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姑娘您继续(1/1)

他不服气。 绝对绝对的不服气! 喉咙里不痛快的发出闷哼声,很不满的跳上跳下,弄出很大的动静。 林岁宁转而去看呆呆。 “怎么办,我们走还是不走?” 她听说过不少喝酒喝死的,越看越觉得太子像那样。 要是不赶紧走,明日太子一命呜呼,首先她这个照顾太子的人就被治罪。 可要是走了,山竹那样不贴心,放任太子自生自灭…… 本来或许有救的人,可能也没得救了。 林岁宁盯着太子的睡颜看了半晌。 太子是个好人,帮了她好几回,不管是看在谁面子上施的援手,可到底她是受了恩惠的。 她便不能在这种时候,只顾着自己置身事外。 可是怎么照顾一个醉酒昏厥的人,她实在没有经验。 左思右想之后,林岁宁让山竹去藏书阁搬些书来。 “靠南边窗的那排书架,放的都是医书,烦请竹大人让人多拿些来。” 山竹没有多问,立即让人去办。 很快,几十本医书被搬了来。 林岁宁将案牍上两盏鎏金铜鹿灯都点燃了,随手拿一本,仔仔细细的翻过去。 书上有记录各种各样的症状的风寒,甚至瘟疫,难产之类…… 缺翻了好几本,都没看到醉酒的人怎么救。 李玄泽跳上案牍,俯在书旁,跟她一起看书上那些字眼。 “喵。” 大半夜的,还挑灯夜读,读的还是医书。 她果真存了颗救世济人的心肠。 但是天色这样晚了,她该早些去睡才是。 林岁宁换下一本的空当,与呆呆的目光对视上。 猫儿眨了眨眼,琉璃珠般的一双眼,亮盈盈的。 林岁宁摸摸它头,把脸伸过去。 “呆呆,亲我一下。” 呆呆好似能听懂,低着猫头,两只小爪子害羞似的捂了下自己的脸。 见她把脸凑得更紧了,它才慢慢的往前挪挪身子。 快要碰到她脸时,它又突然停下来,目光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她。 林岁宁眼中划过受伤的神色。 “连你也不喜欢我吗。” 她还没出生就跟谢远有了婚约,谢远却同林芳菲不明不白。 太子亲了她,可也只是把她当成林芳菲。 她说不上来心里头的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好似吞了许多醋。 又有一些不甘心。 林岁宁不愿意多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继续看书。 呆呆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她书上,又缩起前爪站起来,让自己的嘴碰到她的唇。 蜻蜓点水的一下,一触即分。 然后呆呆转身就逃了,跳下案牍,跑到角落里,半个身子都藏进阴影中,两只爪子捂住脸,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 林岁宁先是一愣。 呆呆是在安慰她吗? 它能听懂? 现在它是在害羞? 反应过来之后,林岁宁很欢喜的说:“我最喜欢呆呆了,呆呆是天底下最最好的猫!” 李玄泽羞得没法抬头。 她以为他是猫,可他自己知道,他不只是猫。 这不就是轻薄了人家吗? 林岁宁没再去逗猫,继续翻手里的书。 李玄泽在角落里趴下来。 沙沙的翻书声,在静谧的夜里很催人入眠。 他刚眯上眼,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离奇的画面。 是他无赖似的躺在地上,林岁宁俯身倾听他说话。 他盯着她嫣红的唇,鬼使神差的伸手到她脑后,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迎向自己…… 李玄泽猛地睁开眼。 她发丝的滑软,唇瓣的柔嫩,太真实了。 他很惭愧的看了眼还在挑灯夜读的林岁宁,又把眼闭上。 接着做梦呗。 反正做梦不犯天条,也不犯律法。 …… 林岁宁总算找到了关于醉酒后病人救治的只言片语。 一是催吐,二是侧躺。 说干就干。 李玄泽听到动静,睁开困顿的眼,扭过头,看到她掀开了他的被褥。 “殿下,得罪了。” 她说完,连拉带拽,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挪动一点儿。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边淌下。 她歇了歇,干脆脱掉鞋袜,上床榻到里头去,把太子平躺的身子侧过来之后,奋力把人往外推。 李玄泽跑过来,一脸吃惊的站在床边看。 看不明白。 这是要干什么? 林岁宁终于把人推到了床边。 又下床,把太子的脑袋抱到床外来,伸手要往太子的喉咙里抠。 李玄泽冲过去,浑身的毛都炸开。 “喵喵喵!!!” 别搞啊!难受! 她下狠心往喉咙深处抠。 李玄泽对那份折磨感同身受,顿时打起了震耳欲聋的恶心。 林岁宁听到它犯呕的声音,手上一顿,诧异的看向它。 “呆呆,你怎么了?” 李玄泽眼泪都呕出来了,嘴里还是啥也没吐出来。 “喵……” “呆呆你怎么哭了啊?” 林岁宁顾不上太子了,慌忙把它抱起来哄,“哪里难受啊?是不是肚子难受?” 荷包蛋和山竹听到猫叫,都冲了进来。 “林姑娘,这猫怎么叫这么凶?” 太子交代过,夜里若听到猫叫得很凄惨很大声,一定要立刻进屋去看看。 呆呆终于缓和一点,没有再做出打恶心的姿态,在她怀里喘着粗气。 林岁宁的手在它背上安抚着,反问道:“你们白日里给它吃什么了,定是把它给吃撑了,方才都要吐了。” 荷包蛋认真想了想。 “没吃许多啊?难道是食材的问题?” 林岁宁说:“呆呆身子底差,吃的东西可一定要千万仔细。” “是,是。” 荷包蛋和山竹正欲退出去,山竹看到了床边要掉下来的太子。 “殿下!” 山竹惊呼着跑过去。 太子还在昏睡中,山竹便扶正太子的身子,让太子躺平了。 荷包蛋问:“殿下怎么到床边来了?” 林岁宁心虚的不敢低下头。 让人知道她擅动太子千金之体,会不会被治罪? 不对啊,她就是来照顾太子的,做的事也是为了太子好,并非不耻之事,她心虚什么? 林岁宁抬起眼眸,一五一十道:“我查到医书上说,醉酒的人得催吐,还得侧卧,如此对身子好,所以我才斗胆将殿下的身子翻到外头来。” 李玄泽在她怀里苦着脸。 想法很好,就是没这个必要。 更可怕的是,山竹居然还认同她的作法:“姑娘您催吐成功了吗?” 林岁宁摇摇头,“还没呢。” 荷包蛋伸出手。 “我来抱呆呆,姑娘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