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1)

顾砚自然知道她肯定不知道圣女的下落,这样一番问话也不过是想要看看顾昀的反应。 只见顾昀的眉头紧皱,眸中像蕴着寒霜一般,迟迟不开口。 倒是阮谨之有些担忧的望向阮枝道:“小枝,如今陛下以仁爱治国,太子与殿下都是陛下最信任的皇子,定然不会做出那等残害无辜百姓的事来。” 此话一出口,显然是把话题引到了顾昀两人身上,顾昀见他望着阮枝的眸光,只冷笑一声道:“本王与太子自然不会残害无辜百姓,不过这些人就算不知道圣女的下落,想必也定然知道羿族族长的下落。” 原来是要让莫衣现身,阮枝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卑鄙。 只不过如今她显然也不能做什么,见顾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如此冷血无情,她只心想到难不成他平日里的那些都是伪装出来的,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压根就一丝人情味也无。 这些人都是他引来的,阮枝看向在山洞中站着的一众羿族人,心底突然出现隐隐的愧疚,是他们的到来,搅乱了羿族一众人的生活。 身上冷意自下面往上涌,她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些争斗都是皇家引起的,皇帝放任皇子争斗,而皇子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她虽无力改变,可也不能任由顾昀用羿族人的性命把莫衣给逼回来。 顾昀看向羿族一众人,只对十六吩咐道:“把他们当中的未满十八的女子都给带出来。” 他的话音一落,十六便带着人向羿族人群中走去,不过片刻,便从其中挑出了十几位少女出来。 顾砚望着那些少女,只纷纷审视了一番道:“四弟,这其中那个是圣女,貌似也看不出来,难不成要把她们都带到京城去?” 顾砚的话音一出口,那些少女便已经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她们久居于此,一向都是听从族长的命令,可如今族长不在,却没想见竟然又闯进来了这么多人,说不怕是假的。 女子们都不由的往阮枝看去,她们知晓阮枝是族长的女儿,如今便都用渴求的眸光注视着她,祈求她能够让这些人放了她们。 阮枝此时也感到十分无力,她不过是顾昀的一个侧妃,能做什么?转头望向阮谨之,她只不由的道:“三哥。” 阮谨之微不可闻的冲他摇了摇头,示意她如今不要轻举妄动。 阮谨之知晓顾昀挑出这些少女不过是为了找出哪个是圣女,应当不会伤害她们,便不打算开口。 毕竟如今顾昀正醋意大发,对他心存芥蒂,他说出来的任何话,可能都会惹怒他。 阮枝看着他让人把那些少女都带了下去,只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直至清晨听见了女子的呼喊声,冲出来时看见雪地里已经死去的女子时,她的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 望向顾昀手中拿着的剑,正在不断往下滴着血,她以往对他仅存的一点点信任,已经全部消失殆尽。 果真是自己太过于天真了,还以为他应当不会伤害羿族人。 女子的尸首被人拉下去,顾昀抬头看见她,只似要张口,却很快又止住了解释的心思。 他是皇子,何需向她解释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即便他承认自己有点喜欢她,但这种喜欢,也不足以让自己在她面前降低身份。 他转身扔下剑离开,十六看见阮枝异常冷静的面色,只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主子竟然就这样走了,也不与侧妃解释一二。 他上前行礼道:“夫人,刚才那女子是……” 阮枝已经不想听这些,只出声打断了他:“被殿下杀死了,我看见了,不必再说。” 十六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刺客”两个字到底没有吐出来。 见阮枝的身影消失在房门里,十六只觉得这次见到的夫人好像又与上一次见到不一样了。 夫人好像对王爷更加冷淡了,但王爷,十六知晓,王爷表面上的冷淡掩饰住的却是对夫人的在意。 阮谨之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阮枝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开口询问,却见阮枝突然抬头道:“三哥,如果我想要离开这里你会阻止我吗?” 阮谨之皱紧了眉头,神情只变得严肃起来:“小枝,发生了何事?” 阮枝不想再跟他说自己看见顾昀杀人的一幕,只道:“我要离开这里。” 阮谨之盯了她半晌才道:“如今你一个人,是逃不出这里的。” 阮枝自然知道,但她却道:“我以后也不想回京城去了。” 她的脸上带着坚定之色,阮谨之与她待了那么久,知晓她虽平日里看着性子并不执拗,可若是做了决定定然不会更改,是以心中更疑惑了。 阮谨之离开之后,阮枝便开始收拾近日的衣物,她从柜子里取出白色的斗篷,放在了床榻上,又把床榻下的那本医书塞进了包袱里,便才安心的吐出一口气。 现在的确不是离开的时候,她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太冲动,毕竟如今还在雪山中,待他们找出圣女出了雪山,她便想法子从他们中逃出来。 她再也不想看见顾昀那张脸,也不想回京城,那府邸冷冰冰的,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她自己一个人先在世间闯闯。 顾昀带着人找了整整一日,却也没有寻到半点镜湖的踪迹,回来时见她所住的房门关着,眸光不由定了定。 迈步来到房门前,未曾听到里面有任何声音,他抬手推开了门,便看见其正坐在窗边发愣。 望见是他,她只立即别开了脸,并无理会他的意思。 顾昀也不生气,只迈步走了进来随即关上了门。 门一被关上,屋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不免变得古怪起来。 阮枝在心里让自己尽量忽略此人的存在,只安静的望着窗外。 “以后你莫要再见阮谨之。”他突然没来由的来上这么一句,阮枝心中觉得甚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