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所谓争斗(1/1)

作为聚会的邀请人。 镜流开始诉说着往事。 对如今的她而言,回忆算得上一件比较艰难的事。 可那又如何呢? 她无法去忘记那些东西。 痛苦的记忆也好,犯下的罪证也好,亲手造成的杀孽也好—— 所有的一切铸造出了如今的她。 镜流无法去否定已经发生的过去。 一味的去否定过去,不也代表着否定了“她”的存在,“她”所带来的一切。 …人不能只停留在过去,但也不能完全忘怀。 清醒的思绪,正如此告知着这位曾经陷入混沌的剑首。 在这具身体彻底泯灭之前,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如今的故友相见,也只是了却心中一桩余念。 让自己能够全心的投入于想做的事情。 即使。 那是一条走向自我灭亡之路。 乐言静静听着静流诉说往事。 听着人的语气从最先开始的平静变得激昂,整个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波动变大。 没有人去开口打断她。 大家只是微垂着眼眸,听着镜流想要倾诉的一切。 有些说出来,总比压在心底更好。 伴随着镜流的诉说。 那些没有被景元,还有刃提起的东西。 正从语言化为模糊的场景,在乐言的脑海中流转。 让乐言把唇都抿紧了。 在不知不觉中。 原本站着离乐言较为远的丹恒,距离却缩短了许多。 刃意识到了这点,微微的把视线投过去。 但在这种场景之下,他却没说什么,也没做出什么举动。 此时的刃。 明明面前站着许多能刺激他的因素。 但心境却出乎意料的保持了平静。 而镜流也并没有在意丹恒挪动的脚步。 她只是平静的诉说完过往之后,又诉说着大家过往所犯下的罪孽。 从丹枫(丹恒),从应星(刃),又从坠入魔阴身之后斩杀了无数将士的自己。 让景元听着心情有些…说不来的惆怅。 在话题快要结束的最后,镜流语气一转,叫起了乐言的名字。 “乐言,至于你……”话语只进行了个开头。 镜流把脑袋转向了,因为被自己呼唤名字而把视线投来的乐言。 “……” 镜流沉默了片刻。 甚至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诉说话语。 就如同她对景元一样,说不出太多的话。 “我有从景元那里大概了解你现在的情况。” “……不管怎样,无论以后的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希望你是发自本心,也不会因此而后悔。” 七百年过去了。 两位持明好像都已经进入了新生。 所谓过往,也有些模糊不清。 有的是因为没办法要忘记,有的是因为被某位所掩盖。 “对于你而言,罗浮终究是你的故地,你的好友也总会在此等待,至少…还有归处。” 相比起对丹恒和刃两人犀利的语气。 镜流对乐言的语气,又回到了平静的轻缓。 对于景元与乐言,她说不出什么太重的话。 虽然罗浮的局势近些年也称不上太安稳。 但…以镜流的想法。 又或者说,以时至如今那些微小的私心来讲。 她是希望乐言能待在景元旁边。 因为这些句话,乐言神情有些怔愣。 等接下来镜流单方面宣布聚会结束之时,乐言都还在微微的发着呆。 直至,一直保持着沉默,面无表情的刃主动向前向镜流请教。 察觉到不对劲的乐言才猛然抬头。 其他人并没有进行阻止。 不会干涉他们的行为,也不会干涉他们的想法。 只是默默退到旁边,给两人留出足够的位置。 唯有乐言没有向旁退去。 他看着两人拔出剑—— 又看着两人以平静的姿态展露出杀意,用着相同的剑招,朝着对方劈砍穿刺。 一招一式,全向致命处而去。 这看着倒不像是普通的请教或切磋。 反而像是生死之战。 景元与丹恒,并没有过多将视线放在两人的争斗上。 景元是不想看。 丹恒…则是不知自己该从何等角度看。 空气似乎都因为两人力量的影响变得有些冰冷。 乐言蓝色的眸子中映照着赤红和冰蓝。 快要把空气都凝结的冰晶,与与血色的力量即将相撞。 …他不喜欢这个画面。 也不喜欢如今发生的一切。 这或许是最佳的刺激,让人能够知晓一切。 所以—— 那即将要发出,不知道把谁所贯穿的剑招(长剑)。 在中途,就被闪过的金色给瞬间阻挡住。 镜流&刃:“——!?” 两人的眼中同时闪过疑惑。 饱含着杀意的一击,成功被突然窜到他们中间的乐言给阻止。 被应星所塑造出来的长剑拦住了刃的支离剑。 蕴含着不朽力量的虚幻龙爪,阻止了带着寒意的冰剑。 让两人的动作在一时间全部戛然而止。 澎湃的杀意、有些焦灼的气氛也完全消失。 突然沉默的气氛,剑刃碰撞之声的消失。 也让景元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这突然冒出来的阻拦者,让刃与镜流两人一时间都愣住。 但随后,意识到是谁之后。 他们俩很快就把武器给收了回来。 在比试中,缠绕眼睛的黑纱早就被剑所挑开。 镜流用那双跟以往相比更加血红的眼眸,看着突然插入的乐言,眼中却没有太多的情绪。 “为何要进行阻拦?”她的语气很轻。 刃没有提出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乐言,似乎也在等待一个回答。 “我只是单纯觉得,所谓请教这种东西,也不必争个你死我活吧?”他说。 “单纯的请教,或者切磋差不多就此而止也行,即使再度的汇聚并没有清酒一番,这里离街道也算不上太过于偏远。” 乐言神色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调理也是意外的清晰。 “如果说这个聚会略显仓促和不完美,那最后的终结,也不应该是以这种方式。” “没有聚会的样子那就去尝试创造,没有酒的话我可以去买,即使是稍微坐在一起也好。” “……不用把一切都搞得那么的急促,又果断。” 让人看着并不像是邀请来小聚。 反而像是临行前的最后遗言。 “时间也没有赶到那个地步,对吧,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