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回 命定良缘(1/1)

入夜,温家两大房欢聚一堂,两时辰过后,姑娘郎君们则各回各院。君母跟二哥儿一齐回的院;路中,君母同二哥儿说了贺家夫人来府之事。 君母问二哥儿有何看法,怎知二哥儿却说都听祖母的,话落便请了辞回屋里去。 瞧着二哥儿无比冷静的神情,君母内心有些担忧,她站在原处看着二哥儿走远去,问李妈妈道:“哥儿这是伤心过度说不出什么话来吗” 李妈妈道:“二哥儿向来稳重,这突然跟他谈这事,恐是一时没缓过来罢?” 听此,君母觉着有理,故点了点头,这才回了屋去。 世倾院。 院门处,顾清淑站在角落等着看着,一见二哥儿回来则速速去侧房端来洗脚的水。 她一身素灰衫裙着实素雅,头发盘成两髻,由红绳系紧。她脚步轻稳,两手小心端着盛满温水的小木桶缓慢进屋里来,可见她端得着实吃力,那脸憋得微微泛红。 顾清淑将小木桶小心放到一个座前,站起身来也不敢大声喘息;她左右瞧了瞧,才见坐在窗前的温世倾。只见他一手扶额,闭目静坐。 顾清淑知晓贺夫人一事,心里当真心疼二哥儿,可她却未敢提及,连安慰的话也不敢说出。 她轻手轻脚的进了里屋拿了件小被给温世倾盖上;这会温世倾坐直起来,小被也随之滑落;好在温世倾反应迅速,一手便给抓住了。 顾清淑接过温世倾递来的小被,道:“清淑以为二郎君是睡着了。”话落,顾清淑不敢看温世倾,因她说了谎。 温世倾瞧见了厅内的小木桶,故起身往那走去,回道:“是有些困乏了。” 顾清淑连小跑到座前等候,待温世倾落了坐,顾清淑才给上手脱鞋泡脚。 顾清淑缓抬头,才见温世倾正盯着她看;一时,顾清淑也有些慌乱,道:“二郎君可是累了?” 温世倾却道:“这院是没人了吗,叫她们来伺候。” 顾清淑愣了愣,还未开口,门外贴身侍从启蛰便唤进来一个女使;只见她对着顾清淑微笑道:“二郎君当真是心疼姑娘,姑娘且歇息会吧。” 顾清淑抬着两只湿答答的手站起身来,这会温世倾将他的手帕递了过来,又道:“可有什么新茶?” 顾清淑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连回道:“有,清淑这就给二郎君泡茶去。”话落,顾清淑急急的出去了。 许久,正要回世倾屋,便见那洗脚的女使端着洗脚水正从屋里出来了。顾清淑小心端着茶盏速速进屋里去。 可见,温世倾仍坐在原处,他低着头在想着什么,只是一见她来,便抬头盯着她看着。 “杨家娘子前日送来的凤凰新茶,这是给二郎君的。”清淑将茶盏轻放桌上。 只见,那温世倾只是嗯的一声便喝起茶来;许是渴了,一盏茶便如此几口喝下也无细品;顾清淑是聪明的,这会便将桌上的水壶端了来,给温世倾续水;果真温世倾又喝下一大盏。 “这件事,若换成是你,你会如何做?”温世倾突然看着顾清淑问道。 顾清淑知晓温世倾所提是那件事,她也不装糊涂,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时,温世倾竟将她拉坐到一旁,道:“坐下回我。” 顾清淑惊愣了一会;她两手拿着端盘放在大腿上,很是乖巧模样。她小心翼翼问道:“清淑不想欺瞒郎君,接下来的话或许多有得罪,还望郎君饶恕。” 只听温世倾嗯的一声。顾清淑才道:“此乃郎君与贺姑娘的事,自然该是看郎君和贺姑娘的,便是贺夫人千言万语,只要郎君和贺姑娘同条心,这事便是贺夫人说破了嘴也成不了什么事。若是郎君与贺姑娘两条心,怕也无此事了贺姑娘面见是好的,可人后清淑不明,这也不好议人是非也不好说得绝对。” 清淑看了看温世倾,道:“若那贺姑娘不顾贺夫人所言也要嫁来温家,那贺姑娘便值得郎君执手,若是因贺夫人所言从而弃了这姻缘,那贺姑娘再是好也不值” 明显,顾清淑这番话并非温世倾想听到的。顾清淑果然也是聪慧,她看了看温世倾,微低着头小声道:“只是,这贺姑娘乃侯府独女,尊贵得很。贺姑娘便是依照贺夫人所言取消了这姻缘也在理贺姑娘便是弃了这姻缘,于她也无什么可惜之言” 温世倾暗叹了口气,这才是他要听的真话。可话刚落,顾清淑则跪在温世倾面前道:“二郎君恕罪。清淑所言若叫二郎君气怒,还请二郎君出气,莫憋进心里叫自己受罪” “我听的不过是人人明知的真话,何来气怒?这些话人人心明,却无人敢当我面直言。”温世倾将顾清淑拉了起来,又道:“莫轻易跪我,我可是如大蟒一般会吃人?” “我救她不过是巧合罢,什么命定良缘。好的便叫良缘,不好的便被称之为命定。”温世倾站起身来,侧着脸又道:“我若非她不娶,我便不是温世倾。她若真心跟我,自然,我也会一生护她敬她。”话落,温世倾看了一眼顾清淑后便出门去了。 顾清淑端着水盘站在原处目送温世倾和启蛰离开;门外女使这会快步进屋里来,问道:“姑娘,这么晚了,二郎君还去何处?” 顾清淑看了看门外天,轻道:“今夜月色明亮,二郎君该是赏月去吧。” 房门未关,故而方才的话女使在外头是听得一半一半,女使正要问顾清淑,顾清淑却道:“郎君的事可莫多耳多嘴,免得招了责罚。” 听着,女使只得应是。女使接过顾清淑手上的水盘,才走了几步又回来问:“姑娘昨日做的东西,可给二郎君了?” 顾清淑眨了眨眼,慌道:“你怎知我” 那女使笑了笑便离开了。顾清淑娇羞的低下头,拧了拧衣角又瞧了瞧屋里头,其物品摆放原是够整齐了,可顾清淑却还一一摸了摸整了整,实在无事做这才离去。