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还跟他玩这种花样(1/1)

宁淼回到芳菲苑,宴长景也跟到芳菲苑。 宁淼耐着性子,寻了个借口。 “宴郎,你且先回如意苑休息,我还得给宁王殿下绘出那日春日宴换图之人的画像,二弟催得急。” “没事,娘子尽管画便是,我不打扰娘子。”宴长景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宁淼无奈,只得任由他去。 吩咐春兰准备了笔墨纸砚,她便坐在桌边慢吞吞画起来。 如此这样,最起码耳根落了清净。 见她泼墨挥毫,像模像样,宴长景又不甚惊喜:“没想到娘子还会画画。” “在宴郎眼里,乡野村妇是不是就都大字不识一个?”宁淼眉眼不抬,手中的笔不停,问道。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乡野村妇的意思,不然,我也不会对娘子一见钟情。” 宁淼弯弯唇。 懒得回他。 也不知是谁在花厅里义愤填膺:我堂堂侯府嫡长子,怎么可能娶一个低贱的乡野村妇? 不知过了多久,有下人来报。 “大公子,胡大夫在如意苑,来给大公子诊脉。” 宴长景很意外。 胡大夫是宴墨白的人,定然是他让人家来的。 “没想到我躺了一个多月醒来,二弟竟对我不错了。” 又是叫他兄长,又是让大夫前来给他检查。 “看来,他也不是那般冷血无情嘛,见自己的哥哥伤成这样,他这个做弟弟的终于知道关心人了。” 宴长景很欣慰,跟宁淼道:“娘子,那我去了。” 宁淼求之不得。 “嗯,去吧,好好让大夫检查一下。” “别太想我哦。”走之前,宴长景轻佻地掐了一把她的腰。 宁淼躲都没来得及,生生被他占了一把便宜。 “快去吧,别让大夫等太久了。” “嗯,走了。”宴长景欣然离开。 宴长景走后,宁淼郁闷了好一会儿,才强行把心情调整过来。 “春兰,去取些葱白来。” 春兰依言去厨房取了过来。 见宁淼将葱白放到碟子里捣碎,春兰好奇:“大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宁淼弯唇:“有妙用。” 将葱白捣碎成汁后,宁淼拿了一支新毛笔,蘸取葱白汁,然后落笔于刚刚画好的那副画上。 春兰在一旁看着。 原来是以葱白汁为墨写字呢。 “可是,这根本看不出字呀?”春兰不解。 葱白汁落在白色的宣纸上,白对白,完全不显。 细看都看不出来,什么都没有,就跟没写过一样。 宁淼笑笑,没回她。 写好后,稍稍晾了晾,便将画卷了起来,交给春兰。 “送去拂雪苑给二公子,就说是宁王殿下要的春日宴那日换图之人的画像,另外,告诉他,一定要拿到灯火下看。” 春兰虽不解,但也没有多问,拿了画便去了。 —— 拂雪苑的院子里,赤风和蓝影正在练剑。 见春兰手执画卷进门,两人便停了下来。 春兰朝两人行了个见礼:“赤侍卫、蓝侍卫,大娘子让我给二公子送宁王殿下要的画像。” 蓝影想起先前自己的遭遇,还心有余悸,碰碰赤风:“你去禀报。” 赤风收了剑,跟春兰道:“随我来吧。” 两人前去书房。 赤风先进去禀报。 书房里,宴墨白在冷着脸批公文。 赤风行礼说明来意。 宴墨白专注批公文,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良久,久到赤风犹豫着要不要再禀报一次,宴墨白终于淡声开口:“让人进来吧。” 末了,指指旁边椅子上的一套朝服:“拿去烧了。” 赤风怔了怔,上前拿起,见朝服的胸口一大片墨污,这才明白过来。 朝服被污是大不敬。 烧掉才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为何会被污成这样? 赤风虽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问,拿着朝服行礼退出。 示意门口的春兰:“大人让你进去。” 春兰瞬间浑身紧绷。 原本她就怕宴墨白,今日见他连委身自己的女人都轻易杖杀,她更是惧怕得厉害。 攥了攥手中画卷,她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地入了书房。 也不敢太近前,更不敢抬头看,她勾着头恭敬行礼,双手托着画卷。 “二公子,大娘子让奴婢送宁王殿下要的春日宴那日换图之人的画像来。” 她一字不落、一字不改将宁淼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大娘子还说,请二公子一定要拿到灯火下看。” 宴墨白面色冷俊,在看手中公文,闻言,挑起眼皮。 青天白日的,让他拿到灯火下看? 将笔放到砚台上,他伸手:“呈过来。” 春兰只得恭敬上前,将手中的画卷双手交到他手上。 宴墨白一边展开画,一边吩咐她:“把灯掌上。” “是!”春兰恭敬领命。 宴墨白看画,春兰点灯。 画上是一个人的背影,中等身材,除了看得出对方穿的是宁王府家丁的衣服,其余什么都看不出来。 宴墨白拢眉,冷声问春兰:“这就是你家大娘子画的人像?” 春兰颔首,手心里全是汗。 好在宴墨白也没多问,拿着画来到灯火前看。 并未看到有何不同。 以为是那个女人故意捉弄他,他“啪”一声将画拍在桌上,吓了春兰一跳,当即就双膝一屈,“扑通”跪到地上。 宴墨白又蓦地想起什么,再次将画拿起来,放到灯火的上方,细烤。 果然,白色的宣纸上慢慢显现出两个字来。 【多谢】 难怪让他拿到灯火下看,原来是用葱白汁写的字,遇火烤显现。 倒是知道的不少! “嘁。”宴墨白轻嗤。 还跟他玩这种花样。 幼稚! 收了画,他吩咐春兰:“回去告诉大娘子,就说这张人像不行,看不出任何信息,让她重画一张。” 春兰伏地领命:“是。” 起身正欲退出,又被宴墨白喊住:“等等。” “听闻大娘子的嘴今日被狗咬了,这药是专治狗咬伤的,拿去给她。” 宴墨白边说,边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 “奴婢替大娘子谢二公子赐药。”春兰上前双手拿过瓷瓶。 宴墨白扬袖示意她退下。 春兰如获大赦,行礼离开。 待春兰出了门,宴墨白又拿起那张画,目光落在画上那两个烤焦的大字上。 多谢! 狗东西,还知道是他救了她呀! 稀罕她谢? 轻嗤一声,他将画扔边上,拿起毛笔继续去批文书。 写了几字又停了下来,置笔于砚台上。 再度拿起那张画看了看。 抽开书桌的抽屉,扔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