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扛不住终于倒了(1/1)

“喂!文通吗?你终于回电话了!你失踪了一天一夜,你……还活着吗?” 听着孙晓的声音,我心中有些许安慰。 “活的好好的。” “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在48路上,那里应该没有信号吧……” “没有,我在水帘天城。” 听完,她很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啊??48路不通向那里吧,你怎么会到了水帘天城?” “这个事……挺复杂,等我们见面了跟你详聊,你现在人在哪?” “你上了车后,我骑着你的驴子回家,冷静下来后我想起你最后跟我提到了老赵,我便给老赵打了电话,他那里好像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说不能把骨灰放到水帘天城,不然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威胁。” 此时想一想,觉得老赵说的没错,水帘天城这里阴气很重,孙世浩本身就带有怨念,如果放在水帘天城里,肯定会像李老头那样,鬼气大涨。 他又住我隔壁…… 两鬼夹击,真是不敢想。 不过将骨灰放进去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就会困在水帘天城里面,出不来。 孙晓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继续传进我的耳朵里。 “所以我想了想,直接将骨灰放到自己家里,我有些害怕,所以便将得来的玉璧放在了骨灰盒上……” 我知道,孙晓在电动车上也看到了他爷爷的恐怖面容,她心中有恐惧也很正常。 而她一定是记起来我用玉镯吓退了孙世浩的鬼魂,便出此下策,无论有没有用,这最起码会给她一个心理安慰。 最亲的亲人变成了这副鬼样,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难以接受。 “你没让老赵给你出谋划策一下?” “我将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他认为我现在这种做法是最恰当的,而且他好像在忙什么事情,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这样呀,那你这一天……” “没事,啥事都没出,一切正常,放心吧。” 我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还是我找你?” “明天我去找你吧。” “行,那没啥事我就挂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我有些头晕眼花,眼睛也发出隐痛,我并未在意,而是开始思索心中又生出的一片疑云。 假如李老头和孙世浩是一伙的。 李老头用玉镯将我引入,像是将我拉下水,此时的他,是看似正常的状态,却没有老婆偏说有,重点是还有遗照作为支撑,在我点破后,那个遗照居然自燃了!! 就像是毁尸灭迹一样。 而当遗照自燃后,李老头便从看似正常的状态变成了得了阿兹海默症的状态。 那个遗照上的老太太…… 我一拍脑袋,当时怎么没有注意到!? 那个将我和孙晓引入树林的老太太,不就是遗像上的那个老太太吗? 看来,那个看似引路的老太太也不简单。 是她捣的鬼?不不,还是她身后有什么幕后主使更加妥当。 而关于孙世浩,他几次出现,都是恐怖的样貌,无论是灵堂闹鬼,还是在殡仪馆门口看到他的鬼影,每一次都很惊悚诡谲,对我们却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而这次将他的骨灰带回,他却一反常态,甚至不惜伤害孙晓,也将我们给逼停,他这次的行为好像跟老赵说的一样——他不让我们将他的骨灰放置到水帘天城。 可这又跟他的遗嘱相悖。 总的来说,如果他们两个鬼是一条战线的,却做的是目的相反的事情,这不应该呀。 那这里就一定有问题。 从他们两个鬼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受到了一些控制。 李老头在死后被灌输脑海里有老伴,忘记了自己有阿兹海默症,我捅破窗户纸,他便脱离了控制。 而孙世浩,我觉得他在成为鬼以后的状态一直很一致,唯一相悖的就是那个遗嘱。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给孙晓立遗嘱时是受到控制的。 都是那个老太太做的吗?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路捋到这里,我想到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事情。 这一切线索的最源头,是李老头让我用手镯找人,如果我不去找,之后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我浑身打起寒颤,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这一切就好像是为我量身定制,那个死中介找我并不是偶然,假如……假如那个微信群里水帘天城的租房信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我不敢往下想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又不是小说里什么极阴或极阳的诡异命格,怎么会是我呢? 我眼睛疼得更厉害的,神经连着后脑一起疼痛起来。 “喂,哥,你还好吗?” 保安小哥晃了晃我的肩膀。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了,是女朋友打过来分手的电话?别气馁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不是……只是有点……不舒服……” 听完,保安小哥摸了一下我的额头。 “卧槽好烫,哥你发烧了!!” 他说的话我有些不明白,我怎么会发烧呢,我身体虽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呀…… “我没……” 我想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吃饭,感觉饥肠辘辘,能吞下一头牛,可是我刚迈出一步便是一个趔趄,保安小哥赶忙扶住了我。 “哥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 我看着亮着的屏幕,随后失去了意识。 …… “妞妞你怎么这在这里?” “薛叔叔说你找我,还有事忘记问我了。”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 “是关于我爸爸的事吗?” 她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 “妞妞,你还记得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吗?” 妞妞听完,正要告诉我,却没有出声,她用小手挠着小脑袋,发型都有些凌乱了。 “我……我不记得了……我爸爸叫……叫什么来着……” 她双手捂住脑袋,整个身体晃来晃去,身上头上的伤痕逐渐显现了出来,她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我赶紧抓住她的肩膀。 “你别着急,慢慢地想,想不出来也没有关系的。” 她咬着牙点点头,努力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勇哥哥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那你还记得什么其他有关于你爸爸的信息吗?” “他工作的地方,周围有一个大公园,他在那附近最高的一个楼里上班,爸爸只带我去了一次……” 她的眉头又紧紧地拧了起来。 “好妞妞,别想了,已经够了,你想到这么多已经够了。” 我抚摸着她的头,红白的液体浸染了我的整个手。 “真的吗?” “嗯嗯,真是太麻烦你了,总是” 她嘿嘿地笑了笑,面容逐渐恢复正常。 “勇哥哥下次也要陪我玩游戏哦。” “好,下一次,陪你玩个尽兴!” “你快醒来吧,潇潇姐等你好久了。” 额头上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我睁开了双眼。 我怎么又昏厥了。 “你醒来了?” 孙晓走到卧室门口,手里正抱着我之前买的零食,咬得嘎吱嘎吱响。 “你……你怎么在这里?” “哦,你们这保安小哥给我打电话,他说你手机都没息屏就昏过去了,还停留在我们的聊天界面上,他也不认识其他人,看我才跟你通过电话,就给我打了过来,说你发高烧,我这不就赶忙打了个车过来了嘛。” 这个小区的保安人都挺好的,等着我得去好好谢谢那个保安小哥。 “还真辛苦你了。” “没事,你没死就行,不然我一个人可解决不了这些事。” 说完,她将膨化食品袋子里的碎渣抖了抖,一股脑地倒到嘴里了。 “哦对,忘了说了,你的零食我全都吃完了。” 她甩了甩手上的空袋子。 “这是最后一包。” “方便面你也吃了??” “昂,我马不停蹄地过来都没吃晚饭,你还不让我吃个方便面?” “那我吃啥?” “你……要不喝点我剩下的方便面汤,偶尔吃一次还挺香。” “……我的大姐,我是病号哎,你居然让我喝剩的方便面汤,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啊你这个人居然说我没有良心!你昏昏沉沉不听话,半天不吃药,为了给你喂药差点把我累死,还给你搞了湿毛巾降温,你居然说我没有良心!” 她气冲冲地走到我的面前,将空袋子甩我脸上。 我的视线彻底被遮挡。 “我错了姐我说错了,您大发慈悲饶恕我这个病号吧,我现在浑身没劲,真得吃点东西。” 我刚说完,孙晓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将袋子又拿了起来。 我看到她眉欢眼笑,看来是把我耍得开心了。 “你以为我真给你这个病号喂方便面汤吗?我过来顺路买了粥,等会我拿过来,你自己喝,我可不想再给你喂东西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客厅,我听见她打开餐盒的声音。 随后她拿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粥,我努力起身,靠在床上,我不仅浑身无力还有些畏寒。 “给,自己拿着喝,我要去看电视剧了,你看不看。” 我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接过了粥。 看着很香,可是我闻不到香味。 但是我的肚子迫不及待地咕噜噜响了起来。 “有事叫我啊。” 孙晓转身准备走。 “哦对了,那个保安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孙晓停下来,扭头看向我。 “我给他说的。” 我真的烧傻了。 说完,孙晓便走回了客厅,时不时还发出欢快的笑声。 我端着这杯粥,吹了吹,喝了两口。 窗帘并未拉上,我望向窗外。 几栋高楼的间隙中,天边的红霞散去,逐渐变成灰蓝色,迎接即将到来的黑暗。 我缓慢地摸向放在桌上的手机。 点开一看,聊天软件上多了一个好友——24k纯帅保安。 我不知所谓地笑了一下。 保安小哥不仅帮我打了电话,把我拖回了家,还顺便给我加了好友,上面还有两条未读信息。 【您已添加24k纯帅保安为好友,可以开始聊天啦。】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 我又不知所谓地笑了笑。 算了,他都这么说了,等着以后给他买个烟啥的感谢一下。 随后,我点开了通话记录,老赵给我打的电话,都是在我刚上车不久时打的,之后便没有其他的未接来电了。 老赵他怎么了?是因为花瓶?也不应该呀…… 我打了过去,无人接听。 我又连续打了两次还是无人接听。 我萎靡不振地朝着卧室门口喊了一句。 “孙晓。” “……” 没人理我。 我努力把声音放大了一点。 “孙晓!” “哎!” 孙晓噔噔噔地走了过来。 “啥事病号?” “老赵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我也试过,我安顿好以后再打打不通,可我也不知道他住哪。 我就去天桥找,也没找到人,问了人,没一个算命的愿意搭理我,还有几个让我赶紧走,别挡了他们的生意。” 孙晓一边吃着自己带来的小饼干,一边跟我说。 “他比我俩厉害多了,肯定没事,你别担心,就你现在这个状态,床都起不来,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孙晓这样说,给了我一点心理安慰,或许老赵找了别的活,正忙呢也说不定,他还没收我的钱,总得搞点收入吃饭吧。 想到这我也就放下手机,继续往嘴里灌粥。 她说的对,我得把身体养好,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好吃吗?” 孙晓靠在门框上,歪着头。 “吃不出来味。” “哦倒也是,有点白瞎了这个粥。” “我的姐,你是一天不怼我就难受。” 孙晓对我吐了吐舌头,便回到了客厅。 我低下头继续塞饭,随后缩在了被窝里。 我本想看看手机,可是我一发烧眼睛就疼的要命,根本看不成,只能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我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高中? 不过每次生病,家里人并没有关心过我,有的时候是自己硬扛,有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等我缓过神,客厅的笑声已经停下来很久了。 “孙晓?” 没人回应我。 “孙晓!” 还是没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