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他庆幸她还能呼吸(1/1)

“江云烟,你以为,我让你到这儿来,是为了听你解释的?”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挑起女孩尖美的下巴,仔细的端详这张酷似莫念初的小脸,“有的错可以得原谅,有的错会直接进地狱。” “顾少霆,莫念初又没死,我也算没有酿成大祸,你放过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江云烟的眼泪,不受控的顺着眼角流。 楚楚可怜的如同风中摇曳的栀子花。 “鳄鱼的眼泪,是不值得被可怜的。”他指尖甩开她的下巴,眸光重新落到了桌上的那五个瓶子上,“选一个开始吧。” “我不要,我不要……” 江云烟踉跄着起身,就要往外跑。 关韦眼疾手快的,迅速把她摁住,押到了桌前,“江小姐,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放过我,顾少霆……”江云烟怕得要死。 五瓶药,无论哪一种,她都会生不如死。 更何况,还要五种一起让她喝下去。 “顾少霆,我可以让我爸给你钱,我甚至可以让他把江氏全给你,我是江家的独生女,我爸一定会照做的,你现在让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行吗?” 江云烟眼眸轻颤。 眼白早已经染成了血的颜色,透着惊恐,畏惧和逃避。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江景天,是不可能为了她,把江氏送给顾少霆。 “江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您怎么会是江总的独生女呢。”关韦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他好像还有两个儿子吧?” 江云烟瞳仁紧缩。 不敢置信的眸子,缓缓地落到了一家四口的照片上。 儿子? 他竟然家外还有个家? 那她和自己的妈妈算什么? 谎言?欺骗? 背叛还是利用? 可是妈妈那么可怜,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母女? “这是真的吗?”她粗鲁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眼眸猩红,“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他怎么可以背叛妈妈,为什么……” 江云烟激动的像困兽一般的挣扎着,关韦险些摁不住,“江小姐,你对江景天来说,只是一枚联姻的棋子,如果这枚棋子走错了路,那被吃掉也在他的计划当中,您明白了吗?” 江云烟笑了,透着绝望。 她明白了。 她根本不是掌上明珠,而是江家的牺牲品。 所以江景天会在她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就告诉她,她与顾家的娃娃亲。 哪怕,她发现了江家老太爷的退婚书,他也还在骗她说,只要江家没同意,婚约依然有效。 她真是傻啊。 傻呵呵的跑到顾家,见到了顾少霆,还对他一见钟情。 明明她可以很清醒的,可是……色令智昏。 她忘了,好看的东西,往往是有毒的。 她想得到爱情,失去理智,做下错事,而,江景天只想背靠顾家疯狂敛财,来滋养自己的两个私生子。 没人肯为她背后撑腰。 棋子? 现在的她不过是一枚被废弃的棋子而已。 江云烟越想越觉得窝囊。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理智崩决,她似疯了一般的,伸手抓过了五瓶药水,全部拔了盖子,一饮而尽。 关韦:…… 他回头看向顾少霆。 顾少霆抬了抬手指,面色平静,“把她送到江景天那里,是死是活,他们自家人处理吧。” “是。” 关韦把江云烟送到江景天处时,她体内的药效已经发作。 几种药都是顶级的,尤其是那蛊虫,噬心吃肉,让人生不如死。 他以为江景天看到自己女儿,被如此对待,至少会乱发一通火,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怒气。 甚至一怒之下,还会口出狂言让顾少霆付出代价。 并没有。 江景天把江云烟关到房间后,拉着关韦悄悄的问,“关特助,顾总的气消了吧?我手上还有几个跟顾氏合作的案子,不会受到影响吧?” 关韦眉心微蹙。 虽然他没有做父亲,但他知道身为父亲,在此时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竟然不闻不问,满脑子想着自己的生意,他还真是替江云烟感动失望和痛心。 “江总,生意上的事情,得等顾总最后定夺,顾总给江小姐上了一课,你应该知道厉害的。” “烟儿她任性惯了,常常做错一些事情,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只要顾总的气解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生意往来,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江景天眼里都虚伪的笑意。 他对关韦毕恭毕敬,生怕得罪了他,更希望他能在顾少霆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最后送他离开的时候,还塞了一张几千元的购物卡。 “辛苦关特助把烟儿送回来,您慢走。” 关韦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卡,轻蔑一笑。 从最初见顾少霆时的傲慢,到尝到甜头后的虚与委蛇,江景天把人性演绎得淋漓尽致。 只是可惜了江云烟那如花似玉的年纪,最后…… 关韦摇了摇头,走出来后,把购物卡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处理完江城的事情。 顾少霆带着关韦回了丰城。 莫念初还在昏迷当中。 顾少霆需要做的事情,只有陪伴。 这一陪就是一周的时间,但是莫念初的情况并没有见好转。 这令他心里隐隐透着不安。 而医生语重心长的话中,也给顾少霆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致幻药里,还查出来一种新型的刺激血管和神经的药物,病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您要做好……”医生的声音有些沉重,让人心里不踏实。 即便是顾少霆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掌心里出沁出了汗珠,“你就直接说最坏的结果吧?” “最坏的结果,就是永远醒不过来。” 男人的心蓦的被攥住,险些无法呼吸。 永远醒不过来?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眼眶突然就酸了,他垂眸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耐何眼泪弥漫,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是植物人,还是脑死亡?” “这个需要进一步确定。”医生叹息。 其实,两种在医生看来,就是一个可以呼吸,一个跟无法自主呼吸。 但就意识形态来说,都跟死人差不多。 “我要知道准确的结果。”他痛心疾首,拳头紧握。 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神色低沉地扫向了病床上的女人,“以我的经验来说,我认为,她现在的状态,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植物人就是有可能某一天还能醒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 他突然庆幸,她还能呼吸,还能活着。 “没关系的,她只是累了,她只是受到伤害,生气了,她还是会醒过来的。”他弯身撑在病床上,大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脸,她的头发,“别怕,我带你回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的唇印在她的眉心。 眼泪滴在她的额头上,像极了心碎的形状。 抬手,他擦掉了泪痕,微微扬起唇角,滚烫的指尖轻轻地蹭了蹭她干涩的唇,“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