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巧遇（1/1）

四月的风夹杂着有些闷热的天气，弥漫在夕阳的空中。 一颗颗路边的垂柳耷拉着柳条，像是无精打采的岗哨看管着眼前正值下班高峰，拥堵而烦乱的城市。 大街上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一栋办公楼三层，三山市洛华酒业商贸公司的办公室内，十来个业务人员。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各自拿着手机，呆头呆脑的好像翻动着什么。 无聊与无奈的神态像是在诉苦一般，表现着他们的状态。 张井浩长得相貌清秀，中等身材，稍稍蓬乱的头发下面却闪动着一双略有精明而清澈的眼神。 夹杂在这十来个业务人员之中，和他们一样的表情。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衫，看了看时间，已经下班十几分钟了！ 到点不下班，又不给加班费，免费加班职场虐待。 每天都是这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偏偏自己今天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没办法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站起身，面带一种尴尬的微笑，那笑容像是强挤出来的一样强贴在脸上。 让人看了有些觉得无语。 磨磨蹭蹭的走到主管身边。 “汪主管我今天有点事，就先回去行么？” 一个三十多岁，身材胖大，有些秃顶的男人，汪剑就坐在办公室主管的位子上。 这位汪主管眼睛往上一撇，嘴角微微一挑。 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冷漠。 “什么？下班有事，什么事呀？先说说你什么事！你没看慕容经理也没走呢么？” 说完，汪主管又低下头，拿着手机翻起了短视频。 “我是确实有点事，以前不是也没提前走么？” 张井浩唯唯诺诺的样子，点着头说道。 “你去问问慕容经理去，你没看今天慕容经理因为这个月的指标没完成，刚被李总监骂了一顿，你问他去吧！” 一句冷漠的声音说道，之后汪主管看着短视频“哈哈”一笑。 好像跟本就没当身边，还站着他张井浩一个大活人似的。 轻视而冰冷，笑声是那么的放肆，那么的嘲讽。 “这个！我去了……哎！！！” 张井浩想到慕容经理那张严肃的面孔，没完没了的找工作中的毛病。 “哎！”的叹了一口气！ 默默转身，像一条斗败的公鸡一样。 又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坐着去了。 坐在那里，扭过头，用一双落寞的眼神，看着窗外的天空。 夕阳的落日已经沉到了山顶的位置。半边绛红色的天空中几只鸟儿略过。 缥缈的思绪又把他拉回现实的处境。 今天本想着下班去接菲菲，看和她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虽然自己也去了好多次，人家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面孔。 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总想着万一她能改变态度呢！ 女孩子么？总是会被感动的！ 对的，肯定可以感动她的，不是有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 想到这里，张井浩的嘴角露出了少见的微笑。 可是，现在这份工作也很重要呀！ 如果硬钢那个汪主管，就去的话？ 主管一生气，报告给慕容经理，经理在报告给李总监。 现在这份工作可就要保不住了。 自己从农村来到三山市打工，现在也才算是有份工作，能在这里立足而已。 真的不敢随便就放弃呀！ 想到这里张井浩摇了摇头，用矛盾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办公桌。 “张井浩，经理叫你呢。” 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不知什么时候，汪主管站在经理办公室门前，大声的朝他叫。 他无奈，只能惴惴不安的站起来，像一只犯错的小猫一样。 来到汪主管面前，跟着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经理办公室。 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办公室内。 进门右侧是一排沙发，左侧是一个红色的办公桌。 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的男人。 正是，三山市洛华酒业商贸公司的区域经理慕容夏。 此刻，他手拿一个茶杯，满目怒气的盯着刚进门的张井浩。 “张井浩！你这个月业绩怎么搞的，看看你还完成了多少。” 听了这话，张井浩明白，这是又要找茬。 可是，现在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没有了这份工作在三山市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所以只能是……，天下真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打工者呀！ “经理，这个月我那边有几个超市关门了！所以客户少了……” 听到这里，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张井浩，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慕容夏就打断了张井浩的发言。 “什么……超市关门了？就你那边的超市关门了么？别人的怎么就不关门呀！” 一声蛮不讲理的质问？似乎根本就不想听那些客观的解释。 慕容夏看着眼前的张井浩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蔑视。 “不是……经理我是因为那边拆迁，确实有几个大超市要关门所以……” 张井浩还想继续解释他那边市场的真实情况。 “要关门？你不是说关门了么？到底关没关门？全是借口！上面总监问我业绩怎么回事？我就说超市关门了是么？” 慕容夏语气咄咄逼人，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氛充斥着办公室。 “我！！！我……” 张井浩憋了半天，涨红的脸庞不敢再说了！ 心想：‘你们不是不知道我那边的情况，经理自己的人，就给分配好的区域，我们这些外围就分配不好的区域。’ 装什么算~ 可是这些话他是敢想不敢说，敢怒不敢言。面对慕容经理，想到现在自己在这座城市的处境。 一个来自农村的打工者，没有背景，没有关系，老家父母也没有钱。 大学毕业以后没有工作已经是老家人嘴里的笑柄了，好不容易来到三山市在洛华酒业做业务员，有份还算正式的工作。 总是有给开工资的地方，自己勉强可以养活自己而已。 所以，多少男子汉只能为了五斗米折腰，有时候就是跪下也没办法。 想到这些，他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了进去，站在那里就像个小傻子一样，任他慕容经理怎么骂吧！ 慕容夏看着张井浩故意的叹了口气！ “张井浩，我告诉你呀！是这样，公司是不养闲人的，大家都一样，不是针对你！知道么？” 说完，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茶，那样子好像是在说，我对你已经很公平了。 其实，张井浩明白，现在眼前这个慕容夏就是假公济私。 利用公司的职权排除异己，安插自己的人。 这个经理来落华酒业时间不长，自己来的比他时间长。 现在这个慕容夏想要替换掉他们这些干的比较长的员工，换成他自己的人。 达到这位假公济私的慕容经理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对于一位基层员工来说，能保住现在的工作才是他最在乎的。 所以他张井浩，看着慕容夏那轻视的眼神，只能忍了。 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个任人摆布的稻草人一样。 被他慕容经理摆弄来摆弄去，怎么摆弄爽就怎么来。 慕容夏朝着张井浩发泄了一通情绪之后，觉得神清气爽。 眼前这个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为了一份一个月几千块的工作，不敢顶撞自己一句。 就算自己说的完全是无理取闹，他也不敢顶一句嘴。 慕容夏当然知道张井浩那个区域的情况，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让他在哪里卖不出去东西，故意挤兑这个年轻人，又能怎么样？ 他是经理，他想怎么分配区域就怎么分配。 他就是要挤兑走这些干了几年的员工，换成自己的人他就有的是办法拿外快了。 这些老人在他慕容夏眼里就像一根根刺进身体的刺一样。 必须一个个的清除掉。 慕容夏想到这里，嘴角不知不觉间泛起了微笑的样子。 但马上又回到办公室的现实中。 然后，一对目光又看了看张井浩身边的汪主管。 汪主管多精明，立刻就明白了慕容经理其中的意思。 朝着张井浩嘴角露出一撇坏笑，不客气的说。 “张井浩能力还有待提高，平时又懒散。” 说完斜着看了张井浩一眼。 好像是很不满意的态度，接着批评起来。 “这个月就你们几个，业绩不好，害的咱们部门拖了后腿。 尤其是你，倒数第一你说怎么办？” 经理听到汪主管把话说到这里，便把茶杯放下。 接过话来，提高语调严厉的问。 “你现在这个业绩，你自己想想吧！你还能不能做？我问你还能不能做？” 张井浩听明白了，这时要拿自己开刀呀！ 他在三山市这一小小的立足点，也要不保了么？ 他没有多大的抱负呀！ 只不过是想要在三山市有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省的再管家里要钱了，自己大学毕业也好几年了！ 如果连自己养活自己都做不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自己了。 可是，眼前的情况就是要挤兑自己离开这家公司。 没办法， 忍字头上这把刀，必须要忍。 “经理，我能做……” 张井浩表现出一种特别懦弱的样子，像是有些恳求的说。 慕容夏和汪主管看了张井浩的表现，更加的肆无忌惮放肆的在他身上发泄情绪。 他们怎么舒服怎么说，怎么痛快怎么说。 就这样，把张井浩足足数落了一个小时。 最后，终于从经理室耷拉着脑袋出来了。 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默默地坐到了那个目前还属于他的小小工位上，忍受着，承担了所有。 接着，汪主管又出来，把别人叫进了进去。 晚上九点来钟，慕容夏和汪主管两人算是发泄完情绪，很满足的回去了。 大家也终于是下了班。 张井浩踏着夜色的帘幕，穿过城市的高楼大厦，伴随着马路两旁的霓虹灯的闪烁，走在回家的路上。 刚好从本市的综合商场，浩宏商场门口经过。 这个时间，商场也该关门了，里面的人络绎不绝的往外走。 浩宏商场门口处小广场上，走来四男两女，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高大的男人，一只手拉着女孩的手，另一只手来回比划着什么似的大声喧哗着。 那女孩表现的好像很感兴趣一样。 渐渐的，走的越来越近。 张井浩看着那个女孩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他们的欢笑声，嬉闹声也越来越近。 直到终于看清楚了，其中那个被拉着手的，年轻漂亮，长发披肩，穿一身红色连衣裙，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的，不正是自己苦苦追求的菲菲么！ 菲菲似乎也看见了他，用眼斜了张井浩一下，低下了头。 没理他。 看着自己日思夜盼的女神，被别人拉着粉嫩的小手。 张井浩积攒了一天的愤怒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是要爆发了。 他加快脚步朝着这几人小跑过去。 到了那群人跟前，截住被拉着手的菲菲，站在她面前。 “菲菲，你干什么呢？这个人是谁？” 张井浩一边大声质问，另一边用手指向旁边那个四十多岁高大的男人。 “张井浩你怎么来这边了？你……” 那个叫做菲菲的女孩站在他正对面，话还没说完张井浩又怒气冲冲的大声质问道。 “菲菲，我问你这人是谁。” 说完，菲菲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有些尴尬的样子。 他这时转过头对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嚷道。 “你把手给我放开。” 语气充满了一个青年的愤怒，但是也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那个拉着菲菲手的男人，看有人在自己面前挡道，还质问自己！感觉到很没有面子。 他“嘿嘿！”的讥笑了几声，跟着把菲菲的手拉得更紧了。 “菲菲，这小子干什么的？” 男人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没有自己高大，强壮的青年，侧着头问菲菲。 菲菲看到张井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 终究也追了自己很久了，就是跟一条小狗时间长了也会有些感情。 何况是一个追求者。 不过今天这个情况，这个角色怎么定位。 菲菲想到这些马上就稳定了情绪。 张井浩终究就是一个没钱，没车，没有房子，连一辆电动车都没有的穷光蛋。 而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可是有些实力的小老板。 虽然不是什么太大的老板，可是自己攀上了这位小老板也可以了，出门座轿车，吃好的喝好的都可以满足自己。 为了美好而富足的生活，一个自己的追求者算得了什么？ 感情这玩意在菲菲眼里就是换取财富的筹码，何况她对张井浩这个追求者一开始就没看上。 想到这些，拿定主意之后，表现出一脸轻蔑的回答。 “张井浩，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么？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张井浩这时正瞪着眼，怒不可遏的，朝着那男人嚷着。 “你把菲菲的手放下，听见了么？” 说完这话，听到菲菲说自己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掉到酷暑天的冰窟窿里面一样。 心里那是哇凉哇凉的。 便转过头看向面前的菲菲要说些什么。 但是，一时间感情的打击又让他说不出来一样。 只觉得两只眼眶中，有着滚滚的热泪好像不受控制一样的涌了出来。 高大男人看面前这小子，简直不知好歹，轻蔑的一笑。 “小子你是不是傻呀！我的女人，我想拉手就拉！你管得着么？你是不是不舒服找揍呀！” 张井浩没有理这个高大的男人，而是眼含热泪的看着面前的“女神”菲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 “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男朋友的，前两天你还没有呢？” 菲菲看着张井浩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怜悯，但是很快这厮怜悯便消失了。 变成了冷漠的眼神，还夹杂着一丝的鄙夷道。 “张井浩，你前两天接我下班，我也没搭理你呀？我跟谁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这几句话一出口，张井浩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中了一样。 所有的情感就像喷涌的血液，一下子冒了出来。 他这时浑身颤抖，抬起手指对着菲菲，眼睛里面的眼泪不争气的在高大男人面前落了下来。 那眼泪夹杂着火热的情感摔在地上，碎了！ 张井浩这时的声音颤抖着，表情似乎有些恳求的样子，尴尬的站在那里面向菲菲问道。 “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你还的外面找别的男人是么？” 就在这个小广场上，霓虹灯下，浩宏商场门口，人来人往。 很多人围在旁边看着这个青年的表现。 大家议论纷纷。 “看，有人争风吃醋要打架了。” “哪里呀！是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挖跑了，还是自己没本事。” “哪里呀！我看就是一条舔狗，遇见人家女孩找到真爱了。” 大家都看着女孩面前那个被气得浑身颤抖的青年人。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 女孩旁边那个高大的男人，一巴掌打在青年人的脸上！骂了句。 “小子赶快给我滚！听见了么？别找我不痛快！” 张井浩挨了一个大嘴巴，旁边的人群这时想起了一片“嘘”声。 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心里，在旁边拱火。 张井浩被这一巴掌打愣了，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又一拳已经打在他的脸上。 打的他退出去好几步，脸上青了一大块。 接着，高大男人身边的几个家伙过也捋起袖子过来，几人把张井浩围在当中打倒，跟着就是一顿脚踹在他的身上。 他就像电影里面的那些可怜虫一样，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尽量的保护自己的头部和腹部不要受到击打。 那几人并没有因为把张井浩打倒失去反抗而收手，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周围的人群中有几个好心的大哥站出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再打要报警了。” 在几位好心大哥的呵斥下那几人才停下来。 他们四散开，地面上就露出一个蜷缩在那里，好像是一条大虫子一样的张井浩，躺在地上双手还抱着头和腹部。 这时，菲菲怜悯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张井浩，过去拉起高大男人的手。 “行了，别打了，他也够惨的了！你别生气，他就是我的一个追求者而已，我都不理他！” 高大男人用手拍了拍菲菲粉嫩的小脸蛋。 “我知道，也就是一条舔狗而已，看他那样子，充其量还是一条顺风接屁的舔狗。” 说完这话，那帮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他们几人中，另一个女孩看着年龄也就在二十出头，长得相貌平平，浓妆艳抹的。 看着倒在地上的张井浩，用那种嘲笑的语气劝架。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教训他一顿得了！菲菲这么漂亮，有几条舔狗很正常。” 说完，对着高大男人投去献媚的眼神。 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张井浩说了句。 “以后别缠着我们菲菲了？知道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挨揍了吧。” 他们几人看也没什么事，嘻嘻哈哈的走了！ 周边的人群看事情散了，挨揍的这个青年也就是头破血流一些，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什么热闹了，就也散了。 只留下倒在地上的张井浩，抹了抹嘴上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 身边还有许多个别人的脚印，在他后背上，在他裤子上。 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满满，又看了看这无尽的夜色，那群人远去的背影，听到他们嬉笑的声音。 一股愤怒冲遍了全身，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忍了。 小饭馆里面，一张小桌，几杯白酒，两个凉菜。 张井浩今天自己挨完打后来这里喝了几杯，喝着喝着觉得心情郁闷，落下几滴伤心的泪，想到了很多！ 生活呀！工作呀！还有今天遇到这个菲菲。 自己是怎么对人家一见钟情，怎么给人家买礼物，怎么请假被慕容经理和汪主管骂，还去接人家，结果被人家嫌弃。 今天终于明白了，自己就是一条舔狗而已。 想到这里，张井浩不禁的“哈哈”狂笑起来，笑过以后眼泪又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搞得小饭店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个情绪失控的年轻人。 还以为是神经失常了呢！ 酒后，手拿一瓶可乐，就自己一个人，张井浩走在这半夜霓虹灯闪烁的马路上。 黯然神伤，两眼垂泪，唉声叹气！ “咕噜噜！” 张井浩又往自己嘴里倒了倒，可乐没有了！ 一甩手，把可乐罐扔了出去。 可乐罐落在地上“呱啦啦”的一声响。 让人觉得这声音很烦！ 跑过去对着可乐罐就是一脚。 本想把可乐罐踢飞，但是没有踢到可乐罐。 却看到地上有个黑袋子！ 本来没管他，走出没几步又站住了。 转过身来，看了看那个黑袋子，似乎有某种神秘似的，就在那里放着。 自己好像是被那个袋子吸引了过去，拿起来！ 一打开，里面是一个快递件。 但是没有发货地址，收货地址上只写了一个“赠给你……”。 觉得好奇怪！赠给谁？给我么？那赠给你是谁！ 也不想那么多了！拿都拿了。 把快件打开，里面一个纸质小本子。 封面漂亮，装订特别精致，上面写着“笔记本”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