。隐士您有什么好办法教我？” 子伯说：“丞相用兵如神，难道不知道天时吗？连续几天阴云密布，北风一起，肯定会大冻。起风之后，让士兵运土泼水，等到天亮，土城就建成了。” 曹操恍然大悟，重重赏赐子伯。子伯不接受就走了。 这天夜里北风猛刮。 曹操让所有士兵担土泼水；因为没有盛水的工具，就用绢袋盛水浇，边筑边冻。 等到天亮，沙土和水都冻紧了，土城已经筑完。 探子报告给马超。 马超带兵来看，大吃一惊，怀疑有神帮忙。 第二天，集合大军击鼓前进。 曹操自己骑马出营，只有许褚一个人跟在后面。 曹操扬鞭大喊：“孟德我单人匹马到这了，请马超出来答话。” 马超骑马挺枪出来。 曹操说：“你以为我营寨建不成，现在一夜之间已经建成，你为什么不早点投降！” 马超大怒，想要冲过去抓他，看到曹操背后有一个人，瞪着圆眼，手提钢刀，勒马站着。 马超怀疑是许褚，就扬鞭问：“听说你们军中有个虎侯，在哪呢？” 许褚提刀大喊：“我就是谯郡许褚！” 眼睛射出神光，威风凛凛。 马超不敢动，就勒马回去。曹操也带着许褚回寨。两军看到，没有不害怕的。 曹操对众将说：“贼兵也知道仲康是虎侯啊！” 从此军中都称许褚为虎侯，许褚说：“我哪天一定擒住马超。” 曹操说：“马超英勇，不能轻视。” 许褚说：“我发誓和他拼死一战！” 马上派人下战书，说虎侯单挑马超明天决战。 马超接到战书大怒说：“怎么敢这样欺负人！” 马上说第二天一定要杀了虎痴。 第二天，两军出营排开阵势。 马超分庞德在左翼，马岱在右翼，韩遂押中军。 马超挺枪纵马，站在阵前，高喊：“虎痴快出来！” 曹操在门旗下回头对众将说：“马超不比吕布的勇猛差！” 话还没说完，许褚拍马舞刀出来。 马超挺枪迎战。 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马匹累了，各自回军中，换了马，又到阵前。又打了一百多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许褚性子起来了，跑回阵中，卸下盔甲，浑身肌肉凸起，光着身子提刀，翻身上马，来和马超决战。两军都吓坏了。 两人又打了三十多个回合，许褚奋力举刀就砍马超。马超躲开，一枪朝许褚心窝刺来。许褚扔了刀把枪夹住。两人在马上夺枪。 许褚力气大，一声响，把枪杆折断了，各自拿着半截在马上乱打。 曹操怕许褚有闪失，就让夏侯渊、曹洪两将一起出来夹攻。 庞德、马岱见曹操的将领都出来了，指挥两翼的铁骑，横冲直撞，混战起来。 曹操的兵大乱。许褚胳膊中了两箭。众将慌忙退回寨里。 马超一直杀到壕沟边，曹操的兵损伤大半。 曹操下令坚决关闭寨门不许出战。 马超回到渭口，对韩遂说：“我见过恶战的人没有像许褚这样的，真是虎痴啊！” 却说曹操料想马超可以用计打败，就秘密命令徐晃、朱灵全部渡过河西扎营，前后夹攻。 一天，曹操在城上看到马超带着几百骑兵，直接到寨前，来来往往像飞一样。 曹操看了很久，把头盔扔在地上说：“这马超不死，我没葬身之地了！” 夏侯渊听了，心里气愤，大声说：“我宁愿死在这，发誓灭了这马贼！” 就带着本部一千多人，大开寨门，直接追过去。 曹操急忙阻止不住，怕他有危险，慌忙自己上马去接应。 马超见曹兵到了，就把前军作后队，后队作先锋，一字排开。 夏侯渊到了，马超迎上去厮杀。 马超在乱军中远远看到曹操，就撇下夏侯渊，直接去捉曹操。 曹操大惊，拨马就跑。曹兵大乱。 正在追的时候，忽然有人报告说曹操有一支军队，已经在河西扎下营寨， 马超大吃一惊，没心思追了，急忙收兵回寨，和韩遂商量，说：“曹操的兵趁虚已经渡过河西，我们前后受敌，怎么办？” 部将李堪说：“不如割地求和，两家先各自退兵，熬过冬天，到春天暖和了再另想办法。” 韩遂说：“李堪的话最好，可以听从。” 马超犹豫没决定。 杨秋、侯选都劝求和，于是韩遂派杨秋当使者，直接到曹操寨里下书，说割地求和的事。 曹操说：“你先回寨，我明天派人回复。”杨秋走了。 贾诩进见曹操说：“丞相怎么想的？” 曹操说：“你怎么看？” 贾诩说：“兵不厌诈，可以假装答应；然后用反间计，让韩遂、马超互相猜疑，就能一举打败他们。” 曹操拍手大喜说：“天下高明的见解，很多都一样。文和的计谋，正合我心里想的。” 于是派人回信，说：“等我慢慢退兵，还给你河西的地。” 一面让人搭起浮桥，做出退兵的样子。 马超接到信，对韩遂说：“曹操虽然答应求和，这奸雄难测。要是不防备，反而会被他制住。我和叔父轮流调兵，今天叔父对曹操，我对徐晃；明天我对曹操，叔父对徐晃：分头防备，以防他使诈。” 韩遂依照计划行事。 早就有人报告给曹操。 曹操对贾诩说：“我的事能成了！” 问：“明天是谁对着我这边？” 有人报告说：“韩遂。” 第二天，曹操带着众将出营，左右围着，曹操单独骑着马在中间。 韩遂的士兵很多不认识曹操，出阵观看。 曹操高喊：“你们这些士兵想看看曹公吗？我也是普通人，不是有四只眼睛两张嘴，只是多些智谋罢了。”众军都有些害怕。 曹操派人到阵前对韩遂说：“丞相恭敬地请韩将军说话。” 韩遂就出阵，见曹操没有盔甲武器，也扔掉盔甲，穿着轻便衣服骑着马出来。 两人马头相交，各自拉着缰绳说话。 曹操说：“我和将军的父亲，一起被推举为孝廉，我曾经把他当叔父对待。我也和您一起踏上仕途，不知不觉有好些年了。将军今年多大年纪？” 韩遂回答说：“四十岁了。” 曹操说：“以前在京城，都是青春年少，没想到又到中年了！怎么才能天下太平一起快乐呢！” 只说以前的事，不提起军事。 说完大笑，谈了一个时辰，才回马分别，各自回寨。 早就有人把这事报告给马超。 马超急忙来问韩遂：“今天曹操在阵前说什么事？” 韩遂说：“只说京城以前的事。” 马超说：“怎么能不说军务呢？” 韩遂说：“曹操不说，我为什么要说？” 马超心里很怀疑，没说话就走了。 却说曹操回寨，对贾诩说：“你知道我阵前说话的意思吗？” 贾诩说：“这个意思虽然巧妙，还不足以离间他们两人。我有一个计策，让韩遂、马超自己互相仇杀。”曹操问他的计策。 贾诩说：“马超是个勇猛的人，不懂机密。丞相亲自写一封信，只给韩遂，中间模糊的字，在关键的地方，自己涂抹修改，然后封好送给韩遂，故意让马超知道。马超一定会要信来看。要是看见上面重要的地方，都被涂改，只会猜是韩遂怕马超知道什么机密事，自己涂改的，正符合单人骑马谈话的怀疑；有了怀疑就一定会生乱。我再暗中结交韩遂部下的将领，让他们互相离间，马超就可以图谋了。” 曹操说：“这个计策很好。” 随即写了一封信，把关键的地方都涂改了，然后密封好，故意多派随从送过寨去，送完信自己回来。 果然有人报告给马超。 马超心里更怀疑，直接到韩遂那里要信看。 韩遂把信给马超。 马超看见上面有涂改的字，问韩遂：“信上怎么都涂改得乱七八糟？” 韩遂说：“原来的信就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 马超说：“哪有把草稿送给人的？一定是叔父怕我知道详细，先涂改了。” 韩遂说：“难道是曹操错把草稿误封送来了。” 马超说：“我又不信。曹操是精细的人，怎么会有差错？我和叔父合力杀贼，为什么忽然有了异心？” 韩遂说：“你要是不信我的心，明天我在阵前骗曹操说话，你从阵里冲出来，一枪刺杀就行了。” 马超说：“要是这样，才见叔父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