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婉儿(1/1)

满妈妈带着一群姑娘们施施然而来,夜宁只好无奈的换上了一副十分慵懒的样子,披着自己的栗梅色的勾金锦缎氅子,拿着眼上下不断地打量起了这一排的姑娘。 抛了一锭银子,满妈妈赶紧千恩万谢地接了过去。 “换一些好的来,我要招待贵客,就这样的,若是冲撞了赔了我的生意,我怕你这揽仙宿可赔不起。” 满妈妈将那玫红色的帕巾一拍:“公子您大气,咱们这刚来个新的头牌很是水灵,只不过” 瞧她这副神情,夜宁了然,转了转自己那佛珠之上浑圆色正的翡翠,只看得满妈妈双眼都在放光:“不过什么?” “那姑娘这几日被沈家公子包了,我还得问问她的意思才好。” “沈家?那个沈言?” 连满妈妈这样老道的人都不禁有些蹙眉道:“可说不是呢,沈家公子日前在我这儿受了委屈,便日日来找我这,好不容易婉儿哄住了他。我这揽仙宿一朝失了三个头牌,实在是哎,也不知我是不是该去拜拜真人,除除晦气。” 这话说的不太体面,又有些污了要谈生意的场,满妈妈连忙弯着腰赔罪:“一时语快,公子还请不要生气。我这便去问问婉儿。” 外头,满妈妈说的那位姑娘正好刚从沈府回来,开了门便被撞上,满妈妈只得微微阖了下门,将婉儿拉住:“里头有个金主,要点你的名。” 婉儿有些不情愿,楚楚可怜地注视着满妈妈:“妈妈,您这是不心疼婉儿啊。” 满妈妈如今可都靠着这位头牌撑着,自然便将手中刚得的银子塞了过去:“里头的公子出手大方,与那可是不同的。” 自从江绾一逃了,青女成了良籍,温徇又被赎了身,这揽仙宿的生意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那沈家虽然不如之前气派,但依旧是京都的地头蛇,如此人物,自己也得罪不起。 这沈言生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又还十分的抠搜,故而这婉儿即便被包了,拿到手的银子也没有多少。 他还总是借口揽仙宿污了他的名声,让他被迫娶妻,日日受刁难。 婉儿眼眶一红:“妈妈您是不知道,那沈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奴家和他的正妻共同伺候也就罢了,这几日,又攀了个柳家庶出的,这这实在是太” 满妈妈赶紧将她拉到了一旁,“嘘”了一声,示意她小点声。 “那人咱们得罪不起,妈妈自然也知道委屈了你。等这些客人照顾好了,妈妈多给你一成的抽成如何?” 里头的三位都是练家子,门又未关严,故而刚刚那话也听得明白。 李宁祁眸子一转:“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夜宁道:“柳家庶出姑娘,那指的不就是爬世子床的那个?” 李宁祁颔首,柳绾舟在这京都贵女中向来是以清高温婉的性子示人。 她虽爱慕李星昀已久,但突然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世子厌恶吗? 若是这人,本就 “将人留下,问出话来。” 夜宁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干系。 那姑娘跟着满妈妈推门一进来,看见屋内居然有三个男子,脸上便有些不悦。 满妈妈赶紧拉了她一把上前:“这是夜公子,后头的都是夜公子的护卫。” 夜宁饶有兴致的冲着那婉儿一笑,赞道:“不错,赏。” 说罢,便又取了两枚银锭子出来。 这才一开始呢,就如此大的手笔,比那沈言半月给的银钱还多。 婉儿立刻换上了妩媚的笑,娇娇柔柔地一福礼:“奴家多谢公子赏。” 夜宁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那婉儿娇羞一笑,身姿摇曳地摇着手中的团扇便上前了几步,浑身的胭脂香味顷刻扑了夜宁满脸。 她微微倾了下肩头,那薄若无物的绯红轻纱随着动作落下,倒是却有风尘的韵味。 只可惜 这身上的香味实在是有些廉价。 瞧着夜宁那笑脸盈盈的模样,聂寒心中说不出的不悦。 微微咳嗽了一声,没想到让那椅上的人更加的放肆。 一伸手,夜宁将她扣了过来松松的揽上了那杨柳细腰,那姑娘是个长眼的,虽然被这么两个戴着面具的人盯着很难放得开,但在揽仙宿久了,便知道这有钱人总是怕死的,故而即便是寻花问柳,带着护卫也是正常,等到后头,便自然会将人都轰出去了 她塌腰一起,做势便要坐到他的腿上去,手腕也想绕着他的脖颈倾身而上。 这公子虽然双腿残缺,但是这气度倒是不凡,出手也很大气,嘴角那勾起的弧度都有点玩世不恭的气度不凡,这几日被那沈言磋磨,如今瞧着这位,婉儿只觉得身子不便也无妨,大不了自己卖力些便好。 感受着自己身后那如同寒冬一样冷冽的气息,夜宁只觉得甚是有趣,将人的手腕这么一拉一扯,便将那姑娘马上要挨过来的身子朝着后头就送了过去。 “哎呦。” 那婉儿丝毫没有准备,就这么扑进了一坚硬的胸膛之上。 聂寒冷下了脸,要不是带着面具,可想而知他此刻那双眼简直要夜宁剜出血来。 夜宁挑了眉:“我瞧这姑娘身姿妖娆,可惜我实在有心无力,便赏给你了。” 这话一出口,边上的满妈妈便想要上前,被夜宁一瞪又收了架势。 “公子,这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 夜宁有些不解:“有何规矩?” 那满妈妈为难的一跺脚,看了婉儿一眼,叹了口气:“罢了,若是公子喜欢这样的把戏,倒是也成。” 明白了这满妈妈话头里的意思,夜宁一下子只觉得自己的耳梢都烧得发红。 这是误以为他身子不好,便有看他人行乐的怪癖? 瞧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聂寒忍下了现在就将这混蛋押回家的冲动。 “妈妈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给我这护卫寻个僻静的房间。” 满妈妈尴尬一笑,连忙便道:“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那浓烈的胭脂味总算是被打发了出去。 夜宁回头:“主子,已经晚了约定的时辰足足一刻了,那怀安当真会来吗?” 李宁祁勾了唇角:“他既然在为齐王做事,便知道若是能得你的力该是多大的助力,自然会来。只不过怕是他的那位佳人该不开心了。” 夜宁无奈地端起了桌上的杯盏。 主子非得寻这么一个所在为难怀安,还不是因为这厮在朝堂上处处和那谢少将军对着干。 故而偏得来这么一出,暗搓搓的给那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