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朱猷浄”(1/1)

也不知是算准了,还是单纯的巧合。 是知道王沂河回来之后地继皇帝位,御极天下。 “朱先樆”灵柩置于乾清宫内,除殿外有锦衣卫守护以外,殿内空无一人。 由于自二百年前改制以来,历代先帝都是自己进的乾清宫地下的帝陵,所以要论祖宗成法,皇帝下葬仪制,礼部尚书与太常寺卿只能带着人狂翻二百年前的《明实录》,再加上这位大行皇帝的死因又是这样的尴尬,这事儿还有得论呢。 王沂河旁若无人地来到灵柩前,这尊金丝楠木的上品棺椁足可证明时任皇帝并不打算给大行皇帝草率下葬。 不过,裹得再严实,可也挡不住王沂河的眼睛,祂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朱先樆”的死因,其人体内经脉皆已变了颜色,嘴唇呈现出一副异常的白色,泛着淡淡荧光。 看起来,是一份足以杀死近仙的毒药。 由于“万民背弃,百姓唾骂”,原本缠绕其周身的国运也已不知去向,想来是徇着其新主去了。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地合情合理。 除了…… “看见‘自己’的尸体,心情如何啊?”王沂河看着眼前的棺椁,周遭分明空无一人,却突兀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关得紧紧的门上,不知何时倚靠了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一身龙袍,翼善冠,应当就是刚刚登基不久的新皇,朱猷浄了。 王沂河依稀记得,三十年前那次对扶桑的战争中,这位朱猷浄便出现过,按理来说三十年后的选帝程序,祂的年龄应当是超了才对,怎么着也不该是他登基的。 除非,另有原因。 比如,颛顼。 正巧,如果这朱猷浄当真是三十年前那小子,除非其以《太平御览》成就近仙,方有这一丝可能。 不过,王沂河虽三十年前惊鸿一瞥,却也记住了《太平御览》的味道,身后这小子,分明是披了一层《太平御览》的皮,内里,却依旧与当年“朱先樆”的《无法言说》,很是相似。 而且相似的并非表面,而是内里的骨,是本质。 当年的王沂河看不出来,可今日却是纤毫毕现,《非想名箴》与《奇想斋妄言录》中分明并无了不得的瞳术,法眼,可今时今日,祂的眼睛,却比之那些把牛批吹上天的神通法目,要更加神异。 “你要问的,应当不是这个问题吧?”颛顼显然对于王沂河的目的清楚得很,祂显然不打算与王沂河扯皮,互相试探,而是直截了当地道,“当年之事,的确是我负了你,你若想泄愤,我绝不还手。” “呵。”王沂河冷笑一声,若是在见到“朱先樆”这具尸身之前,王沂河还会信那么半句,只是在见过这具尸体之后,祂陡然间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一位人皇的具体存在形式,哪怕纣绝阴天未曾告知于祂,可祂也多少猜了个大概,不过至少祂很清楚,像是“朱先樆”,又或者是身后这具新的“朱猷浄”,对于颛顼而言,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属于消耗品。 如此一来,颛顼看似很诚恳的语言,实际上就是在敷衍自己。 这么想着,王沂河突然想起自己当初还在感叹颛顼的道德水准极高,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自己太年轻了。 王沂河转过头,阴恻恻地盯了颛顼半晌,突然露出一丝冷笑,开口道:“虽不知我父母家人失踪一事与你是否有关系,可终究是你阴了我一手,以至我难见他们最后一面。” “我也不知你究竟为何要算计于我,可想来,你应当也不会介意日后有这样一个我,日夜不断只为与你作对的吧?” 颛顼脸色大变,随即长叹了一口气,祂本也是受羲皇指点,目的便是让王沂河一举成就金果,有不朽金性在身,哪怕日后大罗道真临身,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被余波震碎,总归是有一丝生机。 总的来说,这是火云洞意图拉拢这个疑似明彩真人在世身的王沂河,若是能成,指不定可以让人皇一系对部分大罗道真的了解更进一步。 却不曾想王沂河的家人会在其回转赤县之前惨遭如此大劫,不知去向,反而是弄巧成拙。 拉拢就不必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